看吧,怕什麼來什麼,她拚命想掩飾兩人之間的曖昧,敖禎卻偏要向眾人宣示他們之間關係匪淺。
隨後跟過來的小牛子也是一臉無奈,回想起剛剛主子正與朝中幾個大臣在御花園用膳,突然聽傳話的小太監說秦姑娘身子不舒服,立刻傳人去叫李太醫前往月央宮問診。
等李太醫將秦姑娘的病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主子聽之後,主子的椅子便像長了刺一般,他怎麼也坐不住。
午膳才用到一半,便找了個借口將幾個大臣打發走,隨即急急忙忙趕到月央宮找人。
小牛子朝著屋裡呆愣的金珠銀寶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趕緊閃人,別留在這裡礙皇上的眼,兩個丫頭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的離開房間。
當室內只剩下敖禎和秦綰卿二人時,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十分詭異。
「皇上,我沒事的,是李太醫把情況說得太嚴重了。」
「李太醫是朕最信任的太醫,他不但醫術高明,而且從來都不敢騙朕。」他略帶責怪的瞪她一眼,「你身子不舒服怎麼不與朕說呢?幸好這次發現得早,否則長此以往,身子可是會拖壞的。」
說話間,大手已經摸向她額頭,又用手背探了探她臉頰,「太過勞累了嗎?都怪朕不好,整天抓著你談國事,把你的身體都給忽略了。」
秦綰卿見自己的雙手被他抓了過去,一會揉一會捏,再瞧他眼底儘是對自己的擔憂,不禁心生愧疚。她不過是為了避開今天的午膳而隨便扯了個小謊,他就緊張成這樣……早知會這樣,午膳她說什麼也該露個面。
「皇上,您再這樣,會引起別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敖禎一本正經的反問。
這傢伙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她不信他不明白。
試著想扯回自己的手,敖禎卻像同她作對一樣抓得死緊。
「您是君我是臣,這樣大張旗鼓來到臣子的房裡噓寒問暖,若傳揚出去,不但文武百官會覺得於禮不合,就連您宮裡新納的妃子們也會對我產生敵意。」
她最近可是聽說了,皇上雖把那些美人召選進宮,可臨幸的次數根本就少得可憐,好多嬪妃們都在私底下抱怨。
可敖禎整天不是上朝就是在御書房裡和臣子們商談國家大事,根本就把他的那些妃子們給拋到了腦後。
雖然他不臨幸其他女子,讓她心底忍不住有幾分竊喜,但長此以往,她肯定會成為後宮那些女人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敖禎卻被她緊張的模樣給逗笑了。
「誰讓後宮裡那些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及綰卿一人吸引朕的目光呢。」他這話說得放肆,連目光也不再如以往那般收斂,「綰卿,別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朕不會介意。」
「可是我介意。」
「你介意什麼?」
「皇上,當初您親口答應過我,絕不動將我納入後宮的念頭。」
這話令敖禎的臉色微微一變,「陪在朕的身邊,就讓你那麼難以忍受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哼!你這小狐狸,當初肯定算準了朕會掉進你設下的圈套,才逼著朕答應你那個見鬼的要求。」
「什麼圈套?皇上您可別誣陷好人。還有,您可別把狐狸這詞用在我身上。」她含怒瞪了他一眼。
敖禎覺得這女人每次瞪自己的時候,雙眼中都充滿無限風情,明明帶著嗔怒,可他總覺得她是在對自己拋媚眼,把他一顆心攪得七葷八素。
他忍不住懊惱,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麼也要使盡手段將她納進自己的後宮,哪像現在,看得見吃不著,還要守著那什麼見鬼的約定,陪她玩君臣遊戲。
他心中歎息,卻也收斂了自己的行為。
這女人性子倔強,真把她逼急了,讓她捲起包袱偷偷逃跑可就得不償失。
「其實朕今日來找你,是想問問你的意見,如今我國與東蜀關係緊張,相信戰事很快就會爆發,你覺得朝中武將,哪個比較合適前往邊境統帥三軍?」
見敖禎收起調戲的心思,她也不好意思再給人家臉色看,便正色答道:「我心中的確有個不錯的人選。」
「哦?說來朕聽聽。」
「耿忠良,皇上對他的印象如何?」
敖禎挑挑眉頭,「若朕沒記錯,你說的這個耿忠良,是已故老將軍耿元征的兒子吧。」
她笑著點頭,「正是此人。」
「可朕記得此人性格木訥古板,在朝上並不受人喜愛。」
「沒錯,他雖身為武將之後,可在朝中一直不受重用。這次我之所以舉薦他,是因為不久前,我曾看過他寫的幾篇作戰之法,發現他雖然為人木訥死板,可戰術卻十分巧妙。
「東蜀的兵力十分強悍,想要將他們的氣勢打壓下去,龐大的軍力是必要的,但在用兵上面也必須多花一些心思。」
敖禎認真聽她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聊著聊著,外面天色又暗了下來。好像每次和她在一起,時間都過得非常快。
眼看陪自己講話講到口乾舌燥的秦綰卿,喝光了兩壺茶水又打了六次呵欠,敖禎也知道自己該走人了。
「既然你這麼看好耿忠良,明日待朕召他進宮時,你便隨朕一起考他一番,朕倒想看看,他究竟有沒有能力擔當這個重責大任。」
「好的,雖然住朝會上與耿將軍有過幾面之緣,可始終也沒機會同他講話,既然有如此,藉此機會,我就好好會會這位耿將軍。」
敖禎聞言臉色一冷,皺著眉頭捏她的臉頰一記,「耿忠良今年二十有五,可據朕所知還未娶妻,到時你可不要給朕亂惹是非。」
一想到秦綰卿要頂著這張俏臉見別的男人,他心底便忍不住泛酸。
無辜的揉著被捏痛的臉頰,她含怒瞪了他一眼,「時候不早了,皇上快回宮休息,明早還有大朝呢。」
她越趕,他越死賴著不想走,朝她一笑說:「昨晚你霸著朕的龍床呼呼大睡一夜,可到現在連句謝謝都沒與朕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