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事實。她所整理的東西不過是別人的智慧,即使知之甚詳,卻不懂得運用,仍必須交給這方面的人才。
秦綰卿這番話,等於抬舉了耿忠良。
他自是對她充滿感激,連連向皇上保證,一定會盡心盡力,保大晟疆土。
直到他離去,秦綰卿還是保持著笑嘻嘻的模樣邊扇風,邊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個有趣的木頭。」
「那木頭又傻又笨,可你待他卻比待朕還好。」
一道不滿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一回頭,就見敖禎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後。
她拿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了下受驚的自己,不滿的瞪他一眼,「皇上說的是什麼話,我哪待他好了?我待誰可都是一視同仁的。」
「你的這個一視同仁,朕不需要。」他突然一把將她擁進懷中。
他的綰卿就像是個女神,高貴而炫目,就連他這個掌握天下的帝王,此刻都覺得在她面前是那麼的渺小。
「雖然朕不想露出如此幼稚的一面,可朕還是要說,你待別人太熱情,朕心底會很不舒服。」
秦綰卿被他摟得心兒怦跳,那股屬於他的氣息一下子撲面而來,害她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緊張的四下睨了一眼,幸好御書房內沒有其他的宮女太監,否則他們這副模樣傳出去可就糟了。
「別看了,朕已經把所有人都打發出去,不會有人看到朕這樣抱著你,」
在他懷中掙扎了幾下,她不滿的道:「皇上,我可以懷疑您這是在非禮自己的臣子嗎?」
敖禎邪氣的對她眨了眨眼,「放心,朕非禮你的事若是傳了出去,壞了你的名聲,朕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你……」
「你生氣的樣子很誘人。」
「放開我啦。」
「不放!朕就想這樣抱著你,永遠不放手。」
「會被人看到。」
「朕不怕!」
「可是我怕!」
「有什麼好怕,當朕的皇后吧?」
「別鬧了!」
「綰卿,朕是認真的……」
他眼神突然幽深了幾分,緊緊擁著懷中這個讓他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女子,恨不得一生一世都這樣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永遠不放開。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小牛子的聲音,「皇上,丞相有事啟奏……」
秦綰卿趁機掙脫敖禎的束縛,飛也似的逃到了門口,回頭狠狠瞪他,「你說話不算話,不是好皇帝!」
她氣呼呼的說完,帶著滿面紅暈,惱怒的轉身跑了。
小牛子被她撞得後退幾步,結果還被敖禎狠狠瞪了一眼。
「早不來晚不來,偏在朕最不想有人來煩的時候來,你伺候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長眼?真是一塊朽木,不可雕也。」
挨了一頓痛罵的小牛子哭喪著臉。他……他招誰惹誰了呀?
第5章(1)
敖禎有八個哥哥兩個姊姊,還有一個小他兩歲同母弟弟敖晉。自從他登基做了皇帝後,敖晉就被封為晉王,攜家帶眷跑去位於京城西方的晟安,快快樂樂的做個閒散王爺。
而敖晉除了吃喝玩樂,偶爾調戲各地美女外,最大的興趣便是養馬。
他在晟安西郊的牧場中養了上千匹品種優良的戰馬,每年八、九月,都會派人送一批腳力好、血統優的馬匹給敖禎。
今年也不例外。
幾日前,晉王派人將幾百匹好馬運入宮中,敖禎非常高興,下了早朝後,便帶著秦綰卿一起來到了馬廄。
隨行的還有朝中幾位深受信任的武將,敖禎對臣子一向大方,吩咐眾人只要看到喜歡的,儘管牽回家。
敖禎來回巡視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到一匹銀白大馬身上。「綰卿你瞧,這馬是不是很有精神?」
他拍了拍白馬的額頭,仔細一瞧,它額間還有一道極明顯的黑色鬃毛,讓這匹白馬顯得十分霸氣囂張。
秦綰卿也上下打量了白馬一番,忍不住點頭稱讚,「馬頭細而頸高,四腿修長健壯,皮薄毛細,果然是世間難求的汗血寶馬。」
一聽這話,敖禎頓時來了興致,「難怪你一聽說宮裡運來了上好馬匹,便求著朕帶你來一飽眼福,原來你對馬也是極有研究啊。」
她雙手愛憐的摸著馬背上湛亮的鬃毛,「我五歲時便與爹爹學習騎馬,雖說比不上晉王爺那般愛馬成癡,但對馬的品種也曾下過苦心仔細研究。」
慢慢向前踱了幾步,她伸手摸了摸離白馬沒多遠的一匹棗紅大馬,「這馬渾身似火,雙眸有神,從它的蹄子就能看出,它絕對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
「比朕看中的那匹汗血,哪匹更厲害一些?」
「各有優點。」
「不如我們去馬場那邊比試一圈如何?」敖禎被她勾起了賽馬的興致。
秦綰卿也不扭捏,拉過馬韁,拍拍馬背,姿態瀟灑的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背,轉過身,她調皮的朝他眨眨眼,「若我贏了,可有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朕都應允。」敖禎也不甘落後的隨之躍上馬背。
旁人只見一白一紅兩道修長身影,騎著兩匹駿馬向遠處奔去。
紅衣男子身姿矯健,騎著一匹白色大馬奔馳在碧綠的草地上,真有說不盡的俊逸瀟灑。
而騎紅馬的白衣女子如天仙下凡,墨發隨風飄揚,道不盡美麗絕倫。
不消片刻,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半個時辰後,速度不分上下的敖禎和秦綰卿停止了比試,兩人幾乎一起勒了馬韁,兩匹駿馬同時仰天長嘯,氣勢好不懾人。
馬場十分遼闊,依山傍水,正值夏季,四周花紅柳綠,碧綠湖水因微風輕拂,泛出一層層美麗的漣漪。
敖禎下馬,緩緩走到湖邊,望著湖光美色,忍不住感既,「水光瀲濫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秦綰卿也躍下馬背跟在他身邊,聞言,便笑容滿面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語畢,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的神情中,有道不盡的惺惺相惜。
「綰卿,朕還記得第一次與你見面時,你冷靜、自負,眼底裝滿算計,那個時候朕就在想,這個女人頗有心計,將來若駕馭不好,定會成為一個麻煩人物。」轉身笑看她一眼,「可相處久了,才發現這些都是你的偽裝,其實你內心火熱,有些調皮,甚至單純善良到讓人擔心你會不會吃虧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