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兒?」
「雋書,相信我,巧旋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她被她婆婆綁住了,她是永遠脫離不了柯家的。」徐虹眼光幽沉,面容陰森。
「果然你們是認識的!為什麼當時在我辦公室裡,你們兩個都不承認?」
「我是叛逃者,不承認是正常的,至於她是犧牲者,為何不當面拆穿我,我只能說這就是姚巧旋,她永遠那麼善良。永遠只會為別人著想,連明知那人快要死了,她還是願意嫁給他!
「你……你是當年背棄柯端尹的那個女生?」
徐虹冷笑不語,是啊,她已經臭名滿天下了。
「巧旋的婆婆之所以知道我們在這裡,是你去告的密?你跟蹤我們?」如果真是她從中作梗,那麼她的動機是什麼?
「我只是要讓你認清事實,姚巧旋很聽她婆婆的話,她只是跟你玩玩、嘗嘗戀愛滋味而已,她絕對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她的一生都只能留在柯家,因為她是柯端尹的遺孀,就算她要改嫁,也會嫁給柯端予!」
「對,她代替你,成了一個寡婦。」何雋書冷冷掃她一眼,轉身欲走。
「是啊,算她倒楣。」
「你,最好能對得起自己的感情和良知。」何雋書不願對她說重話,畢竟這事是一體兩面,是非善惡,自由心證。
「你死心吧,你和姚巧旋是不會有結果的。」冒著被如清打死的危險而跑去告密,她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止姚巧旋與何雋書在一起。
她與姚巧旋無冤無仇,甚至她要感激姚巧旋陪伴何端尹走完人生中的最後一程,但正因為她做不到姚巧旋所能做到的事,於是她對姚巧旋便衍生了一種嫉妒和恨意,她知道自己可惡,可她就是不樂見姚巧旋因擁有何雋書的愛而幸福!
「你管太多了,我和巧旋會有怎樣的結果並不是你所能左右的。」
「不能嗎?呵,我這不是三兩下就讓你們分開了?」瞧自己多行,搞破壞簡直是她徐虹的專長。
「你真可悲。」何雋書不打算繼續理她,轉身便離去。
徐虹製造了今晚的爆點,後續定有更多棘手的問題浮出檯面,但他不會就此屈服,姚巧旋是他真心愛上的女人,無論眼前有多大的難關,他都不怕!
一整夜。
何雋書打了一整夜的電話給姚巧旋,但她的手機始終呈關機狀態,他完全無法得知她的狀況。
他神情糾結。心神不寧,坐立難安,不住來回地在房裡跑步踱步,覺得一直空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經過幾番思慮,他決定直接殺到柯家去。
他要求不多,至少讓他確定她一切平安就好!
當他飛速驅車來到柯家門前,茫茫夜霧已漸散,黎明之色正緩緩升起。
四周靜悄悄的,矗立在朦朧曙光下的柯家宅院,似乎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承載著許多解不開的惆悵與悲傷。
姚巧旋,是他唯一在意、唯一想拯救的人。
他在宅院外遙望視野所能及的任何一扇窗、一道門,企盼心愛女人的身影會在他無數次的凝視中出現。
直到日上三竿,熱氣開始火辣地蒸騰,他仍不放棄地一再試著撥著她的電話,等待著她,或許當他忍不住時,他將破門而入,二話不說把人帶了就走——
可是此類魯莽行為必招致如清更大的忿怒,也形同令姚巧旋不堪的處境雪上加霜,所以他拼了命地忍著,按兵不動,除了試圖接通她的電話,別無對策。
老天爺,求求你接通這個電話吧!哪怕是只讓他聽到她喂一聲也好……
「喂,雋書?」
謝謝天!電話真的通了!接收到微弱的呼喚聲,何雋書急問:「巧旋,你還好嗎?你沒事吧?告訴我你沒事,快告訴我沒事!」
一輩子沒為誰擔心成這樣,只有她,教他牽腸掛肚至此!
何雋書難掩激動情緒,他的眼角甚至飄出兩滴淚。
「我沒事,雋書,你先離開……」
「你知道我在門外等你?那你為什麼不出來?她不讓你出來嗎?」
「雋書,我不能出去,你先離開,一個月後我們老地方見,你要等我,我一定會到,你等我就是,現在你趕快走……」
「為什麼我們要隔一個月才能再見面?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不跟我說清楚,我怎能先走?」
「這一個月內我不會踏出家門一步,所以……」
「老天!你不會在告訴我你被軟禁了?!」拜託,都什麼時代了,柯家那老太婆還這樣搞媳婦,有沒有人性啊!
「不是,不是,你千萬不要亂說,總之你快離開……啊,媽!」嘟,彼端姚巧旋話都還沒說完,驚喊一聲媽之後,通話便中斷了。
「巧旋!」糟!她的電話一定是被她婆婆攔截了!
何雋書掛掉電話再撥,但任憑他再怎麼試,電話始終未曾再接通過。
「可惡!」憤而一拳擊在方向盤上,他覺得自己腦袋快爆炸了。
不,他不能慌,不能激動,他必須冷靜!
好,她要他等,他就等。
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他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再也不讓她的手從掌中滑落,再也不讓她從他的懷抱裡被任何人帶走,絕不——
絕不!
未出國前,一心想要飛,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出國後,思鄉病重,歸心似箭。
未愛上以前,常讓寂寞感攻佔心口,輾轉難眠只為遇上一份最真、最癡的守候。
愛上後,心唸唸想的都是他,不必思鄉,他不再寂寞,卻讓相思苦過了頭。
回首前塵,恍然如夢。
淚眼盯視著鏡中自己憔悴的面容,那是為了即將別離而刻畫的線索。
是的,她妥協了。
在如清軟硬兼施、半哭半鬧的哀求下,她不得不妥協。
「但是,媽,我沒有完成汪總裁所交代的任務,所以依約我必須再回國外事業部上班,把剩下的合約期走完,之後,我會乖乖回來嫁給端予,假如端予也願意娶我的話,我不會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