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一回事?」
齊孟懷及老夫人聽到騷動聲也趕到湖邊來,正巧看見兩人渾身濕透地上了岸。
「莊主、老夫人,我們家阿寶失足跌入湖水中,是雲姑娘好心救了阿寶。」李大娘抱著渾身濕透、失而復得的兒子,感急地解釋。
齊孟懷瞧著阿寶渾身凍得抖顫,抱著李大娘受驚地嚎啕大哭,又看看雲織蘿同樣渾身濕透,卻一點畏冷抖顫都沒有,驀地想起她替杜鵑送早膳來那三天清晨,也是衣裳單薄,黑眸若有所思。
「好了,大家別聚在這裡,快叫灶房煮兩碗薑湯來。李大娘,快帶阿寶去換衣裳。劍秋,你也快快扶織蘿回房換衣裳。」老夫人催促著眾人。
待眾人散去後,老夫人有意無意地對兒子說:「想不到織蘿看似嬌弱,倒是挺有勇氣,這湖水冰冷凍人,連一般男人下水都要猶豫再三,她卻奮不顧身,也不想想自己身子剛好。不過多虧她救阿寶一條小命,孟懷,我們也去看看她吧!」
齊孟懷無奈地瞥了娘親一眼。先是余劍秋,再來是雲織蘿,娘親的心思還真是「司馬昭之心」。不過他倒是想去確認一件事,因此便隨著娘親和蕙姑前往雲織蘿住的客房。
三人來到客房時,雲織蘿已換好乾淨的衣裳,余劍秋正在幫忙她擦拭一頭長髮,一見到他們,兩人連忙起身相迎。
「織蘿,你身子才剛好,又這樣跳下湖去救人,當心又病著了。」老夫人拉著雲織蘿的手,對她的印象是愈來愈好,慈愛又滿意地看著她。
「老夫人放心,我身子骨一向健壯,少有病痛的。」雲織蘿笑著回道,老夫人對她的關心令她十分感動。
「這倒也是,雲姑娘看似嬌弱,但身子骨異於常人,不畏寒冷。」在一旁打量她的齊孟懷似乎話中有話。
雲織蘿但笑不語,不畏懼地迎向他打量探索的目光。
杜鵑在此時端來一碗薑湯,有些訝異莊主和老夫人都在這裡。
「莊主、老夫人,我給雲姑娘送薑湯來了。」
「織蘿,你喝完薑湯後,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你了。」老夫人見她無事便放心了,準備和蕙姑一起離開。
「老夫人慢走。」
雲織蘿目送兩人離去。而佇立在一旁的齊孟懷則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後,才旋身跟著離開。
待三人走後,杜鵑才敢開口:「芸兒……不,雲姑娘,多謝你救了阿寶,李大娘一直說要找機會好好謝謝你。」
「杜鵑,你還是叫我織蘿吧。希望你們不要怪我之前偽裝欺騙你們的事。」畢竟那時大家都對她很好,她希望得到大家諒解。
「老實說,當大家知道你不僅偽裝容貌又裝啞巴,還是莊主房裡的刺客時,對你真的無法諒解,我更是有受騙的感覺。不過後來莊主、老夫人都不介意,方才又發生那件事,大家全都不怪你了,你放心好了。」杜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在照顧,在得知真相後原本十分氣忿,但事情過了就算了。
「謝謝你們大家。」雲織蘿這下子總算放心了,她真誠地道謝。
「你快趁熱將薑湯喝了吧,我還有事,碗我等會再來收。」杜鵑說完便離開。
「想不到你在這裡人緣比我好。」余劍秋坐在她身旁取笑道。
雲織蘿小口小口喝著薑湯,唇角微揚。短短三個月她就喜歡上這裡的人,以後離開這裡,她一定會想念這裡的人。
「不過,我想起方才齊大哥說的話,織蘿你還真是體質異常,湖水那麼冰冷,可瞧你一點都不怕冷的樣子。」余劍秋一手托著下顎,邊打量著她,邊嘖嘖稱奇。
雲織蘿澄眸微斂,笑道:「可能是我娘小時候幫我補身補的太好了,因此我從小身子骨健壯不怕冷。」
「是嗎?」余劍秋雖疑惑,但也沒再繼續問。看她喝完薑湯,她不放心地勸道:
「你還是上床躺一下好了,要是真的感染風寒就不好了。」
「好。」雲織蘿也不多說,聽話地上床休息。
看著她躺上床,余劍秋這才放心地離開。待門一關上,躺在床榻上的人而立即坐起,苦惱地微蹙秀眉。她開始擔心自己異於常人的體質,萬一傳了出去,只怕會為自己招來禍事……
第4章(1)
「靈族?」
喜來客棧包廂裡,陳廣啜了口酒,挑眉問著對座的男人,好奇他一落坐就叫他查有關靈族的事情。
「沒錯。我想知道靈族的所在地,還有幻光石對靈族的重要性,以及靈族的人是否天生不畏寒冷。」齊孟懷望著窗下的街道,語氣慎重地交代。
「我是曾聽說過靈族是個神秘的族群,可你為何會對他們感到好奇,莫非你遇上靈族的人?」陳廣轉而一想,忽然覺得大有可能,否則他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別多問,照我說的去查就是了。」齊孟懷警告地看著他。
「好,我不問這件事,但你遭到刺殺一事又是怎麼一回事?」此事他瞞得了老夫人,卻休想瞞過他。
「應該是我問你是誰想殺我才是。」齊孟懷瞪了他一眼。
「這件事情我會盡快查清楚的,倒是你最近小心一點。」陳廣提醒道。畢竟他在明、敵人在暗,即使他武功高強,但暗箭難防啊。
「這我自會小心。皇上托付的那件事,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錯。」陳廣洩氣地道。這是他頭一次追查一個人那麼多年,卻找不到任何線索,令他身感挫折。
「繼續找。」齊孟懷只回了這一句,代表他的不放棄。
「對了,聽說你莊裡留下一名刺客,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的消息真靈通,且似乎是特別針對我齊家莊。」黑眸一瞇,冷冷地道。
陳廣尷尬一笑,不怕死地再問:「老大,再問一件事,余姑娘和你目前進展如何?」
回應他的是,齊孟懷食指並中指往他手臂一劃,他的手臂瞬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痛得他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