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她真的是既羞赧又無奈。
「好了。如果你們倆是缺媒人或證婚人的話,就由老爺爺我來當,總之這杯喜酒我喝定了。決定日期之後就告訴我,知道嗎?」老董事長轉頭對安辰鋒說。
「是。」他立即恭敬的應道。
「別讓我等太久。」老董事長又交代。
「好。謝謝您。」安辰鋒感激的朝他深深一鞠躬。
「不用謝這麼快,我會活到一百歲,等二十年後你沒變心也沒身敗名裂之後再來謝我。」老董事長哼聲道。說完,又轉向賈菲菲說:「丫頭,你什麼時候要再買紅豆餅請我吃?」
賈菲菲放棄了,反正這兩個男人根本就沒打算問她的意見。
「您的秘書上回跟我說,您的血糖偏高,甜的東西要盡量少吃。」她對老董事長說。
「呿!那多嘴的張秘書。我又不是天天吃,偶爾吃他也管?我不管,我要你明天買來給我吃!」老董事長像個小孩子般的使性子說。
「好,我買。但你只能吃一個。」賈菲菲妥協了。
「什麼?!一個?一個連塞牙縫都不夠。三個啦。」
「最多兩個。」
「兩個半?」
「兩個不要就一個半。」
兩人當場討價還價了起來,大眼瞪小眼的結果是——
「好啦,好啦,兩個就兩個。但兩個都要紅豆的,你休想拿些雜七雜八的來魚目混珠,我只要紅豆口味的。」老董事長碎碎念的妥協道,好像曾經上過當、吃過虧一樣。
「是,我知道了。」賈菲菲無奈的點頭。
「好,我等你明天來找我。」老董事長滿意點頭道,之後便逕自背著手,一如他出現時那般突然又自在的舉步離開。
兩人一起目送老人家離開後,安辰鋒再度伸手,將賈菲菲圈回胸前。
「繼續剛才的話題。」他緊盯著她說:「你真的打算因噎廢食,因為擔心害怕就永遠不和我結婚嗎?」
「聽了老爺爺剛才所說的話,你還敢和我結婚嗎?」她不答反問。
「廢話!不敢我幹麼還問?」
「你不怕未來如果感情生變,老爺爺的威脅會成真?」
「如果真有那一天,就是我咎由自取,怪不了人,你也用不著覺得愧疚。不過,我不認為會有那一天。」他以堅定的眼神凝望著她說。
賈菲菲的心跳得好快,一整個蠢蠢欲動,好想點頭答應他說「好」,說她願意嫁給他,但卻還有一絲膽怯令她遲遲裹足不前。
她在怕什麼呢?她問自己,老爺爺都說要給她當靠山了,而他也說不會有那一天到來,那麼,她究然還在怕什麼?
「你真的確定想和我結婚?」她認真的看著他問。
「我確定。」他直視著她的雙眼說。
「不後悔?」
「不後悔。」
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自己愈跳愈快的心,豁出去的說:「那你再說一次。」
「說什麼?」他微愣了一下。
「就是願不願意的那個問題。」她突然變得有些害羞。
安辰鋒心領神會後,頓時換他心跳如擂鼓。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的開口說:「你願意嫁給我嗎,菲菲?」
「我願意。」
期待已久的答案從她口中說出來,瞬間宛如天籟降臨,安辰鋒遏制不住激動的縮緊臂膀,將她緊緊地擁在胸前,心上。
「你不會後悔的。」他貼著她的耳朵沙啞的說,發誓從這一刻起會愛她、惜她一輩子。
第9章(1)
結婚了。
賈菲菲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禍得丈夫,在三十歲這一年把自己嫁掉,而且還嫁了一個路人乙丙丁三人都一致豎起大拇指、直說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對象。
說真的,就連身為當事人的她,回想起這半年多的經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過完年開工不到一個月,她就發生老闆卷款潛逃、領不到薪水、失業又無端被捲入司法案件中的衰事,一整個就是倒霉到爆。
而原以為這樣已經夠衰了,不料在公車上她又不小心摔壞安辰鋒的筆電,得賠一萬八的修理費給他……真的是沒有最衰,只有更衰。
但相對的,她也一樣沒想到自己會從那時起開始絕處逢生,因為沒有選擇性,只能順其自然,然後就一路順遂到嫁給一個條件好到不行的老公,真是好運得可以。
路人乙說她這是苦盡甘來?路人丙說這是好人有好報?路人丁則以一臉羨慕的表情直嚷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也好想要不費工夫……結果自然是又被路人乙和路人丙兩人輪流當到舉雙手投降。
他們的婚禮小而隆重,訂婚和結婚一起辦,沒有請太多人,只有少少的三桌客人。但光是公司裡那幾個大男生和乙丙丁這幾個年輕人,就有點玩翻了。
光是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們幾人是怎麼鬧洞房的,她至今仍尷尬到不行。
最讓她無言的是,她的新郎官不阻止大家瘋狂就算了,還一個個的有求必應,不管是要他用嘴巴餵她喝酒,還是用嘴巴把掉進她胸前的餅乾找出來吃掉,更甚者竟是用嘴巴替對方脫褲子……他居然全都照單全收。
總而言之,被鬧洞房那種事,她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就對了,太可怕了。
「在想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裡搖頭?」安辰鋒洗好澡從房間裡走出來就見她傻愣愣地不知在想啥。
「沒什麼。」她回頭道,卻在看見他打赤膊的模模時瞠圓雙眼,不自在的將視線移開,感覺到心跳加速如擂鼓。
天啊!他幹麼不穿衣服?雖然他們已經是夫妻,但也只有在晚上熄燈後才會裸裎相見,他不知道這樣亂秀自己的美色,很有礙她的身心嗎?
「沒什麼是什麼?」他走近她,一屁股坐進她身邊的位置,害她差點沒驚呼出聲。「幫我擦頭髮。」他說,而後把掛在肩膀上的毛巾遞給她。
「喔,好。」她接過毛巾,才從沙發上跪坐起來,姿勢都還沒擺好就突然被他拉坐到他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