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菲菲聽得臉紅心跳,真懷疑他到底是真醉還裝醉?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他沒醉,大概也說不出如此噁心的情話,即使是借酒裝瘋或壯膽也說不出口。
這男人的個性就是這樣,不擅說愛,「喜歡你」這類的話只有在狗急跳牆時才說得出來,一點也不浪漫,但是,卻是個非常務實、負責任,而且可靠的男人。
她愈來愈瞭解他了。
「老婆,司機先生跟我說到了,可是我的身體懶懶的不想動,怎麼辦?」他突然說。
她聞言後呆了一瞬,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下去。」她說完掛斷電話,拿起鑰匙和皮包裡的一千元就往樓下跑。
社區大門外的馬路邊,只有一輛計程車打著臨時停車燈停在那兒。
她走上前,從車窗往內看,確定他就坐在車子的後座裡,這才伸手開車門。
「老公?」
她出聲叫喚,原本閉目小憩的他立刻睜開茫茫雙眼,對她咧嘴一笑,再揮一揮手。
「嗨,老婆。」
確定他仍醒著,沒醉昏過去,她轉頭對司機先生說:「不好意思,請問多少錢?」
「兩百八。」
她將一千元遞出去,在對方找她七百二時,只將七百塊抽走,留二十元給對方做小費。然後,她努力將老公半扶半拖的拉下車。
「可以嗎?需要我幫忙嗎?」好心的司機先生下車問道。
她還來不及回答,半掛在她肩上的男人卻在這時突然對她大表愛意。
「老婆,我愛你。老婆,我真的好愛你,你知道嗎?」
賈菲菲整張臉都熱了起來,慶幸現在是晚上而不是大白天,否則她一定會更尷尬。
「可以,謝謝你。」謝過司機先生,她扶著醉言醉語的老公慢慢走進社區大門。
一進大廳,職班的警衛見到他們立刻上前來幫忙,讓壓在她身上的重量頓時少了一半。
「謝謝。」她抬起頭,感激的對警衛一笑,不料卻引發老公不知打哪來的醋意。
「不要隨便對男人亂拋媚眼。」安辰鋒開口道,在她錯愕時又對警衛宣示所有權,「她是我老婆,已經結婚了,不准你打她主意。」
賈菲菲整張臉瞬間爆紅,差點就要腦溢血了。
「對不起,他喝醉了。」她尷尬的對警衛說,真的很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大家都在說你們夫妻感情很好,看樣子是真的。」警衛忍笑的說。
賈菲菲簡直欲哭無淚,怎麼幾個小時前日班的警衛才跟她說過類似的話,現在又換晚班的警衛說了?他們夫妻倆在這社區裡真有那麼出名嗎?
「沒錯,我們感情好到不行,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我們會早生貴子,相親相愛,白頭偕老。」老公又開始醉話連篇,讓老婆尷尬不已了。
還好已到電梯門前,警衛替賈菲菲按了電梯,電梯門一開,她立刻將老公扶進電梯裡,同時感謝警衛的幫忙。
「到這裡就好了,謝謝你的幫忙,謝謝。」
電梯門一關,她立刻鬆了一口大氣,有種終於脫離深淵的感覺。至於身旁的老公,依然還在醉言醉語。
「老婆,你愛我嗎?你愛我對不對?對不對?」
「對。」她回答他。這是真心話,但她真的很懷疑明天早上他酒醒之後,會記得多少今晚的事?
「我就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喔,老婆。」他熊抱著她,開心的說。
「你別抱得這麼緊,我們要出電梯了。」她對他道。
兩人進屋回到房間之後,賈菲菲大概又花了半小時聽安辰鋒不斷重複他沒有醉、他很愛她、你愛不愛我之類的話,直到她將他哄上床躺平,他才終於醉暈過去,沉入夢中。
第10章(1)
隔天早上賈菲菲醒來,身旁的男人還在睡,但原本穿在他身上的襯衫、長褲卻變成了平時穿的睡衣,令她一看呆愣了好半晌,懷疑昨晚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場夢?
不過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倆都睡過頭,上班要遲到了!
「老公,起床了,上班要遲到了。」她趕緊伸手推了推他,開口喚道。
「幾點了?」他呻吟著醒來問。
「八點了。」她回答。
「還早,再讓我睡一下。」他聽完後咕噥的翻身,令她無言以對。
身為老闆的他無須打卡上班,但身為會計的她,可是以出缺席口和遲到早退來算薪水的耶,哪能這麼自由?
「好,那你再睡一下,我先去上班。」她當機立斷的說,轉身想起床。
他卻又突然翻轉過來,伸手摟抱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老公?」
「陪我睡。」他說。
「別鬧了。」她說,卻沒將他的手推開。「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現在還好嗎?頭會不會痛?」她問他。
腦袋完全清醒之後,她便明白昨晚那並不是夢,至於他身上的睡衣,她想大概是他半夜曾醒過來,自己去洗過澡後換上的,因為他身上有股清新的味道。
「一點。」他回了最後一個問題。
「需不需要吃藥?」
「不用。」他微微調整姿勢,將臉埋進她肩頸間,呼吸著獨屬於她的味道。
「別的東西呢?喝水或早餐?昨晚你在電話裡說你沒吃什麼東西,想吃我煮的面,後來什麼都沒吃就睡著了。」她又問。
「昨晚我是不是纏著你說了很多話?」
「你記得?」她訝然問道。
「不記得。但我知道自己喝醉後會有這個壞習慣。」一頓,他問她,「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她哪敢跟他說他一整晚都纏著她,不停說著他有多愛她又有多愛她這類的話,說出來可能會被他嘲笑。
「『沒什麼』是什麼?」他驀然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既然都醒了,就起床準備上班吧。」她突然有些羞赧,顧左右而言他的對他說。
說完她想起身,怎料他卻一個翻身,瞬間就將她壓在身下。
「我到底說了什麼?」他低下頭,近距離的啞聲逼問她,讓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