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一個人在偷偷的笑著。這是不是表示,傑路喜歡她,所以才會在意她的性向?
從他們交談中,琦琦才曉得,原來卡西身上穿的晚禮服是傑路設計的,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也從其它人驚歎的目光中明白了一件事。
傑路真的很有才華。
她默默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他們的交談,雖然她的英文聽力在班上成績是數一數二的,可是畢竟只限於平日的生活對話,面對這些嘰哩呱啦快速的英文,有時候選是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而傑路彷彿注意到她迷惑的神情,會低下頭來在她耳邊翻譯他們談論的內容。
她很感謝傑路的體貼,也感謝他的邀請,讓她見識到紐約的時尚派對,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感到越來越疲倦,精神也越來越不濟,因為她只睡了三個小時,此刻困得不得了。
呵……她忍不住偷偷打了一個哈欠,努力撐著眼皮,可是撐得越久就越困,最後她實在撐不住了,於是悄悄拉了拉傑路的衣角,那張俊朗的面孔也回頭望著她。
「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她用中文低聲說。
「妳要回去?」
「嗯。」她點頭。
「那怎麼行,妳才剛來。」
「謝謝你邀請我,可是我真的有事得走了。」再不走,她怕自己撐不住要睡著了。
因為時差的關係,讓她好想睡,一直忍著,還偷偷猛打哈欠,她這一面,傑路注意到了。
大掌勾起她的下巴,濃眉深鎖。「妳還好吧,妳好像很累?」
她苦笑著。「事實上,我是快睡著了,我怕再不走,到時候撐不住,會給你丟臉。」
傑路望著她好一會兒,像在深思什麼,然後對她開口:「好吧,我送妳回去。」
她忙拒絕。「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
「不行,我怎麼能讓妳一個人回去?夜晚的紐約,有些路段對單身女性還是很危險的。」
「你不能走呀,今晚的派對對你的事業很重要,千萬別因此中斷了你的行程。放心,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不然你想想,我是怎麼來的。」很簡單,穿過鏡子就到家了。
「不行,妳等等,我告訴他們一聲。」當他轉頭正要向錢寧開口時,她忙拉住他。
「好,我留下來陪你,你別說。」
「妳不用勉強,我立刻送妳回去。」
「我沒有勉強啦,我不走了啦。」
他檢視她的表情。「真的?」
「是呀。」她強打起精神,給他一個美好的微笑。
「好吧。」
總算安撫了他,若是傑路為了她離開這個派對,她一定會很愧疚的,因為錢寧說了,參加今晚的派對,對傑路的事業有幫助,她不希望因為私人的事而影響到他。
不過,她也有她的辦法,既然不能明著走,她就偷偷走。
「不好意思,我去洗手間。」
傑路對她點點頭,「快去快回。」
她終於可以順利離開了,假裝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其實目的地是二樓的那間臥房。
尚未到達洗手間,琦琦就拐了一個彎,混入人群中,偷偷上了樓,她記得好像是走廊的第二間。
當她正要伸手去開門時,尚未摸到門把,手臂就突然被大掌給牢牢握住,令她驚訝的回過頭。
意外的,抓住她的人竟是傑路。
「妳要去哪裡?」他一雙眼緊盯著她,令她的心陡然急跳。
「上廁所。」
「洗手間在樓下。」
「我知道,可是有人使用,我等不及,想用房間裡的浴室。」
傑路看著她,那表情像是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她本以為傑路在跟別人講話,不會注意到她,想不到他居然一直在注意她,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疑問。
「怎麼了?」她假裝不明白地問。
「妳不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吧?」
啊,猜對了,這人也挺精的嘛。
「當然不會,我只是想上洗手間。」
是嗎?他很懷疑。
「二樓的洗手間在走廊盡頭。」
「啊,是嗎?你怎麼知道?」
「那裡有寫。」他指了指一旁的牆壁,上頭掛了一個牌子,指著洗手間的方向,當場讓她連找個理由的機會都沒有,只好硬著頭皮往走廊盡頭的方向走去。
她來到洗手間外面,回頭看看傑路,他依然跟著她,而且索性就靠在門旁的牆壁等她,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樣子。
「你可以不必等我。」
「沒關係,我等妳。」他微笑的眼中帶著一絲頑皮,擺明了不相信她純粹只是來上洗手間的。
他非常清楚她來去無蹤的本事,更好奇她是怎麼辦到的?派對裡的東方女性並不多,絕大部分都是結伴而來,像她這樣單獨的東方女子,派對的門衛應該會有印象,但門衛卻說沒看到,可是他卻發現她人已在派對裡吃甜點了,為何她可以這麼神通廣大?他實在好奇死了,而他的好奇都寫在臉上,琦琦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來。
她不想讓許傑路知道她是如何來去自如的,關於魔鏡的神奇,她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她總覺得不能隨便透露給人知道。為何有這種想法,她說不出來,只能說這是一種直覺吧,直覺告訴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透露魔鏡的秘密。
她被逼得沒辦法,只好走進洗手間,心想洗手間也有鏡子,不知可不可以當通道?
可是,她連試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這間洗手間很大,設計分成兩個區塊,一進門就是鏡子區,一群女人們正在補妝,另一區塊才是讓人方便的地方。
她懊惱的站在鏡子區,看著幾名白人女性正在交談,像是不打算立刻離開的樣子,而且不斷的有人進來,她根本沒機會去測試。
逼不得已,她只好放棄從洗手間回家的企圖,當她從洗手間走出來時,果然傑路還在外面等著,並且唇角勾著一抹笑,以玩味的眼神笑看她。
「上完了?」
「嗯。」
傑路伸出手臂要讓她挽著,她選擇直接越過他。「我自己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