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媽咪不知道。他是個很溫暖的人。」
一時之間,黎母竟詞窮了,而黎父則因女兒難得的堅定語氣轉望向房澤深。這男人外表給人的印象,確實跟稍早從辰風那裡聽說的有所出入。
再者,他想起稍早跟女兒聯絡上的情況,這男人其實並沒有刻意限制女兒,要她跟其他人斷絕聯繫,他這才注意到其中似乎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那是因為……」黎母還想再說什麼。
「好了,姿儀都這麼說了。」
「老公──」
「我知道你擔心女兒,但我看得出來這位先生對姿儀很照顧。」
雖然無從佐證,但經丈夫這麼一提,黎母又將房澤深看個仔細。他給人的印象穩重成熟,不像會有什麼圖謀的人。
一旁劉辰風見黎氏夫婦不再說話,擔心他們動搖,「爸,媽……」
「抱歉辰風,今天大家都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黎父婉言道。
劉辰風雖然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出眼下情況並不利自己,只得說:「姿儀應該也累了那我明天再過來看她。
黎氏夫婦雖對他感到不好意思,卻也沒有再慰留。
劉辰風離去前,忍不住又看了房澤深一眼,對這男人的存在及介入感到不安。
一等他離開,黎父才開口對房澤深說:「抱歉,因為我女兒的情況特別,所以我們夫妻倆才會格外擔心。」
「我明白,伯父伯母不需要特別解釋。」
這話聽在黎氏夫婦耳裡,更加確定他們先前先入為主的觀念顯然有偏頗。
黎母一改之前的口吻問;「剛才姿儀說她昏倒在路上……」
「我已經請家庭醫師為她險查過,只是因為剛醒過來的關係體力仍不足,經過這些天的休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是嗎?不好意思還麻煩你。」
接下來的時問裡,黎氏夫婦利用機會進一步瞭解房澤深,確認他們一開始對他真的有誤解。
而房澤深表現出的大度,也讓他們大為讚賞,儘管他們嘴上並沒有再追問他跟女兒的感情問題。
見父母改變對他的態度,以及言談間對他的讚賞,姿儀打從心裡感到開心。
直到他準備離開,獨自送他出門的姿儀才猛地想起自己稍早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對他表白,臉上不覺尷尬又彆扭。
她預期他應該會有什麼表示,可卻遲遲沒有聽到他開口!眼看都來到車旁了,她不免有些心急。
「那個……」
房澤深停下腳步回頭,看見她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其實他早猜到她心裡的想法,只不過臉上並沒有顯露出情緒,儘管他的心情確實比來時愉悅了許多,尤其在聽到她的一番表白後。
「不管爹地跟媽咪怎麼說,辰風哥的事情我不會同意的。」她說。
「我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心急,她就會注意到他的語氣聽來輕鬆又篤定。
一句「知道」堵住了她的話,姿儀實在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但又不想就這麼結束對話。「還有,就是……」本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她卻發現他神情變得高深莫測,因而有些沮喪,「算了,沒事。」
看她這樣,房澤深決定不再逗她,「不需要想太多。」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姿儀臉蛋霎時染上一抹意外的紅暈,因他寵溺的態度和親暱的動作。
「進去吧。」他知道她父母剛回國,一家三口一定有許多話想說。
「那……」
「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學著相信他。」
「什麼?」她困惑地問,房澤深沒有再解釋,出了大門便拉開車門坐進去,打算將她今天的時間留給她父母。
姿儀看著他開車離開,不確定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第10章(1)
雖然已經清楚表明自己的立場,但劉辰風的態度還有父母提到他時的語氣,還是讓姿儀無法完全放心。
所以,今天她才會趕在他再次到家裡來拜訪之前,先到醫院來找他。
門診時間將要結束,她來到診問門口,外頭已沒有病患在等待。
打算敲門進去時,她聽到裡頭傳出聲音──
「現在院長回來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跟她說清楚?」
劉辰風緊蹙著眉,心裡也很矛盾。他對這七年來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姿儀其實沒有感情,但又不甘心就此放棄付出的心血,即便昨天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他知道自己再繼續堅持也沒有太大的機會。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對蔡芷萱使了個要她噤聲的眼色,接著才開口道:「進來。」見到推門而入的是姿儀,他不禁感到意外,「姿儀,你怎麼會過來?是來找我的嗎?」
姿儀看了眼跟他一起在診間裡的護士,輕易地認出了蔡芷萱就是那晚的女人。
注意她視線方向的劉辰風連忙解釋,「這是蔡護士。誕退記得吧?我跟你介紹過,她是之前負責照顧你的護士。」
「我──」蔡芷萱因他的介紹正想發脾氣,卻被姿儀接下來的話截斷。
我都知道了,包括辰風哥跟她的關係。」
「什麼們姿儀……」
「辰風哥不需緊張,其實我能理解,雖然我醒過來的那晚確實為此受到了打擊。」
「劉辰風打住自己沒有說完的話,他無法確定她話裡的意思,尤其是她提到的「那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什麼,他還是直覺地辯解。
見他還想否認,姿儀看著他,重申道:「我都看到了。」她簡單的一句話,便帶過那晚撞見的一切。
她平靜而堅定的語氣不只劉辰風感到意外,連一旁的蔡芷萱也因為驚訝而說不出話來。
這下,劉辰風總算確定她知道了什麼,也進而明白她醒來後失蹤的理由,但他不想放棄,嘴上還想辯解,「那是因為──」
「辰風哥不需跟我解釋,你本來就有喜歡別人的自由,就像我對辰風哥也不再是當初的感情。」
聽到她的宣告,他終於知道她的來意,儘管他心裡仍覺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