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太……」夏芹萱的聲音在看清站立在門外的人影後,卡在喉嚨間再也發不出來。
老天,她一定在作夢,她一定是在浴缸中睡著了,要不然怎麼會夢到程昊昀站在她門前?趕快醒來!浸在浴缸中睡覺的話,不僅皮膚會被水浸皺,一不小心還會感冒,最嚴重的是如果她坐不穩而讓身子下滑的話,她還可能會被淹死,老天,她要快點醒來才行。
第四章
拒絕了廖美玲的邀約,程昊昀毫不猶豫的要司機將他送到夏芹萱的住處,然後揮手對司機說星期一再見,意思就是叫司機不必等他,可以下班回家了,因為他今晚打算在她家借宿一晚。
對於夏芹萱這個女人,他始終想不透為什麼她能這麼吸引他,她長得並非艷冠群芳,頂多只能算得上清麗,可是只要一有她在場,他身邊任何傾城名花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就像是被催眠似的,只看她一人、只聽她一人。
她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他?外表不說,個性也不是他喜歡的小鳥依人,最令他發指的還是她三番兩次的拒絕,去他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他?
想不透也猜不透,但他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慾望一天天的加深,只要多見她一面,壓迫他的慾望就使他痛苦一分,想得到她的念頭也激增一分,不過他依然將它們壓制的很好,直到今晚在「黑爵」得知她荒謬的計劃之後。
找個幾乎陌生的男人上床!去他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如果她真的那麼飢渴難耐,或者真的那麼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的話,那麼他無條件幫她達成這個願望,至少他能保證由他來做這件事,即使她是第一次,他也能讓她得到滿足,因為對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有信心,他自詡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他搖頭否認。
使了個小把戲,他將她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遣離,李代桃僵的代替黃仁慨來此達成她的心願,今晚,他一定會得到她,也一定要得到她。
半靠在鐵門旁的牆邊,程昊昀不慌不忙的抽完一根煙後將它踩熄,才走進前人應他要求而未關上的大樓鐵門內。五零三號房,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
五零三號房門外,廉價塑料鞋架排列整齊的女用鞋讓他唇角揚起了一抹得意,他果真沒記錯。程昊昀用力的按向門邊的電鈴,然後像是等了一輩子似的,門在他失去耐性前「刷」一聲的打開,而門內站的正是她,一個秀色可餐的女人。
「不請我進去?」他看著可能因驚喜過度而呆若木雞的她,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
夏芹萱倏地以雙手摀住嘴巴,雙眼回瞠,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老天,現在她真的希望她是在作夢!
「我想你沒出聲拒絕,就是歡迎的意思吧?」他不請自入的跨進房門,並自動自發的替她關上門,上了鎖。
夏芹萱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她手足無措的看著他的舉動,包括突兀鎖上房門的舉動,老天!他想幹什麼?
「別作出一副像是要被強暴的樣子,好嗎?」程昊昀忍不住嘲謔的說。
夏芹萱的雙眼瞠得更大了,她恐懼的向後退了兩步,「你……想幹什麼?」
他的目光在她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的小套房內巡視一周,最後落在她穿著浴袍的身上問:「我若告訴你我來這兒借廁所,你會相信嗎?」
「不。」她防備的將雙手互抱在胸前。
「那不就得了。」他突然咧嘴笑了開來,「既然你不會相信我的回答,那麼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的白費唇舌,你說對不對?」
「拜託,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總經理真的有事交代,請等星期一上班到公司再告訴我好嗎?對不起,我真的累了,想睡了。」她盡量客氣的對他下逐客令。
「我也累了,你介意將床分一半給我睡嗎?」他的目光移至房內那張床上,露出壞壞的邪笑。
瞪著他臉上的笑容,夏芹萱有股街動想拿張面紙將它抹掉,「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的語氣不再客氣。
「你希望我幹什麼?」他揚眉逗弄著她。
「請你出去。」夏芹萱指著房門說。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程昊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沒請你來。」她皺眉瞪他。
「啊,我忘了你請的人是黃仁慨,不是我。」他揚起唇角低聲笑道,語氣中卻儘是冷嘲熱諷的譏笑。
「黃仁慨?我沒……」夏芹萱的眉頭更驚了,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有請黃仁慨到她家來,他在胡言亂語什麼呀?
「不過你放心。」他打斷她,「黃仁慨雖然有事耽擱不能來,但由我來替他完成你的願望也可以,不是嗎?畢竟對你來說,與誰做根本沒差嘛。」
「你到底在說什麼?想幹什麼?」夏芹萱變得自己和他講話,就像好同鴨講一樣,根本什麼也聽不懂。
看著她盯著自己,一臉不耐煩,頗有想破口大罵的怒容,程昊昀心情極好的揚起笑臉,然後在她怒不可遏的眼神中反客為主的坐到她床上,並拍拍床邊梳妝台前的凳子,溫柔的對她說:「來,坐下,我幫你吹頭髮,你看你的頭髮都還在滴水。」
看著安坐在她床上的他,夏芹萱的臉色逐漸因盛怒而泛白。老天,他到底想怎麼樣?不請自來就算了,竟然還大剌剌走進她家來喧賓奪主,他太過分了!
「程昊昀,如果你以為自己是程氏的老闆,我會礙於工作的去留,而任你胡作非為的話,那你就錯了。」她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這表示她真的非常生氣,「現在,請你立刻出去,否則依照這棟樓房有待加強的隔音設備,我不難保證等一會兒,你,程氏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會成為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想不到,原來你還是只披著羊皮的母老虎呀。」程昊昀一點也不受威脅的挪揄她,然後突然一個向後倒的動作,四平八穩的躺在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