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概從頭到尾就想報復我,所以才會從跟蹤我之間發現了夏芹萱,誤認我和她的關係,以至於趁虛而入綁架她藉以要挾我就範。」他一臉自責的表情,「對不起,這一切都怪我一時的心軟與疏忽,才會讓……」
「別講這些廢話了,」程昊昀沉著的打斷他,「你有她的任何消息嗎?」
「嗯。」他點頭。
「我們走。」程昊昀一把拉起他打算往外走。
古紹全壓住他的手,搖頭阻止他,「他們要我一個人去,否則後果自理。」
「去他媽的,她是我老婆,你敢阻止我試試看。」程昊昀咆哮的說。
「我沒有要阻止你,只是你想讓夏芹萱受傷嗎?」古紹全就事論事的對他說,「黑道人做事或許有黑道的原則,但那幾個人渣會做出什麼事,我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要不然你以為井水不犯河水,我為什麼要剷除『虎幫』?」
「既然你連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一點概念都沒有,那麼你又怎能保證你照著他們所說的方式做,他們就不會傷害我老婆?」程昊昀咆哮道,然後又突然冷靜的問:「他們有多少人?」
「應該不會超過十個。」他蹙眉沉思了一下。
「好,」程昊昀看了他一眼,像是決定什麼似的開口,「我們走。」
「你想怎麼做?」古紹全愣了一下。
「直接殺過去,不然你要我怎麼做?」程昊昀氣急敗壞的說,「是那群混蛋先不顧道義的拿個女人當炮灰,我們以多欺少、出其不備又有什麼不對?你叫幾個膽大、身手矯健的人跟我們一起走,我倒要看看他們敢動誰一根寒毛。」他舉步向外走。
「記得我們讀高中時,我老爸拚命想拉你進『鷹幫』的事嗎?」古紹全三大步追上他,對他勾肩搭臂的說。
程昊昀當然記得那件事,他還記得古伯父在軟硬兼施依然得不到他首肯點頭時,憤而將他軟禁洗腦的事,只是古伯父萬萬沒想到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會假意降服以脫困,再有仇報仇的放火燒了那間關了自己一個星期的房子。
「現在我終於能體會我老爸當時的心情了。人才呀人才,有了你的『鷹幫』絕對是如虎添翼、萬夫莫敵的,也難怪我老爸當初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拉攏你,只可惜……」古紹全感歎的看了他一眼,「老實說,我真高興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程昊昀。」
「是朋友就快點去幫我找些幫手來,別拖拖拉拉的。」程昊昀沒好氣的瞪眼道,臉上不耐的表情清晰可見。
芹萱,我馬上就去救你,你一定要等我。程昊昀在心中吶喊著,黝黑卻犀利的雙眼閃爍著冷冽的寒光,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傷害她的人,絕對不會!
★ ★ ★
「你猜姓古的現在在做什麼?」
「當然是拚命湊錢嘍,不然你想他會做什麼?」
「五千萬,我們會不會要太多了?」
「管他的,人質在我們手上,就算我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辦法摘給我們。」
從昨晚到現在,男人們斷斷續續的交談聲讓夏芹萱完全明白自己陷入何種絕境,她欲哭無淚的瑟縮在牆角邊,不吵不鬧,嘗試著讓他們忘了自己的存在,因為她害怕一不小心惹火了他們,自己的下場會變成一則一屍兩命、先姦後殺的社會新聞。
她的嘴巴被他們以布條封住,雙手雙腳也被綁得死緊,四肢因長時間未變換姿勢而痳痺得不像自己,她覺得自己又餓又渴又累,全身每條神經、每個細胞不斷的向她抗議掙扎不休,然而對此她卻完全無能為力。
到底這種情形還要待續多久?古紹全是否真如他們所言,會準備五千萬來贖她?他們兩人除了幾面之緣外,根本毫無特別關係,他壓根兒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的,他真的會來救她嗎?
屋內三人只有她知道這種機會不大,如果她和程昊昀沒鬧翻的話,那麼或許他會準備五千萬來贖她,但是現在……
夏芹萱不由自主的想笑,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老天為了懲罰她罔顧人命的自私想法,所以要她陪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死,一命抵一命,很公平呀。只不過這麼一來,她虧欠父母的可就更多了,也許來世再償還吧,也許來世——
「老大,不好了,有部車子撞過來了!」
「轟──砰!」來不及聽完外頭緊促的叫聲,屋內三人就被衝撞進屋的汽車嚇得差點連魂都飛了。
「真有你的!」古紹全大笑的對開車的程昊昀說,奔馳耶,他媽的他竟然眼不眨、眉不皺的一頭撞進屋來,哦,真有他的!
程昊昀沒空理古紹全,一把抓起棒球棍,毫不留情的揮向靠近車門的男人,再一腳踢開車門,發狠的見人就揮棒,不管對方中棒的地方是手、是腳、是腰、是背,還是臉,他就像不要命似的與衝上前的人對決,當然很快的,與他嘴角血色相輝映般的棒球棍上已然腥紅一片。
「快出去!」程昊昀眼明手快的找到瑟縮在牆角的夏芹萱,並以最快速的方法解開她身上的束縛,對她吼道。
當然雖然他忙著解救夏芹萱,他依然沒放過逐漸欺壓近他們的混蛋,他冷血的反擊,再予以冷酷的攻擊,而對方的血就這樣灑落了一地。
夏芹萱駭然的瞪著眼前的一切,似乎不相信眼前這個有著鷹般冷酷的眼眸,黑豹般矯健俐落的身手,毫不留情的攻擘別人的男人就是她所認識、她所愛的程昊昀,眼前的他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
看著週遭怵目驚心的血跡,聽著別人痛哀與棒子搥打在人身上的悶聲,夏芹萱戰慄的想逃開這一切,然而痳痺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而且她知道即使雙腿沒有痳痺,她亦會被因驚恐駭然而發軟的雙腿局限於原地。
老天,太恐怖了!她顫抖的將頭埋進雙手雙腿間,更往牆角瑟縮了幾寸,企圖阻隔或忘卻週遭可怕的一切,然而抖動愈來愈大的身子卻說明了她漸增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