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人能受得了哈副理的魔鬼要求,這個看似熱心過頭的女人應該也不會是例外。
「你知道LORD咖啡在飯店裡的價值嗎?」駱克的目光望著她細緻的五官,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打破了這些年來,目光從不在女人身上停留太久的慣例。
「我知道LORD咖啡代表了飯店把客人當成家人關懷的優良傳統,我也有自信可以勝任。」她回以一笑。
駱克方正下顎一抬,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林家依鼓了下腮幫子:「我會撐過去的。」
「我不信。」他說。
超無禮!林家依倒抽一口氣,紐扣般的圓圓黑眼珠瞪得更亮了。
「無話可說了嗎?」駱克驀地傾身向前,縮短彼此距離,鎖住她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
他的厲眸讓林家依頭皮發麻,她立刻往後一縮,後背貼到電梯牆壁上。
「關……關你屁事。」她努力擺出最兇惡的樣子。「你離我遠一點。」
駱克看著這支無辜的白兔被逼入絕境的模樣,寬唇似笑非笑地往旁邊一咧。
林家依看著那抹柔化了他剛硬視線、也讓他的黑眸性感地微瞇的笑意,她無預警地怦然心跳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的好「男人」啊!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安全。
當。
電梯門打開,駱克才大步走出電梯,便聽見他身後那隻小白兔飛奔離開的聲音。
鈴鈴鈴鈴……
他的手機在同時響起。
「我是駱克,伯母有事找我?」駱克對著手機說道。
「駱克,你一定要幫大媽的忙,韓斯居然和一個咖啡廳服務生在交往,還到她家吃飯!而且那個服務生原本就有一個男友,關係亂得不得了!我們家是什麼身份地位?他隨便娶一個女人進來,要我們的臉往哪兒放……」
駱克不是首次接到韓斯的大媽打來的這類電話,馬上打斷她的話。
「伯母,我現在有事要處理,我有空會去注意一下,你把那個女人的名字,還有你調查的資料給我。」
「那個女的叫林家依。」
駱克停下腳步,瞇起黑眸,粗聲問道:「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工作?」
「偵探說她應徵到你們飯店工作,所以我才特別打電話給你……」
「我知道了,如果沒事,我掛電話了。」駱克切斷電話,轉身看著那個正逃向飯店另一端的林家依。
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麼兔子,而是一隻擅長偽裝成白兔的狐狸!
駱克眼裡閃過一道原始的掠奪光芒,他一個箭步上前,憑著人高馬大的優勢,幾步就追到她的身邊。
「你……」林家依嚇得跳了起來,再度防備地拉開距離。「你要幹嘛?」
「我明天會到喝LORD咖啡。」他說。
林家依倒抽一口氣,用力搖頭,大力搖手,白皙小臉瞬間脹得通紅。
駱克看著她滿臉不自在,差點就要被她的純真模樣給欺騙過去。
韓斯大媽對於韓斯的交往對象,或者有些太過神經緊張,但是她總是有憑有據才會打給他求救,這是不爭的事實。
駱克眼眸一瞇,雙臂交握在胸前,等著看她還能演成怎麼樣。
「我……我跟你說我在LORD咖啡上班,不是那個意思。」她急得跺了下腳。
「哪種意思?」
「啊……就是你想的那種意思。」她摀住發燙的耳朵,感覺它們就快冒煙起來。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只是告訴你,我是LORD咖啡的常客,好讓你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麼?林家依圓睜著眼,看著他毫無一絲柔軟的臉龐,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安感。
「喔。」她吶吶地說道。
駱克從眼尾餘光發現兩個跟她一樣穿著白衣黑帽的年輕女人,正對著他們的方向窸窸窣窣地說著話,而他猜想她們應該是和她同批應徵進來的幹部。
「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了。」駱克拍拍她的肩膀,對著她一笑。「明天再聊。」
林家依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茫然地看著那個男人轉身大步離開,然後用力地思考——
他們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麼共識?
是……他對她沒有意思嗎?
當天晚上,駱克找了住在他對門的韓斯到家裡小酌。
兩個認識超過二十年的好友站在黑色小吧檯前,交換著彼此家族及企業間的近況。
駱克用威士忌和苦艾酒替韓斯調了一小杯曼哈頓,自己則拿著方杯啜著純威士忌。
「你回國都快三年了,這裡怎麼還是這麼冷清?」韓斯看著這間以黑色大理石為主基調,任何時候過來都讓人感覺到寒意的百坪豪宅。
「該有的傢俱都有了,哪裡冷清?」駱克不以為然地說道。
「至少可以擺點照片、隨手放些書、雜誌,好讓屋子有點人味。」
「照片我不需要,書和雜誌都收在櫃子裡。」不喜歡凌亂的駱克,滿意地看著沒有一絲多餘贅物的空間。
百坪屋子只隔出一間睡房、一間衛浴、一間客房,其他空間全數采開放式設計,沒有一座牆壁擋到他的視野。
「真希望老天爺盡快替你找到一個能夠融化你這塊鋼鐵的女人。」
駱克喝了口威士忌,面無表情地說道:「把我扔進焚化爐才有可能融化我。」
韓斯大笑出聲。
「是是是,你對女人沒有生理之外的需求。」
「沒錯,所以我才不明白你對林家依的感情是怎麼一回事?」駱克雙臂交握在胸前,強調了他那一身上班族少有的結實胸肌。
韓斯推了下眼鏡,無奈地一笑。「難怪你找我喝酒,我大媽又找人調查我了?」
「你每次拒絕你大媽中意的相親對像時,她就會做這種事,你應該已經習慣了。」
「這種隱私被干擾的事,誰會習慣?」韓斯歎了口氣。
「你從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過。你由著你的大媽、二媽、小媽管東管西,只是讓她們彼此制衡,好讓你還是隨心所欲地過你的生活。」駱克瞄他一眼,舉起酒杯敬他。
韓斯看著好友,沉穩地說道:「既然這麼瞭解我,那又何必找我談家依呢?你該懂我這人看上就是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