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好痛……」想要老師想得心好痛。她趕緊趁機會舔老師的耳朵,多吻老師幾下。
「夠了哦!你這個色丫頭,不要以為我不曉得你腦袋裡在想什麼?張大眼睛看清楚,當我們不存在啊!這裡不是你能跟他『搞出』孩子的『蜜月套房』!」
……沒聽見。她窩在老師的懷抱裡,充耳不聞緊緊抱住老師活在「兩人世界」裡。反正她手受傷,老師不敢用力扯開她。
「嗚嗚……老師!我害你臉上留下疤痕,害你破相……怎麼辦……我會負責的……我馬上跟你結婚!」趁機會抱著老師大聲哭,蓋過那個擾人的聲音。
「曉優……」閻司文輕輕拍著她的背,想鬆開她,卻被她緊摟不放。
「哼!這種話你也哀得出來,噁心死了,你負什麼責?馬上結婚?那不是便宜到你!」
「嗚嗚……老師——」她被老師拉下手來,還被老師按住肩膀保持距離……死阿禾,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摸著鼻子自己滾出去嗎?出來攪什麼局!
她瞇眼恨恨地瞪過去,正準備發飆……老爸、老媽都在啊——她看著老爸,放開老師,伸出手來——
「曉優……我的曉優——」
「阿爸——」
孫詠禾看一個和他差不多高大的老男人展開雙臂,奔向病床,和丫頭來一個感天動地的大擁抱,突然之間全身卯起來抖……雞皮疙瘩掉滿地,這老男人是怎麼回事?
……這個「老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不是應該她去抱女兒哭才對嗎?怎麼這時候反而跟他一樣露出一張「噁心巴拉」的臉了……
老女人突然轉過來看他,他馬上轉開去,目光對到閻司文站起來的身影,立刻對他開飆:「喂,你這樣寵丫頭怎麼行?那麼小就會拿刀砍人,你沒罵她兩句,罰她去掃廁所,還說是你的錯,讓她吃你豆腐!」
「對啊,司文,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你不能太寵曉優,像這件事明明是她的錯,你都把刀子藏在櫃子裡了,那麼高的地方,她還搬凳子去拿,就是她不對,你還跟她道歉,我實在聽不下去。」
閻司文看著王美貴和孫詠禾同時抱起胸膛,兩人還頻頻點頭,贊同對方的話……狐疑地看兩人一眼。
「阿姨,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曉優現在已經懂事,再去追究已經沒有意義。再說……我現在只希望她健康平安快樂就好了。」他已經無法承受她更多的眼淚和歉意,他只想保有她的笑容。
「你這麼說也沒有錯……好吧,反正她早晚都是你的,你愛寵她就寵吧。」王美貴看他一臉疲憊卻滿心寬慰的表情,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以後有這樣的女婿,說不感動也是騙人的。
「……哼,以後你可要自己負責。」孫詠禾感覺鼻子酸酸的,趕緊別開臉去——那個老男人終於離開病床了,他看見丫頭這時朝他看過來,對他使眼色,叫他過去……
「幹嘛?」一臉神秘兮兮。孫詠禾聲音很沖,卻很快走過去。
閻司文轉過身,看孫詠禾彎著身子靠近曉優,曉優用她能動的右手勾住孫詠禾脖子,對他咬耳朵……
有什麼怕人聽到的話,要「圍起來」說?閻司文深深扯眉,轉開頭去,「紀叔、阿姨,醫院還有事,我先去忙,失陪了。」
「好,你忙你的去。」紀家父親笑呵呵地一臉和藹。
王美貴倒是有點傻眼,看著自己的小女兒跟她老闆「親密」的舉動,再看看未來女婿走出門……
這是什麼情況啊?
她的左肢前臂縫了十幾針,用紗布固定住,阿禾說雖然是她自己「大嘴巴」惹的禍,畢竟還是在工作時間內受的傷,勉強「也算」因公受傷,所以讓她請公假,還幫她付住院費用,讓她住一間很寬的個人病房。
聽說她昏迷時,任七為了交代阿光「犯案」始末,在老師面前把她自稱是大保鏢的事情給抖出來,不過老師沒有發現,不知道是太過擔心她的傷勢,還是她往常老是嚷嚷自己是保鏢,老師聽習慣了,根本就不想理。
那天,她的確是對阿光說了那些話,阿光就像小時候的她,只是想要「打贏」,根本沒有想到傷人的後果。
她砍傷老師,現在被阿光砍傷,她反而覺得好過點,所以一點也不怪阿光。
總之,她非常萬分幸運平安無事,還保住「安全管理特別助理」的工作,她就安心了——
「好餓!老師,快點,我好餓!」
住院好幾天,一到吃飯時間她就扯開喉嚨喊,而且她什麼人都不要,只要老師餵她吃飯。
嘻嘻,她還很「貼心」叫老爸、老媽都不用來醫院,回去跟她的外甥女玩,這裡一切有老師在。
「你吃慢一點,小心你的手。」他夾起排骨還來不及送到她嘴邊,她湊上來大口咬下去,一口不夠,還咬第二口。看她動來動去,他很不安心。
她彷彿察覺老師的情緒,抬頭看他一眼,咧嘴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是嘴巴裡塞滿了食物,她馬上又開始咀嚼。
有東西吃,她就忙得沒時間說話了。
閻司文看她滑稽的表情淺笑,又餵給她一口飯……仍然無法安心。
「曉優,多留醫院觀察幾天吧?」她醒過來第一天就嚷著要出院,為了安撫她,他答應她住院期間都陪在病房裡,她才忍耐下來。
她黑溜溜的眼珠子瞧向老師,搖搖頭,抓起老師拿筷子的那隻手移到餐盤上的魚肉。
閻司文夾給她,看她堅決要出院的表情,深深歎了口氣。
「那你得答應,回到家裡要老實躺在床上,不許亂跑、亂動。」就連醫院裡的護士都說沒看過像她活動力這麼旺盛的病人……為了照顧她,他的門診都請別的醫生代班了,不過因為他也在醫院裡,幾個住院病人他還是會過去看看,而曉優總是趁這時候溜出病房去「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