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這樣,她才能安枕無憂的退居幕後過清閒的日子。
梅家老爺死得早,梅府的生計重擔一下子落到自己的身上,喪父之痛未平,兒子需要管教,梅府還要靠她支持。勢單力薄一介女流,憑靠親朋好友的支持,梅夫人硬是堅強的撐起整個梅府。
直到兒子長大成人並有所作為,幾年下來,絕塵堡屹立於風雨之中。
「娘,孩兒的事您就別掛心了。程英不懂何謂出嫁從夫,這不過是個教訓,她太頑劣了。」
「我知道這門親事對你來說不公平,只是當年的約定不可破,我們梅家是有聲望的大戶人家,你爹在天之靈也不會同意我們失信。」她是個受禮教束縛頗深的人。
「娘,您別說了,程英我已經接過來了,以後您要把她當兒媳婦也好,當她不存在也罷,都隨您。但是,她只是我的妾。」或許是有些不滿意這門親事,梅傲語氣略帶些恨意。「我去休息了,您也早點歇息吧!」
「我……」她有好多話想跟兒子聊聊,卻不知從何聊起。
早年因為家計和梅府的重擔,她別無選擇的只能將兒子交給下人照顧。時間一長,很多事情都被遺忘。當她想起那日久未見的兒子時,他已經長大成人。
記得那年她回頭望望兒子……高大的身影,嚴謹得體的舉止,冷漠的態度……
淚水就這麼滑了下來,那是她的兒子啊,為何這麼一看,倒像是陌生人般。
更令她傷心的是兒子對她的態度生疏有禮,即便是他口中那一聲「娘」都讓她覺得心酸,冷淡而疏遠,彷彿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就像別人喊她「梅老夫人」一樣。
在下人的攙扶下,梅夫人落寞的回房去了。
第3章(2)
***
梅傲往「綠盎閣」走,他需要發洩,因為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挑起他的怒意。
「爺,你回來了。」嬌媚的絕色女子,玉骨透冰清,杏眸染秋色。
「嗯。」梅傲冷淡的說,高大身影籠罩著陰霾,程英那個小女人太不知輕重了。
「是,綠衣這就服侍你。」芊芊玉手輕解梅傲的衣襟,動作再自然不過。
綠衣實名非綠衣,只因常穿一身綠衣裳,從此便以「綠衣」為名。她本是青樓名妓,在偶然的情況下認識恩客梅傲,梅傲見她知書達理,謹守本分,便買下她。
他並不是愛上她,而是圖個方便,把看得順眼的女人擺在家裡,想要的時候揮手即來,又何必麻煩的跑一趟妓院。
而且他遇見綠衣的時候她才剛出來接客,還是一名未被開苞的處女,看在這一點上,他便替她贖身放在府內。
綠衣一向知道自己的地位,在梅府她非妻非妾,就只是一名供梅傲洩慾的女人。她不驕不縱,不會想跟任何人炫耀自己的地位,那只會讓自己更不堪而已。
高大的身子逕自上了床,身後的綠衣緩緩尾隨。
只要能看著他的背影,她就滿足了。
梅傲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紆尊降貴的,所以她的衣服得自己脫。
但這次,不等她脫衣,梅傲突然用力將她扯上床,粗暴的將她的衣服撕碎,隨即便投入原始的律動裡。
呻吟喘息聲不斷,厚重的氣息在房裡瀰漫著。
他在發洩,為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而生氣。
他本意並不想將她扔出堡外,卻被她氣得失了控。
他沒有擔心,那是她應該得到的教訓,女人從來不是他生命中的重心,如果現在不馴服她。只怕日後她會爬到他頭上敲頭拔發。
推開綠衣略喘的嬌軀,他毫不留戀的起身著衣。
他的目的達到了,慾望也宣洩了,所以他得離開了。
「爺……」今天的爺好像與往日不同,雖然還是一達到高潮後便離開,但心細的綠衣依然敏感的發現他心境的不同。
「不要問太多,守好本分就好。」梅傲冷冷的扔下話,穿上最後一件外袍。
「可是……」
「想留下來,就不要多話。」
不等她說完話,梅傲便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他離開後,綠衣這才放心將自己對他的愛意釋放出來,嫻靜的美眸裡漸漸浮上愛意,那是一種依戀,是梅傲最不需要也最不屑的愛。
跟他回來的那一天,她就想到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不會光彩,然而再不濟她也沒想到她什麼都不是,即使是個妾的名分都不給她。
她怨過,但她憑什麼,今日要是隨便一戶人家的小姐,尚有理由為自己博得一席之地……但她很清楚這樣的行為只會惹惱梅傲。
他像一陣風,握在手中卻捉不牢,他像一座山,高大威猛卻不為任何一棵樹而放棄滿山叢林。
綠衣歎了一口氣,她有什麼好怨的呢?
落寞的斂下眼瞼,他連一夜都不留給自己,這算什麼?
每次歡愉過後,他都不留情的起身離去,他從來不在女人那裡過夜,也不讓女人碰他的東西。
這樣的男人,又有誰能牢牢抓住他呢?
***
「哇……好大的絕塵堡哦!」被扔出堡外的阮珊並不急著找一處落腳地,而是先繞著絕塵堡走了一圈,直到她腿麻腳酸還是沒有走完。
「比皇宮還大,有錢真好!」她從來沒有這麼深的體會,「嗯,算了,我不看了,肚子有點餓了呢!」從牆角邊站了起來,阮珊往遠處走。
可是,天都黑了——
「啊……臭壞蛋,絕塵堡這什麼鳥地方啊……」附近竟然沒有任何攤販,連個住家都沒有,更別說客棧了。
這要怎麼辦嘛?太陽都下山了。
敲敲腦袋,她怎麼這麼傻啊,早知道當初來的路上她就不應該在馬上睡著了,否則也不會不知道絕塵堡竟然地處高處還在這麼偏遠的地方。
還有,被丟出來後,她更不應該去繞絕塵堡,她真是笨蛋……不,不對,是那個堡主,他有病,竟然把房子建在這裡。
無奈的阮珊只好原路走回,仰起小脖子……這牆恐怕有三個她的高度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