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婚也沒人會趕你走,就怕到時候找到對象,想留你都留不住。我先申明啊,如果真的找到好對象,要離職去做少奶奶,也得給我招個管用的人才能走。」做老闆的,當然也想把人才留在身邊,然而對執行長而言,韓書英就像自己女兒一般,自然把她的幸福擺在前頭。
「執行長覺得……求月老有用?」
「不求看看,怎麼知道管不管用。」
她韓書英,條件很差嗎?不差啊!真的有必要走到求桃花這一步?
但,事實證明,她的男人運奇差無比,求月老……或許不失是個好辦法。
「謝謝執行長關心,我答應您,去走一趟,但得等我放假再去。」
工作至上,即使一心希望能早日走出厄運,她仍一點也不想為了私人事情影響專業。
位高權重,忙碌是生活的寫照,創宇國際集團——國際數一數二名牌開發公司,鄭仁宇身為創宇國際總執行長,十足工作狂的他,除了睡覺,剩下的時間,就是工作。
休閒對他來說,是浪費時間,戀愛對他來說,只是出席宴會必備女伴,所以,他花太少時間經營感情,總因忙碌忽略交往對象,每段戀情都不長,要錢的女人他不要,不要錢的女人受不了他過於冷淡,所以他的愛情沒一次真正開花結果。
他忙了一天,開會關機,一直回到家才開機,結果一踏進家門,就挨一頓罵。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怎麼了?」面對母親的怒火,鄭仁宇呆愣住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說,你為什麼又放貝岑鴿子?」
「啊……」
沈貝岑,他目前試著交往的對象,也是跨國集團大老的千金,今天稍早他接到沈貝岑的電話,約他出席一場音樂會,但後來公司出了點狀況,他就將手機關機直接進入會議室,忘了他們的約會,而且忘得徹底。
「她打電話跟你告狀?」
「她打電話要我轉告你,不必再聯絡了!」
「喔。」
「喔?你的反應就這樣?」劉惠琴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這個兒子什麼都好,能力強、長得帥,但令她頭痛的是,他太熱中工作,感情上根本就像一根木頭,害得她想抱孫子的希望一再落空。
「其實她和我不適合,這樣正好。」
「那我請問你,怎樣的女孩才適合你?」
「遇到了才知道。」
那她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抱孫子啊?
「我不管,你給我去月老廟求桃花。」
「什麼?求什麼?」怕自己聽錯,鄭仁宇不斷反問。
「去月老廟求桃花,你大姨說你這樣三天兩頭換女友,肯定是缺桃花,要你去月老廟求個好姻緣。」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您別跟大姨一樣迷信。」鄭仁宇一臉不以為然。
「你沒聽過有拜有保佑嗎?況且你大姨會那麼相信這一套,也是因為這月老很靈驗,瞧你每個表哥表姊不都找到不錯的對象?你就給我抽空去拜拜月老,請祂給你牽個紅線。」劉惠琴反瞪兒子。
老媽是什麼個性,鄭仁宇很清楚,唱反調不小心擦槍走火,肯定大鬧家庭革命。
但,真要去拜月老?他哪有那個美國閒工夫!
「知道了。」敷衍為上,躲過一劫再說。
「我要看到籤詩。」
鄭仁宇瞪大雙眼,「籤詩?」
「對,月老廟的籤詩,你給我去抽一支籤,拿籤詩回來給我看,你別想敷衍了事。」知子莫若母,自己生的兒子什麼個性,劉惠琴當然也很清楚,強硬下達命令。
「不去不行嗎?我很忙……」
「你不去的話,我就叫你大姨幫你物色,每天讓你去相親……」
開什麼玩笑,那他事情都不用做了!
「我去。」到這地步了,只好硬著頭皮接受命令了。
月老廟,小小一間卻人聲鼎沸,好像真的有拜有保佑,信徒蜂擁而至,滿堂的供品,據說都是在這裡許願求得姻緣後,回來還願的人奉上的敬品。
但因為路小人多,車子不能進入,只能徒步走一段路,聽說那也是為了考驗前來求桃花者的誠心與耐性。
三炷香,向月老告知生辰八字,求桃花條件,擲筊求籤詩,再求一條紅絲線,這是必經過程。
韓書英雖然不是很懂,但既來之則安之,不懂就跟著前來求桃花的人有樣學樣,別人燃香,她跟著燃香,別人怎麼拜,她就怎麼拜。
但是擠在人群裡,她總免不了懷疑,人擠人,月下老人真的忙得過來?真的能讓所有人達成願望?
而同樣想法的不只韓書英一個,同在月老廟中的鄭仁宇,穿著筆挺西裝,手拿三炷香,感覺很可笑。
他身為搶手的黃金單身漢,卻跑到這裡求桃花,要是被他那群好友知道,不笑死才怪!
但母命難違,也只好有樣學樣,不過他可不認為,拿著三炷香向月老求桃花,事情就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發展。
在人擠人的狀況下,肢體的碰觸在所難免,但韓書英突然感覺屁股被人掐了一把,當下她整個人彈跳起來。
轉過頭,死瞪著站在她後頭的人,但罪魁禍首早已開溜,而鄭仁宇很倒霉正好就站她正後方。
她是很漂亮,但他搞不懂這漂亮女人幹麼死瞪著他看,彷彿結了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這年頭女人都用這招來吸引男人目光?他忍不住這樣想。
「——」
來不及反應,迎面而來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他萬萬想不到,這漂亮女人竟然對他動粗!
「小姐,你為什麼打人?」
「你還敢問為什麼?你這個色狼!」韓書英氣急敗壞對他咆哮。
她最痛恨這種衣冠禽獸,穿著體面,骨子裡卻像野獸,十足表裡不一的變態!
「色狼?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無緣無故亂打人,簡直就像瘋婆子,可惜了長得那麼標緻。
「你這傢伙,做錯事還不敢承認?」
瘋子!早知道不該來的,但好男不與女鬥,他也不想繼續被群眾當成真正的色狼,所以他拿走自己求的籤詩和紅線,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