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捧在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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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妳就去問啊!連問個話都不會!」解英躲在她的菜籃裡,催她。

  「你要我問什麼嘛?」恩美說出她的苦衷。「難道要問:『請問您知道有什麼藥,可以把縮小的人給變回來嗎?』」

  「不然還要怎麼問?」

  「拜託!問這種話,人家不把我當瘋子趕出來,就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因為不能這樣單刀直入的提問,恩美到哪兒都處處碰壁,也就沒什麼收穫。

  之後恩美還是不甘放棄,便決定再到藥街上去走走,看有沒有類似的偏方。

  她本想帶著解英一起去,但這天解英的狀況,卻有些奇怪。

  「……我沒有……力氣……」解英有氣無力的說。

  「咦?!」恩美很慌張。「怎麼了?是不是惹上了風寒?身子燙不燙!」

  「沒有……只是……沒力氣……四隻很酸痛……」解英躺在恩美替他準備的籃子床上,無法動彈,看起來更是柔弱得讓人心疼。

  「這……」恩美咬唇想辦法。「那我趕緊上街市拿藥,我把你藏在我房間比較安全,你就委屈一下吧!」

  「也只好委屈了……」要是他一個人待在寢殿,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安頓好解英後,恩美立刻上藥街找藥。

  她買好解風寒的藥方就回府,路上卻經過一處廟埕;那裡聚集了很多人,鬧哄哄的,好像在熱烈的討論什麼事。

  「……果州……林檎……林檎……賈平果……」

  恩美本來急著回府要給解英熬藥吃,可當她聽到這幾個被人們特意提高語調說出的字眼時,便愣住了;她心裡繃著,忽然覺得很緊張。

  難道是……

  她深吸一口氣,也擠進了廟埕的人群裡,想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廟埕的牆上貼了一張佈告,佈告上畫了一顆林檎,然後有個像是地方小吏的人,正拿著某樣恩美眼熟的東西,在大聲喧喊著。

  「有買果州林檎的人要注意!」那人說:「這種林檎叫做『賈平果』,是我們果州貢獻的珍品;吃了這果子,會發現神隱現象喔!在我們州內,已經發生好幾起案例了!」

  現場出現驚疑的呼叫聲。

  恩美再定睛細瞧,也暗自驚呼。

  那林檎,不正是「那些人」拿給她,要她給解英吃的嗎?

  「因為這果子不是給人吃的,是供奉神的。神生氣了,就會把人給藏起來。現在咱們果州已下令,不得將『賈平果』給流出,諸位家裡若有這樣的水果,一定要拿來這裡繳納,千萬不要吃下去了!」

  大家討論了一番,過程中有人回道:「一般百姓家裡沒吃這麼好啦!官爺,你要宣傳,應該要進宮城裡宣傳啊!叫那些皇親國戚不要吃下去才好。」

  說完,大家笑了一陣,那宣傳的小吏也苦笑了一下,頗為認同這樣消遣的話。

  在場的人中,只有恩美笑不出來。

  她大概知道,解英的縮小,是怎麼回事了。

  「那些人」明明告訴她,吃了這果子,會讓人四肢麻痺、無法動彈,但顯然他們也不知道這果子真正的效用。

  她趕緊退出人群,打算奔回王府,可跑到一半,卻不由得遲疑的停下腳步。

  這樣急急忙忙跑回去,她是要告訴解英什麼?

  跟他說那叫「賈平果」的林檎,其實是有問題的?

  問題是,這賈平果根本就是她奉了「某人」之命,呈上去給解英吃的。

  她緊緊的握著拳頭,該怎麼做?

  恩美在街上愣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地上影子變得比出門時還要長,才驚覺自己在途中花費了不少時間;她得趕緊回去,把治風寒的藥煎給解英吃才行。

  至於那心虛的不安,就只能一直瞞在心底了……

  恩美並沒有馬上回房,而是先到下人的廚灶間,把藥材加水燉煮。

  有許多經過廚間的姐妹看了不解,便問:「恩美,妳做什麼煎藥?」

  「咦,喔,呃……」恩美趕緊笑著掩飾。「我最近身體有點虛,想喝個藥補補氣呢!」

  其它人點點頭,不疑有他,便又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趁著藥在滾,恩美回到自己的房間,想看看解英的情況。

  因為時近黃昏,所以室內有些昏暗;恩美剛進去的時候,還不太能適應房裡的灰暗,於是看不太清楚四周。

  當她走向床鋪時,她只隱約看到有個人形,正坐在她的床鋪上。

  那坐在床上的人看到她進來,便喚了一聲。「哦,妳回來了,盲子。」

  「耶?」這聲音,可不是解英的聲音嗎?

  但這聲音,竟是由一個正常的人形發出的,那不就代表……

  「解、解英?」恩美不太確定的靠近。「是你嗎?」

  那人轉過頭來,恩美看到了那熟悉的、帶點戲謔的笑。

  「當然是我,不然還有什麼男人,會坐在妳房裡等妳回來?」

  「你、你……」恩美顫抖著──因為高興,真心的高興。「你變回來了?!」

  解英站了起來,向恩美走過來,那身形的確高大修長得讓她覺得自己很渺小。

  「可、可是,為什麼?我不在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恩美不解的問。

  解英撥撥如瀑的長髮,說得從容。「喔,有啊,一個女人闖進我房裡,我們親熱了一會兒,然後我就變大了。」

  恩美臉紅,吼了一聲。「我是說正經的。」沒想到這優雅的親王竟然開黃腔。

  解英像個調皮的孩子般,笑了笑。「好啦,其實……我也不知道。」

  「啊?」

  「妳離開的時候,我只覺得四肢酸痛、全身無力。」解英說:「回復前的那一刻,四肢痛得更厲害,好像骨頭要脫離肉體那樣,痛得讓我發了身冷汗,瞧……」說著,他張開手臂,大方的讓恩美看他光裸健美的身軀上,如何敷著一層冷汗。

  但恩美根本沒心思去看那些,她只是急著問:「所以說,你也不知道解藥是什麼了?」

  「我不覺得有什麼解藥。」解英說:「可能是時間一到,那毒藥的藥性過了,所以我就恢復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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