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她啜了一大口冰涼的果汁,滿足的瞇起眼睛。
「如果我說我們想要再續前緣……」
余蓓妮終於將目光抬起,看向溫雪玫,她沒有說話,就只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直直瞅著溫雪玫。
「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璿的婚姻是建築在利益交換的基礎上,你們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真感情,但我和璿不同,我們一起走過青春歲月,擁有各自人生中最精華的六年,那是很刻骨銘心的。」溫雪玫激動的說。
「我懂你的刻骨銘心,就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嘛!」
「余蓓妮,我不是在跟你打哈哈,我是認真的,我要璿回到我身邊。」說得斬釘截鐵。
彎起一抹笑紋,俏皮的答,「不行喔,因為我們還沒打算離婚。」
「所以我希望你放過他,不要再用婚捆的枷鎖束縛他,還他自由。」
余蓓妮托著腮幫子,一臉興味的看著溫雪玫,「就算婚姻是墳墓,當初也是棠璿自己跳進來的,所以你不該來求我放過他,你該求的是他是否想放過自己,也許你覺得是枷鎖,但對他來說,是一種甜蜜的負荷呀!」笑咪咪的說。
「那你可以容忍你的丈夫心裡有別人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手上戴的那支潛水表是怎麼來的?」
余蓓妮做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那時我們都很瘋潛水,幾乎每到週末,就迫不及待的殺到海邊,當時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儘管我不喜歡,仍為了他,每個禮拜都陪他去。這支表是璿在拿到潛水教練執照時,我陪他一起去挑的,那是屬於我們兩人的紀念品。」
故意轉動手腕上這支過大的潛水表,「不過,這支紀念表現在戴在我手上欸,棠璿把他送給我了。」說話的同時,余蓓妮又彎起一道美麗的唇線。
「就算你戴著它,也參與不了我們走過的青春。」溫雪玫諷道。
「我沒想過要參與啊!我是沒參與過棠璿的青春,同樣的,棠璿也沒參與過我的青春,別說得只有你們的青春是青春,別人的青春就不重要。」她抹開不以為然的笑,接著又說:「你說你不喜歡,但還是陪他去,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喜歡,我就不去,我要去,就是真正喜歡,我才不希望我們相處的時間裡,有一丁點的勉強、犧牲、奉獻,哪怕只是一秒鐘。」
「余蓓妮,除了錢,你能給璿什麼?你能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陪他打天下嗎?若不是你家有錢,你根本什麼都不能,你對璿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溫雪玫激動地說。
「我是不能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不過我很清楚,每個人都有拿手與不拿手的事情,我只要做我拿手的就好,不必假裝能幹,去做一些我不拿手的,而且,我對棠璿怎麼會一點用處都沒有呢?你不是說了,我家有錢,再說,他需要的或許不是一個能幹的幫手,而是一個甘願等門的小女人,這點,你問過棠璿的意見嗎?」她四兩撥千斤的反問。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難道你就不怕我在這次合作案上對他多加刁難?」
「如果你以為刁難就可以讓他屈服,那我只能說,你沒有我想像中的聰明,今天出來見你,是我的錯,我太高估你了,既然這樣,我不想浪費時間,掰掰嘍,老朋友。」余蓓妮優雅起身,抄走帳單,準備付錢走人。
「他是我的,我是為了他回來的!」溫雪玫大聲宣示。
「他不是你的,他也不是我的,他是他自己的,但他是我老公。」她揚揚手上的婚戒,提醒溫雪玫。
走出飯店,余蓓妮真想給自己鼓鼓掌。看,不就是這麼簡單嗎?當初她怎麼會因為溫雪玫的幾句話,就氣得方寸大亂直跳腳?像個笨蛋似的!
人啊,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第10章(2)
一坐上車,準備回家,手機就響了——
「你去哪裡?我打電話回家,楊嬸說你又開車出去了,你要小心,知道嗎?不要開太快……」冷情的尹棠璿變身為嘮叨的管家公,不斷提醒著。
「老公,上班時間怎麼會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太想我啦?你這樣不專心辦公怎麼可以?公司應該要扣你薪水才對。」她調侃他,想像他在電話那端露出沒轍的表情,甜蜜的笑容更加擴大。
沉默須臾,電話那瑞傳來他微帶嘶啞的嗓音,「……蓓妮,我想你。」
心頭霎時一暖,整個人都暈陶陶的,「我也是……老公,我剛剛很乖喔,只點了果汁,都沒有偷喝咖啡。」
「這樣才乖,沒什麼事就快點回家,我下班就回去。」
「是,遵命。」
這廂,辦公室裡,張大衛瞠目結舌的望著尹棠璿,不敢想像,他居然會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給老婆!
現在到底是他收服了女王,還是女王征服了他?
***
好夢方酣,尹棠璿的手機卻不斷傳來震動聲響。
不知道是第幾次按下拒絕通話鍵,但撥電話的人依舊不死心,非要在這夜闐人靜的時候來擾人清夢。
終於,尹棠璿拿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便毫不猶豫的再度掛掉電話。
他不知道溫雪玫是怎麼了,不只一天到晚打電話給他,還莫名其妙地說想挽回他,想要跟他再愛一回,問題是,他都明確的跟她說,不可能,他已經結婚了,她為什麼就是不死心呢?
就在考慮是否關機,免得吵醒妻子之際,她又打來了……
這次,尹棠璿真的被惹毛了,決定再跟她好好說清楚,並且請她不要用這種不理智的行為打擾他的婚姻生活。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不驚擾到沉睡中的妻子,下了床,拿起手機走向陽台——
「喂,」
「璿,我就知道你不會不接我電話的,我……」
「珍妮佛,聽著,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可不可以請你以後除了公事以外,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我不想讓我的妻子覺得不舒服。」他禮貌而疏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