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錯的方法。」吳芳廷皮笑肉不笑地說。
「芳廷。」祝凰穎鼓起腮幫子,瞇起水潤大眼,半點殺傷力都沒有,反倒像是在撒嬌。
「拜託,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跟誰求婚重要嗎?重點是,趕緊結婚吧,把妳那口子給定下來,省得三天兩頭就見到他的緋聞,妳沒反應,我都覺得我快要吐血了。」吳芳廷向來直人快語,說起話來總是一針見血。
不能怪她反應這麼大,只因她可是一路見證他們交往,眼見凰穎陪伴著於令忍度過喪母之痛,支持他無後顧之憂地創立公司,然後再見他以俊魅的奪人丰采,成為媒體寵兒,成為名媛貴婦青睞的對象……如此演變,教她一肚子火。
「厚,妳嘛幫幫忙,都跟妳說那都是媒體捕風捉影了。」祝凰穎毫不猶豫地聲援男友。
「厚,妳嘛幫幫忙,偶爾也吃點醋,跟他反應一下好不好?」
「可是,那根本是假的,妳要我吃醋,不就變成我無理取鬧了?」才不要呢,她可是計劃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如何愛他、寵他的生活裡,才不想莫名其妙地燃起戰火。「唉,妳知道的嘛,有時候緋聞就是一種營銷手法,我何必跟著起舞?」
輕妍館雖然已經站穩藥妝業的一角,但她知道令忍想要讓公司更上層樓,而最快的方式,就是炒作緋聞,不必花費半毛的廣告費用就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最重要的是,所有的曖昧全都是媒體想像的。
吳芳廷無力地閉了閉眼。「……凰穎,我很認真地問妳,他是不是弄了什麼怪東西給妳吃,妳才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替好友不值。
不只是因為於令忍常有緋聞,更因為於令忍從未讓公司員工或者是商場友人知曉,他身旁有凰穎這個女友的存在。
這一點,她真的不能理解,總覺得好友早晚有天會變成糟糠妻,被踢到天涯海角去。
糟的是,凰穎竟然甘於這樣的狀況,從不在他工作時打電話給他,更不會主動到公司找他,打從公司成立之後,更不曾和他出現在公共場合裡……X的!有哪對男女朋友是這種交往模式的?吳芳廷悻悻然地想著。
偷偷摸摸得像見不得光的地下情,要不是他是她的上司,要不是凰穎實在太愛他,她早就抓狂了。
「芳廷,妳不懂。」祝凰穎輕輕勾笑,牽動潤亮的大眼。
交往八年,她不敢說自己成了令忍肚裡的蛔蟲,但只要他一記眼神,她就知道他的心還在不在自己身上。
當然,她也知道令忍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有一部份是源自於他的背景。
令忍的父親不太負責任,做事不切實際很會畫大餅,養家的擔子幾乎部落到他母親肩上,死後還留下一堆債務,讓他對父親一直不能諒解。
而他的母親努力工作栽培著他,直到他創立了公司,總算能讓母親享點清福,然而誰知無常來得這麼快,三年前,他的母親去世,幾乎讓他崩潰,自責自己的努力不夠,不能讓母親更早享清福,才會那麼早離開他。
如今想想,令忍開始瘋狂地投入工作,似乎就是從他母親去世之後。
「是是是,妳懂就好,妳開心就好。」吳芳廷沒轍爬了爬一頭亮麗短髮,順手拿起桌面的果汁。「既然妳現在都很好,還特地找我出來做什麼?」
「嗯……」她拿起咖啡杯,輕貼著杯緣,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祿碌地轉著。「就是,我覺得啊……」
「說啦,不要吊我胃口,妳要知道,我只能出來兩個鐘頭,待會不趕緊回去,要是總館出了事,妳那口子會殺了我。」吳芳廷嘖了聲。
她是輕妍館總館的店長,負責的大小雜事把她操得每天晚上都得用爬的回家,不過看在津貼和獎金那麼高,她就姑且忍耐。
「就就就……」她垂眼,話愈來愈小聲。
「幹麼啦?」
祝凰穎很無力地瞪她一眼,招招手,要她靠近一點。
「這麼神秘?」吳芳廷很配合地傾前。
她貼在她耳邊,細聲哺著,令她驀地瞪大一雙鳳眼。
「怎麼搞情趣?他不舉啊?!」
「芳廷!」祝凰穎趕緊摀住她的嘴巴,不斷地左顱右看,很怕她剛才說的話被鄰桌的人給聽去,所幸店內有音樂,更有不少人閒聊,看似無人有反應,她才鬆了口氣,壓低嗓音說:「他沒有不舉啦。」
「嘿嘿,我抓到他的把柄了,我要逼他給我加薪。」吳芳廷逕自笑得很惡劣。
「就跟妳說不是了,妳……」她又羞又惱地扁起嘴。
「如果不是不舉,妳幹麼問我如何促進兩人之間的情趣?」她托著頰笑得壞心眼。
祝凰穎滿臉通紅。「妳想到哪去了?我說的情趣是指兩人比較有互動,比較有戀愛的感覺,不是指那方面的事。」
「幹麼,妳對他沒有戀愛的感覺了?」
「怎麼可能?」她翻動眼皮子。「我只是想要製造一點情趣,多一點戀愛的感覺。」
她對他們之間的交往,並沒有任何不滿,只是總覺得缺少了一份衝動和一點火花。其實打一開始交往,似乎就沒有太多的激情,而她也不覺得戀愛就非得搞浪漫什麼的,只要兩人可以在一起,就很幸福。
可現在兩人住在一起,反而比以前更見不到面,總覺得戀愛沒有細火慢燉,就怕他厭倦了。
「是嗎?」吳芳廷微瞇起眼,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所以……我才想問妳有沒有什麼浪漫的點子,可以當我們之間的潤滑劑。」她想要重燃愛情的熱度,也希望可以藉此轉移些許他對工作的執著,偶爾好好地正視她。
「還不簡單,三不五時來點電話熱線。」
「那不成,會打擾到他工作。」
她皺皺鼻。「幹麼,一分鐘不工作,公司會倒嗎?」
「不是,只是我覺得工作歸工作,私事歸私事,要區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