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三秒,任威砉終於投降的垂下肩膀。
「好吧好吧,我放棄就是了,你可不可以別再用那足以殺人的可怕目光瞪我?」他認輸的說。
過去他一直很懷疑,愛笑、愛間又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威脅性的字文絕怎可能會是個殺手,因為從他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一丁點危險的氣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狠酷冷絕四人之中,說不定最高竿的人就是他了。
「你可以說出你今天來的目的了。」宇文絕淡淡的說。
提到工作,任威砉臉上的表情一整,立刻恢復他平日幹練的姿態。
「近來在東南亞地區出現了一個名為『戰神』的販毒集團,短短兩個月內,毒品交易量已超過過去破獲的販毒集團販賣一年毒品的數量,而且據消息指出,那些毒品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流向台灣。」任威砉說。
「你要我幫你找出『戰神』?」字文絕問。
「我們收集了不少情報,知道他們最常出沒在泰國、馬來西亞和菲律賓三國,但不管我安排了多少人馬在那三個地方,卻始終抓不到他們,尤其最近他們似乎知道了我們的行動,甚至於還反過來捉弄我們,我真的是……」任威砉氣得咬緊牙關,半晌都沒再 出聲說話。
「除了知道他們的出沒處外,你們還知道些什麼?」
「他們毒品的來源是由一個代號叫『野狼』的集團或是個人供應。販賣的毒品則以大麻和安非他命為主,至於運送的方式則是威脅或利誘漁民為他們運送入境,再轉交給買方。」
「連絡方式呢?」
「熟人介紹,我所布下的人馬即使幸運過關斬將,卻依然不見得能見到各地負責連絡的人,試了很多次結果都一樣。」
「我要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單。」
任威砉點頭。「還需要什麼嗎?」
「我會找你。」
「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
「你覺得呢?」
任威砉倏然一呆。
「這……」難道說時間可以由他來限定?
他猶疑不定的看著他,有股衝動想說愈快愈好,卻又擔心過份的要求會引來反效果。
「我會盡快把結果交給你。」字文絕說。
任威砉驚喜的看著他,想不到他竟能瞭解他的心急。
「讓這份人情債多壓在心裡一天就多痛苦一天,還是早些還完好。」宇文絕自言自言的說,霎時將任威砉的驚喜完全粉碎。
「你就不能稍微關心一下社會嗎?」他沒力的問。
宇文絕不為所動的瞄了他一眼。「目的既已達到,你可以離開了。」他下起逐客令。
任威砉不滿的朝他皺了皺眉頭,卻什麼也沒說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你要的東西要我送到這兒來嗎?」他突然想到的問。
「送到我家去,我明天就會搬回家住。」
「為了幫我這件事?」聞言,任威砉感動的盯著他。
「你想得美。」宇文絕嗤聲笑道。
「不是?難不成你們倆吵架了,所以你才會被踢出去?」見熟悉的笑容又再回到他臉上,任威砉放心的與他開玩笑。
「別把自己悲慘的遭遇往我身上套。」
「嘿,我又沒對不起我老婆,怎會有這種悲慘遭遇。」
「那你呢?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對不起我未來老婆了?」
「的確,我是沒看見。」
「那就是囉。」宇文絕得意的說。
「可是我有人證,證明你欺騙了她,因為你的腿壓根兒就沒斷過,卻為了把美眉而……」話才說到一半便嘎然而止,任威砉一臉驚嚇的瞪著他身後。
宇文絕反應迅速的轉身,只見冉香海愕然的站在房門口,呆若木雞的連動也不動一下的看著他們倆。
☆ ☆ ☆
屋內一片靜默,沒有人開口。
「你的腿根本就沒斷?」目不轉睛的看著宇文絕,冉香漓冰冷的開口問。
他皺起眉頭,黑眸迅速閃過一抹驚慌,但瞬間又被他堅定的決心給壓了下去。
「在宛妍婚禮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等待了一輩子想守護的人,我一直在製造機會想認識你……」
「所以你就製造了假裝醉酒的事件接近我,又假裝骨折住進我家?」冉香漓截斷他的話道。
「不,喝醉的事是真的,那天我的確為一個剛結婚的朋友擋酒,在他婚禮上喝了不少。」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當天我也在場。」任威砉急忙插口,本想為自己犯下的大錯贖罪,卻沒想到會愈幫愈忙。「他真的喝了不少酒,一般人如果像他這樣喝,早就不知道醉死在哪裡了,他卻依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跟我們談笑風生,然後……」
他在一記冰冷的目光掃來時,吶吶的閉上了嘴巴。
「呢,我想我該走了。」說完,任威砉腳底抹油,飛奔離去。
「面不改色、談笑風生?」冉香漓嘲諷的輕笑出聲,「原來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一場騙局,你沒有醉,醉的人是我。」
「香漓……」他想走向她,卻被她厲聲喝止。
「你別過來!」
他定在原地,深深地望著她。
「難怪我從你說你愛我那三個字裡感覺不到真心,難怪你從未想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難怪你朋友來了,卻還要特地將我支開,我現在終於全懂了。」冉香漓直視著他泊嘲的說。
「我愛你。」
「哈哈,現在才加料會不會嫌太遲了?」她嘲諷的問。
「除了骨折是假的外,我並沒有欺騙你什麼。」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當然,很早以前我們倆之間就已經沒有秘密了。」她諷刺的說。
宇文絕聞言抿了下嘴巴。
「我承認我還有許多秘密沒有告訴你……」
「哈!」冉香漓大笑一聲,笑聲中只有苦澀與哀傷。他終於親口承認這一切都是欺騙。
「但那是因為我不想把你嚇跑,不想失去你。」他看著她說,眼中洩露出一直被他隱藏於笑容背後,不為人知的痛苦與掙扎。
冉香漓沒看到,她只知道他騙了她,自始至終他都在欺騙她,她覺得心痛、心碎,再也癒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