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了瓔珞一眼,因為他答應瓔珞要回來一起吃飯的。
她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突然上前,冷不防的就把羅雅雯給推開。
「哇!」羅雅雯被強大的力道推開後,直接摔到一旁的沙發上,面對她突如其來的粗暴行為,完全不明所以。
「勾什麼勾!玠恆是你可以隨便勾的嗎?你又不是他的誰!」瓔珞把白玠恆給拽過來,「她是誰啊!一來就讓我看了火大!」
他根本沒答腔,只是詫異的瞪大雙眼看著她意外的舉動,彭裔恩則嘴巴微張,誰也沒想到情況會立刻變得這麼白熱化。
瓔珞本不懂所謂的人情世故,雖然經過密集調教,比起一開始成長了不少,但有很多事她還是無法區分該與不該,對於人際的交流亦是。
這個時候,彭裔恩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好整以暇的望向錯愕的白玠恆。「各人造孽各人擔。」她撂下這麼一句,立即衝著倒在沙發上的羅雅雯一笑,「我去準備客房。」
誰教白玠恆不先打通電話回來說明,瓔珞哪可能懂他身邊的風花雪月。
「玠恆?這個是——」羅雅雯緊皺起眉,立刻嬌嗔起來,「哎唷,好痛唷!」
「瓔珞?」他詫異驚奇,但是卻笑了,「你怎麼會這麼做?」
「不行嗎?」她蹙眉,又問得理所當然。
「嗯……這是不禮貌的行為。」白玠恆完全沒有責備瓔珞的意思,因為他知道她不懂,只是憑著本能反應而已。
她討厭羅雅雯,這個他非常明白了。
「玠恆!」沙發上的羅雅雯開始低泣。
「等會兒請裔恩幫你看看有沒有受傷。」他拉過瓔珞往樓梯走去,「我跟瓔珞好好談一下,你餓的話可以先吃。」
「咦?白玠恆!」
不管後頭羅雅雯氣惱的叫喚,白玠恆已經拉著瓔路上樓,她邊走還邊回頭瞪著下方的女人。她很少這麼生氣的,好幾百年都沒有!
一路抵達她的房間,她氣得高噘小嘴,保證可以吊上十斤豬肉。
「你怎麼了?」白玠恆關上門就問。
「她是誰?你除了連皓琳以外還有別的女朋友?」
「她不是,她只是客戶的女兒,是個畫家,想畫這屋子才來的。」事實上,他根本是被半強迫的,羅老親自出馬,要他賣一個面子,都說羅雅雯只是寫生畫畫,他也不好拒絕。
「是嗎?」瓔珞滿臉不信。
「你別插手,不能再做剛剛那種沒禮貌的粗魯舉動,其它的我來。」他算是溫聲警告。
她緊抿著唇別過頭,「我不喜歡她抱著你。」
白玠恆有些驚訝的望著她。瓔珞氣得吹鬍子瞪眼,明亮的眸子裡載滿怒意,卻讓他湧起喜悅感。
「那我不讓她抱。」他低下頭,把她氣得鼓鼓的臉給轉過來。
瓔珞眨眨眼,怒目時依然美麗,「我不喜歡她挽著你的手!」
「那我不讓她挽。」他笑著輕撫她的長髮,「我保證不讓她碰我一根寒毛。」
她沒有因此開懷大笑,感受著大手在她髮絲間的撫觸,每一次她都有把臉轉過去埋進他掌心的衝動,但每一次她都會想……這一定是玠恆對連皓琳攏發的動作。
「說好了喔!」她揚起頭,晶亮的眸子裡還是盛滿怒意。
「我盡量,你放心。」白玠恆覺得自己很像發誓對丈夫效忠的妻子……嗯?這是什麼比喻?他自個兒忍不住輕笑起來。
把話講清楚後,他拉著瓔珞要下樓吃飯,她卻拗脾氣說不想吃了,想待在房間裡,他知道她在生氣,但不吃飯怎麼行?
「我可是為了你才急著趕回來的,要不然,我多得是時間可以把羅雅雯扔在市區。」他說得很委屈,還歎口氣,「明明說好要一起吃飯的……」
唔……瓔珞咬著唇望向白玠恆,只見他一臉無奈的轉過身去,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歎氣聲不斷,雙肩頹然的垂下。光是背影就讓她覺得很過意不去啊啊啊!
「好嘛,我下去吃就是了啦!」她趕緊上前,「說、說好一起吃的!」
白玠恆在心底暗暗挑起勝利的笑容,卻用溫柔至極的眼神望著她,「真的嗎?你下去不可以生氣喔!」
「不會。」她抿著嘴,但是嘴角明顯出現笑意,「可是你不能讓她亂碰。」
白玠恆忍俊不住,笑著摟過她,「好!」說完,他在她額上印下深深一吻。
瓔珞抵不住身體的需要,她渴望汲取龐大的精力,甚至張開雙臂,環住了他。
她好餓……還需要更多的精力,才能夠讓她再支撐一段時間。
白玠恆心裡沒有太大的震驚,他也是下意識的吻上瓔珞的額頭,但那是一種喜悅與寵溺,代表他喜歡瓔珞的反應,而她環住他,卻也只是讓他心跳加速而已。
他的身邊一直有許多女人環繞著,她們想接近他、意圖得到他的青睞,但是他只看著連皓琳,看著一個從來不曾認真看待他的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皓琳對他沒有愛情,只是從小一起長大而已,也知道皓琳一直在利用他的思慕,予取予求。
但是他甘願,因為他深信持續的付出,終有一天皓琳會愛上他。
不是什麼事持久就能成功,沒有人告訴他這殘酷的事實,當皓琳下嫁時,他覺得心碎,當她出車禍身亡時,他感到天崩地裂。
人生已沒有意義,他搬離市區的公寓,回到這陰森的老家,用皓琳的眼光佈置了一間房,想回味小時候曾一起玩耍的時光,想假裝她還活著……
第6章(2)
在那面古鏡裡看見皓琳的幻影時,他真的覺得她是妖是鬼都沒關係,反正他的心早已隨著皓琳逝去,再也沒有活在世上的希望……原本,他是這麼想的。
自暴自棄,直到生命終止或清醒的那一天到來為止。
在瓔珞出現前,他真的頹廢到連自己都覺得該罵。
瓔珞的出現,真的拯救了他。
不只是用她的外貌,還用她那天真到古怪的個性,與世隔絕的觀點,以及那種關切著他、膩著他、甚至只看著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