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林漢彥扯唇一笑,「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還是對她好一點。」
夏安崧撇唇一笑,什麼話也沒再說,接著又倒杯酒朝他舉杯。
「乾杯。」林漢彥一口飲盡後又問:「上回交給你的那個案子就有勞你了。」
「別這麼說,我會盡力而為。」看看時間,夏安崧於是道:「設計部同仁都還在加班,我得趕回去了。」
「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林漢彥知道夏安崧真的幫他許多。
「我只有一個要求。」既然他問了,那麼他也不客氣直說了。
「好,你說說看。」
「我們設計部的每個同仁都很努力,也很配合的加班,希望公司在津貼與獎金上能夠大方一點。」他腦袋裡想的是田若琳所受的苦。
「那我知道,一定不會小器。」林漢彥用力拍拍他的肩,「好了,我陪你回公司。」
「你也有事?」
「就算沒事,也要帶點消夜回去給你部門的同仁吃,慰勞慰勞大家,你說對不對?」
「呵!你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夏安崧笑著起身,與他一塊返回公司。
提著一袋香噴噴的消夜回到公司,每個人都聞香轉頭,一見帶來消夜的是總監,大伙無不露出開心的笑容。
「哇,消夜來了!」小紀開心的叫。
大伙都衝了過去,各自拿了喜歡的東西吃,唯有田若琳只是笑望了眼他們開心的模樣,依舊坐在位子上認真做事,沒有行動。
夏安崧走上前問她:「你怎麼不吃?」
「我不餓。」她搖搖頭。
「是嫌這些東西不好吃,不合你的胃口?」即便想要關心她,可是一想起自己過去對她排斥的表現,他還是有點兒口拙。
「不是,是真的吃不下。」她抬頭朝他笑笑。
「那就算了!」他說道,直接走進辦公室。真是的,為什麼她就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還是她心底還在暗暗地埋怨他,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他自找的,他完全無話好說。
瞧總監突轉態度,冷漠的離開,田若琳不明白他又怎麼了?該不是她又說錯了什麼話,真的好怕又踩到地雷。
待大伙吃過消夜之後再加班一會兒便陸續返家,最後只剩下田若琳一個人待在辦公室。
此時,打算留在公司過夜的夏安崧突覺腦子有點昏沉,好像有點感冒了。拿著杯子正想去茶水間泡杯熱茶喝,才走出辦公室卻詫異的看見田若琳一個人在微弱的燈光下做事。
「你還沒走?」他朝她走去,發現她竟將天花板的大燈給關了,只留下桌上的一盞桌燈,因而走到牆邊將大燈打開,「你這樣太傷眼了。」
「我看得見,不必浪費電,再說就只有我一個人,實在不需要點得燈火通明的。」她趕緊說道。
「你既然這麼想,何不也回去休息,看你趕成這樣,身體吃得消嗎?」他走向她,看看她正在做的工作,「這不是明天的進度?你幹嘛趕呀!」
「我只是想趕緊做好。」
「這個案子是很急迫,但總得循序漸進,加班可不是三兩天的事,你得照顧好身體才能應付後面更繁雜的工作。」夏安崧蹙起雙眉,很認真的對她說:「還是回去吧!」
他這麼認真的對她說,她如果還不回去的話一定又會惹惱他,儘管她一點也不累,還是聽他的話吧!「好,我這就回去。」
然而,她心底的疑惑也更深了,曾幾何時他竟關心起她的身體?
雖然不解,但她心底卻是喜悅的,至於為什麼開心她也說不上來。
「等一下,我送你。」夏安崧趕緊補了一句。
「不用了,總監。」田若琳搖搖頭。
「那麼晚了,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我去拿車鑰匙,不會太久。」夏安崧走回辦公室。
第4章(2)
「總……」不知為什麼,自從前陣子他的冷漠以對後,每每看見他,田若琳總有著緊張,即便他現在對她的態度已改變許多。然而,上次會讓他從回家全然是因為林大哥的關係,如今還是盡量避免。等他拿了鑰匙出來,她又說:「總監,我可以搭計程車,真的不必——」
「你就只會拒絕我嗎?」他眉頭深深一鎖,只覺得腦子更暈了,「還是說你很恨我?」
「我怎麼會恨你?」雖說她真的曾經恨過。
「少來了,我如果是你,絕對會恨的。」
「你!」望著他那對黑瞳,田若琳心窩一震,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到底要不要讓我送你?」此刻他凜冽的幽瞳是如此的深奧難解。
「如果你不麻煩的話。」她偷覷著他的表情,很怕自己再堅持真會惹惱了他,不過這一注視她才發現他的雙頰發紅,「總監,你的臉好紅,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那走吧!」夏安崧凝注在她臉上的目光瞬間抽回,而後踩著沉穩的腳步朝門外走去。
田若琳偏著腦袋,疑惑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趕緊快步跟上。
***
或許是冬天將近,夜裡總是寒沁,加上最近接了不少案子,工作壓力沉重,每每都得待在公司熬夜加班,剛剛又和林漢彥喝了幾杯酒,夏安崧上車後覺得更不舒服了。
「你怎麼了?」發現他不時揉著眉心、眉頭輕蹙,田若琳關心地問道。
「沒事。」他搖搖頭。
「怎麼會沒事?你額頭都冒汗了。」她趕緊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面紙遞給他,「擦一下吧!」
「不必了。」
她眉心一鎖,忍不住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讓你送,你卻非要送我回家不可,現在我不過是拿面紙給你,你卻拒絕我?」
「已經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這與我拿不拿面紙根本不相干。」他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口氣逼問他,表情有點愣住。
「怎麼會不相干?我現在坐在你車上,如果你怎麼了,我的安全誰來保障?」田若琳並不是要跟他辯,而是這男人太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