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這樣居然不冷了!」她笑了出來。
「你不怕?」沒想到她竟然笑了。
「怕什麼?」
「不怕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他瞇起眸,感受懷裡的暖玉溫香,如果時間可以暫停,他真希望可以永遠這麼擁抱著她。
「你!」原就潮紅的小臉這下醺得更紅了,她面帶赧色的說:「你不會的。」
「為什麼?」
「你……你又不喜歡我,你這麼做只是怕我冷壞了而已。」否則他有許多機會可以向她表白,但是他卻什麼都沒做,而這也是讓她感到失落的原因。
「誰說我心裡沒有——」夏安崧突然噤聲,不知道心底話可以說出來嗎?
「什麼?」她從外套裡抬起小臉看著他。
「沒什麼,現在暖和了,你可以好好睡一覺,天亮後就不會這麼冷了。」他的內心掙扎了會兒,終於還是沒將那份感情道出。
「你好像有話沒告訴我,若有什麼心事就直說,否則我會一直胡亂猜測耶!」她發現他的眉頭深蹙著,欲言又止。
「我哪會有什麼心事,別論思亂想,我困了,你也睡吧!」他痛苦的掩下雙眼,迴避這個問題。
「好,那你睡。」想他一定累了,田若琳也不再說話。
她真的好懊悔,都是因為她的執意,他才陪她走路上山,害他吃足了苦頭。
就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她、嫌她麻煩,這才許多話不願意對她吐露?
不過,窩在他懷裡真的好溫暖,體內的寒氣漸漸散了,籠罩而來的是屬於他的溫柔氣息。
他是將她抱得這麼緊,好像怕她受到一丁點傷害似的,莫非他對她並非毫無感情?就這樣,在她胡亂猜測下慢慢的沉入夢鄉。
這下可就苦了夏安崧,假寐的他懷中抱著心愛的女人,實在無法漠視那份強烈的慾望騷動。
可是這小女人卻完全沒感覺的睡著了,還睡得可香呢!
可見她果然沒把他當男人看呀!
***
這一夜,夏安崧雖然很累卻了無睡意。
直到天亮後,屋外的雪已經停了,甚至出現了陽光,為田若琳蓋好外套,他便獨自走出木屋。
半個小時候,田若琳也醒了,當發現身旁的他不見,立刻心慌的四處找尋他的身影!
確定他不在屋內,她立刻穿上衣服,拎著他的外套走了出來,卻見他坐在一堆火堆旁,望著東方的旭日沉思。
「怎麼不穿外套,不冷嗎?」她坐在他身邊,將外套遞給他。
「天亮就暖和了。」他回以一笑。
「你撿了不少枯枝,生了這堆火好溫暖喔!」她將雙手放到火堆上烘熱。
「昨晚什麼都看不到,如果可以撿到這些枯枝生火就好多了。」而她也不用冷得一直發抖。
田若琳偷瞄他一眼,咬咬唇羞怯地說:「其實……其實沒有這個火,有你也很溫暖。」
她這句話讓夏安崧心口一緊,他隨即用覆滿迷情的眸望著她。
緊緊的搓了搓雙手,她深吸口氣,決定問出心中一直想問的事,「你……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夏安崧很明顯的倒抽口氣,怔忡的望著她。說實話,他真的很想承認,甚至告訴她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已不是「喜歡」可以形容的。
但是一想起林漢彥,他告訴自己決不能這麼做,身為好友又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更不可以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強忍住內心的酸楚,他說著違心之論,「你想太多了吧!不會因為昨晚的事讓你會錯意?」
「我?」她一愣,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殘酷,「我本來也以為不可能,但我是有感覺的,昨晚我可以感受到你對我的好,這絕不僅是朋友之情。」
她愈是這麼說,夏安崧就愈難受,可他還是只能否認自己的心意,「傻瓜,你真的錯了,再說我有女朋友,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天!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只不過為了讓她對他死心,他卻編了這麼一個可笑的謊言。
「你有女朋友了?」田若琳的心一沉。
這瞬間,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這一切不過是她所作的一場夢!
「嗯。」他看著眼前的火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但我為何從沒見過她?」
「她有自己的事業,我們除了假日才會見面,平常我不會把私事帶進公司裡,這個你應該清楚。」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挺會瞎掰的。
「可前陣子我幾乎與你朝夕相處,就連假日也不例外,卻從沒見過有哪個女孩子打電話給你或是來找你呀?」不是她要質疑或逼問,只是這一切和他所說的都不一樣。
「老天,難道你要我親自把她帶到你面前,你才會相信?」他只得這麼說。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她搖搖頭,苦澀一笑,「對不起!」
真差勁呀!為什麼她要對他說出這種話?好像她沒有辦法接受他有女朋友的事實似的。
而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可笑呢?
愈想愈覺得丟臉,她難堪的掩著臉奔回木屋內。
第8章(2)
夏安崧見了,連忙追了進去,「若琳……」
「別過來,我覺得自己好像神經病,怎麼會問你那種問題,你就忘了吧!」她窩在角落抱著自己,不敢再轉身看他。
「好,我會忘了,你別這樣。」他走向她,「轉過身看看我。」
「我不是要你別過來。」田若琳就是不肯轉過身,「出去。」
見她這麼難過,夏安崧的心更是亂成一片,已無法確定自己這麼說到底對不對?至於她的心意他也很想弄個明白,如果她和林漢彥是一對,又怎麼可以問他那些話?
到底她心裡的那個男人是誰?
他索性不說話也不再動作,只是待在原地望著她,讓彼此冷靜一下。
幾分鐘過去,她才緩緩轉過身,垂著小臉說:「對不起,我們出發吧!」
「真的沒事了?」他關心的問道。
「嗯。」怎麼會沒事,她覺得好丟臉喔!
「那就好。」夏安崧點點頭,提起背包,「我們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