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你就想到吃,你有沒有一點建樹啊你。」
「我講話沒重點,啊你就有?」
眼看就要槓起來了。
太子臉皮一拉,把兩個嘀嘀咕咕的閒雜人等瞪跑,轉過身,像尊木雕般繼續守護他該守護的人。
不過才回過頭來,杜曉算就站在他面前。
「……蒜頭。」咕嘟嚥下口水,她好快的動作。
「太子哥,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少有事可以直接驚嚇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但杜曉算辦到了。
「什麼?」太子的背抵著圓柱,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我是說……」
「我去請二當家過來!」
真的是一溜煙,太子像背後有鬼追他似的用輕功跑了。
「幹麼大驚小怪的?好像我很可怕?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蓋文,或者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因為他的吻。
很快的,東方孫朗怒髮衝冠的出現,那一把火燒得他火光沖天。
太子有哪根頭髮比他還要英俊?她居然想勾引他?!
東方孫朗閃電般來到杜曉算後面,一雙大手從身後繞過來,環住她的腰,把人整個反轉了過來。
杜曉算覺得脖子一熱,原來他唇貼著她的耳廓後面,輕柔的滑過,她抑制不住的微微一顫。
「我要一個解釋,你最好能說得明白,不然……」他淬毒的眼光掃過兩面不是人的太子,不然,不然——成全他們嗎?
豈有此理!
「蓋……文。」酥麻的感覺還沒消失,劈頭就是一陣暗啞惡狠的聲音。
她一頭霧水的看著太子拚命暗示到幾乎要扭曲的臉,又僵硬的轉回眼珠子。
「發生什麼事了嗎?」
線條分明的輪廓,五官混雜了陽剛和陰柔的美,明明是魔魅又邪佞的不和諧,卻完美的展現在他的臉上,她的目光從他寬闊的額頭,美麗的頭髮,挺直的鼻樑,直到好看的嘴唇,真傷腦筋,不管什麼時候看他,任何角度,都是俊俏得叫人色心大發。
她的喉嚨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
第8章(1)
「你還有臉問我發生什麼事?」
她總不能說因為貪看他的美色,變身為色女的過程,把他太過貼近自己的胸腔推開了些,這樣比較容易說話,不過,他鐵一樣的臂膀可不容許,毋需用力又把她如撈魚似的撈回眼前。
「不然呢?」
她的困惑那麼明白,對於他堅持要用這樣的方式說話,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了。
「你要吻太子?」他無明火起。
在他磅礡的壓迫感下她很快面對現實,「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愛上你了。」
「然後呢?」他的聲音陡然轉低,居然和顏悅色了。
「我會給你製造麻煩。」
「要是確定你愛上我,你就要包袱款款準備潛逃了?」
「我還沒想那麼遠。」她噗哧笑出聲來,這男人氣成那樣為的就這事?
「女人,你很欠揍!」
要感謝上蒼還沒讓她想到那裡去嗎?他在心裡暗地畫上了十字架,只要不是愛上別人,那就不是什麼天會塌下來的事了。
「美國有家暴電話嗎,我要先記下來。」
「在你心裡我是怎樣的人?怕事沒擔當,還是懦弱沒用的男人?我的肩膀不足以讓你安心?」敲了她的腦袋一記,不輕也不重,心裡的巨石沒了。
「你離題了。」
他們討論的不是這種事。
「總之,你不相信我愛你,你不相信我有能力保護你,你從頭到尾都不信任我就對了。」他哼哼兩聲,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她捏個粉碎,又巴不得捧在手心疼惜。
「我只是想確認。」確認自己的心意。
「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了,記住,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也只有我能碰你!」
伸手捧住她的臉,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他就封住了她的唇,將那吻納得更深,舌尖輕佻,靈巧的滑入她嘴裡,十指梳進她的發裡,唇齒熱烈的糾纏著。
轟地,杜曉算腦袋一片混亂,可在東方孫朗闔上眼的那一剎那,她看見那裡面藏著怕被辜負的畏懼。
他這麼英偉的男人,怎會有那種眼神,一定是錯覺。
東方孫朗不想放開她,幾乎是萬不得已才放開已經臉紅如酡的她。
他喜歡她因為他臉紅,把她小小的手心放在自己心臟跳動的地方。「這樣……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嗎?」
她眼神迷離,溫柔的點了點頭。
「跟我去書房,我想,我得讓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才會心安。」
他的表情嚴肅又認真,眼底閃著令她心悸的東西,就這樣,杜曉算第一次走進東方孫朗的書房,很優雅的英國風卻不沉重,四角雕著蝙蝠靈芝的桌案上,除了電腦還有一落落的資料公文。
「要喝點什麼?還是吃什麼,我讓人送上來?」
「我不餓。」
「我真不想嚇跑你……」他將她一把摟住。
他的柔情讓杜曉算顫怵心軟,她知道再也毋需用太子來印證自己對他的感覺,她愛他。
「別這樣,不像你了。」會不會、要不要跑,這該由她來決定。
「都是你害的,遇上你這小魔女我怎麼可能還是我?」
「你趕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喔。」說她是魔女,她就表現出魔女的樣子來。
東方孫朗笑得牙白,踱向滿是書籍的書架,又行過落地窗外,心裡掙扎著要如何破題。
他從來沒這麼難以啟齒,就算要在成千上萬人的面前演講,還是對自家員工侃侃而談都是輕而易舉,他這回真的栽了,愛慘了這個女人。
「我相信你聽過東方幫這黑社會的名字,很不幸我現在是這個幫會的負責人,這樣的我你會討厭嗎?」
「不論你以前有多壞,我認識的你一直對我很好。」
其實就算她再遲鈍也感覺得出來這個豪門的背後並不單純,如果她的好奇心夠強烈,也許在一開始接受聘雇的時候就察覺了也說不定,而不需要他大費唇舌來替她釋疑。
他確定她的話不帶絲毫虛偽,僵硬的身軀不自覺放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