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手腳,急得跳腳。
「這種天氣,也不撐把傘,穿件厚一點的衣服,存心要著涼啊?」
她不擔心被發現,擔心的是他的身體,這讓東方孫朗莫名的愉悅。
「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他們半個小時前才在大屋分的手。
他臂彎裡夾了棉被跟枕頭,打量她住的地方。「我晚上要睡這裡。」
「這樣人家會講話……」
「我讓太子去遠一點的地方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過來。」
杜曉算托著額頭,這不是標準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老大您大事精明,這點小事就這麼不經心。
「只要讓我抱著就好,兩個人的體溫不是比一個人要暖和?對不對∼∼」
那麼高高在上的人,其實跟大孩子沒兩樣。
「你房間那麼大,幹麼來跟我擠這張小床?」
「你這裡好。」
「我的床那麼小,你掉下去我可不管。」
等於是允諾了,他喜孜孜的拖著她上床,用自己那冬暖夏涼的被子把她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個頭。
杜曉算不甘示弱的用枕頭丟他,這一來一往,沒完沒了了,兩個成人玩起了枕頭仗,直到力氣耗盡,兩人捲成了麻花,東方孫朗一伸長臂把杜曉算捲進了懷裡。
「矣,這樣很難睡。」她想擦汗,卻動彈不得。
他一口咬了她不小心露出來的膀子,「就這樣睡,不然我肚子餓想吃你。」他一點也不介意用自己被勾起的慾望頂著她,讓她知道只要她敢隨便妄動,就會被他吃掉。
「我想把自己留到聖誕夜再給你,你不要壞了我的苦心計劃。」他在她的腦後呢喃。
要知道,就這樣貼在一起,那種緊密無間的感覺已經讓他快要把持不住,只要她有個反應,她發誓他一定吃掉她,一根骨頭都不會剩。
他是正常的男人,心愛的女人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他卻要一忍再忍,為的就是想給她一份美好的回憶,他不知道自己蠢不蠢,東方孫朗只知道,他愛她,他怕失去她,怕到連自己也無法相信的程度。
第8章(2)
第二天杜曉算發現一早醒來可以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側臉,真的沒有什麼不好,就算一個晚上被他抱得連翻身都不容易。
她願意慢慢習慣兩個人的體溫。
過兩天,他連牙刷、內衣褲都渡了過來。
日子比蜂蜜還要濃稠,老闆每天喜上眉梢,下面的人自然也感覺到了那種氛圍,宅子的人都有共識,好事不遠了。
聖誕節前後,一向靜寂的宅子開始忙碌了起來。
有許多傳統該做的事,張燈結采,佈置聖誕樹,採買,寄送聖誕卡片及禮物,大小廚房的廚師更忙得不可開交,據說除了聖誕夜家人團聚的大餐以外,前一天東方集團會依照每年慣例,宴請所有往來的客戶廠商還有旗下重要幹部。
全世界的人都來到紐約了嗎?每次上採買的杜曉算都有這種感覺。
她是沒有家的人,哪來的傳統,往年碰到聖誕節就只是個名詞,今年身在東方家,名詞變成了動詞。
聖誕節的前一個禮拜她就被東方孫朗帶著跑,到無線電城觀賞火箭女郎秀,林肯中心看芭蕾舞劇胡桃鉗,還有一年一度的大蘋果馬戲團。
她不敢說她比較想去紅磨坊看脫衣舞。
這種闔家同樂的大日子說要看那個會招白眼吧。
不過過了兩天,東方孫朗不知道怎麼知道了,真的帶她去了紅磨坊。
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只是淡淡的說你的臉上哪藏得住心事。
也就是說,是她自己洩漏的?
她摸摸自己的臉,真是深奧的學問∼∼
轉換身份後,也就是變成東方孫朗的情人後,她第一次跟大廚房的里昂大廚聯手,不說其他,單單是作業流程就順遂很多。
只是她沒想到,聖誕節這天要準備的食物多得像一座小山。
洗淨的聖誕烤鵝跟烤火雞先以蘋果胡椒調味佐料酒醃製,再塞入大量攪碎麵包、馬鈴薯、西洋芹、洋蔥、栗子、果仁,另外,乾果蛋糕、樹幹蛋糕、枴杖糖、姜餅屋、聖誕餅乾、交換餅乾、肉餡餅、墨西哥巧克力醬汁、聖誕布丁、士多倫甜糕糖、果子酒宴蛋酒店……這還是聖誕夜自家人的份量,無關前一天的宴會。
「那些讓大廚們發揮就好,你有別的要忙。」
東方孫朗把她拖走,結果帶著她去了美容院、精品店、服裝專櫃,替她買了許多金光閃閃的服裝飾品。
「你以為猴子穿新衣就會變成人嗎?」她不要。
「就算是為了我?宴會很好玩的,也許師父也會來。」他用親情哄拐。
「你希望我穿這個見人?」很漂亮的雙肩緞質小洋裝,她可以感覺到穿在身那種舒適跟奢華。
「我也想看你打扮起來的樣子。」
「如果丟臉了我可不管。」
東方孫朗溫柔的用手指搓著她粉紅的臉蛋,情難自抑的重重啄了她的嘴,要不是這是店員虎視眈眈的精品店,這吻,絕對不只是這樣。
不過,宴會那晚到來,東方孫朗才知道自己失算得很嚴重。
他根本不應該買那件衣服給她。
那讓他陷入草木皆兵的吃醋狂亂裡。
他拿了一件披風當頭杜曉算包得密密麻麻。
「我不冷。」好不容易拉下披風的她嚷嚷。
「披著。」他不容質疑,攬住也的肩頭又隨手給她一杯雞尾酒。「這裡全部的男人沒有一個比我好,而且很多都已婚了。」
杜曉算啼笑皆非,這男人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她掐了他一把。
「我又不是什麼大美女,你以為人人都看得上我嗎?」
「我管他們怎麼想,你是我的。」說著他低首就要往她今天特別紅艷的唇吃下去,誰知道被她用手搗住。
「別把我變成公眾人物。」
「今天的你好漂亮。」吃不到,很哀怨。
「你喔……」只能搖頭輕歎,說是歎息卻包括很多說也說不清的情緒,唯一確切知道的,是她已經陷入一個叫蓋文的男人織的情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