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不該提及,我真心道歉。」
何洲原道歉,顯然是個性情中人,也難怪桑德願意撒個夢到仙人的謊來救他們一家十幾口。
「可是,駙馬既然有幸娶到如此善良的公主,怎麼可以讓她夜夜獨守空閨?連四皇子也替公主抱不平!」
原來四皇子是利用這笨傢伙,要讓他跟桑德的關係更進一步。
「你管太多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何況,桑德此刻不舒服。」弄清楚背後原因後,朱定康不想再談下去,抱著她轉身就走。
桑德尷尬到將整張臉埋入他懷裡。兩人很快走到曲橋,準備進入廳堂,沒想到何洲原還不死心,竟然追上來。
「如果你不願真心對待公主,洲原斗膽請求駙馬爺將公主讓給我。」
什麼?!朱定康硬生生的停下腳步,眼內冒出炙熱的火花。
桑德倒抽了口涼氣,倏地抬頭看著臉色悚地一變的夫君。太恐怖了!她決定繼續當縮頭烏龜,又埋入他懷裡。
朱定康抿緊了唇,瞪著眼前斯文男,「四皇子給了你膽子,讓你開口請求?」
何洲原深吸口氣,勇敢直視他冷硬的黑眸,「沒錯,他說他非常疼愛小公主,只要能讓公主幸福,他願意向皇上替我請求解除你們的婚事,替公主另覓良緣。」
說得真是有情有義!朱定康嗤之以鼻。該死的祈洛,將魔手伸進他的人生大事還不夠,竟然連有沒有行周公之禮也要管!
不過他其實應該開心的吧?一旦皇上得知桑德仍是完璧,另外指婚的可能性就變得極大,他不是該樂見其成?這樁婚事,他原本就不想要。
但,不可思議的,面對現在的景況,他卻不悅極了!為什麼?尤其是想到她跟那傢伙手牽來牽去,他更是怒火中燒!
他在乎她?!該死的,他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對她動了心?
從她不惜下樹也要保護他的那一該起?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的某些想法與他如此契合,甚至悲天憫人,所以他心動了?
「一女不事二夫,我貴為公主,又怎麼可以二嫁!」桑德對四皇兄生氣,更對何洲原生氣。她對他絕沒有任何私情,他太自以為是了。
「可是四皇子願意——」何洲原仍然不死心。四皇子說,可以讓他帶著她到蘇杭上任。
「不!」她立即打斷他的話,「四皇兄對有些事並不清楚,至於雀兒,我跟夫君的閨房之樂,她也不清楚,請大人別將心思再放在桑德身上了。」她一臉認真表示,但大剌剌說起私密事,實在太為難她了,兩頰尷尬的染上嫣紅。
何洲原黯然苦笑,「明白了,是我太自以為是,抱歉。」
朱定康抿緊了唇,瞟了她一眼,沉默地抱著她進了廳堂,不一會兒,在眾人的關心下,上了馬車。
臨走前,祈鎮還先看看突然頭疼的皇妹,再看看好友,故作生疏的道:「皇妹就麻煩駙馬多『照顧』了。」
還特別強調照顧兩字,是怎樣?又不能讓太子難堪,朱定康哭笑不得的上了馬車。
第5章(1)
星月交輝,馬車在寧靜的街道上奔馳。
桑德乖乖的窩在朱定康懷裡,不敢亂動,她開始意識到一件事,她的夫君雖然是商人,但絕對是個了不起的商人,才會讓大皇兄跟四皇兄搶人。
她雖然憨厚了些,但不笨,就她跟何洲原過去的幾次談話,她相信他今晚這一連串不合常理的舉動跟言詞,絕對是經過四皇兄煽風點火的結果。
四皇兄難道認為她跟朱定康有了夫妻之實後,夫君就會往他那裡靠攏?還是他認定過去的桑德是個為兄命是從的妹妹,反正他要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一定會幫他說服夫君?
真糟糕,她畢竟只是一名附身在桑德體內的灶神學徒,這麼複雜的宮闈鬥爭,實在是身為半仙的她無法理解的。
她思緒翻湧,朱定康又何嘗不是?
他靜靜的睇視著她,思緒轉了又轉。真是紅顏禍水!他自認為是個對感情淡漠的人,卻被她搞得心神不寧。
半晌,馬車抵達駙馬爺府,朱定康卻發現另一輛陌生馬車停在院裡,瞧管事忐忑不安的在門口探頭探腦,一見車子回來後,就立即快步的迎上前,難道有什麼貴客?
「我可以自己走了。」桑德一看他又要抱自己下車,忙拒絕。
他蹙眉,「不是不舒服?」
「呃,沒事了。」她哪敢說剛剛是裝的?他臉色還很臭呢。
朱定康先行下了車,讓她扶著他的手臂下車,見她穩穩站定後,他才將目光移到管事身上。「這麼晚還有客人?」
「是啊,還全是貴客。」千盼萬盼終於盼到主子回來,管事不忘跟尊貴的公主拱手行禮,這才回答主子,「四皇子、九公主全來了,奴才跟他們說你們進宮了,他們卻說願意等。」
還真是迫不及待呀!朱定康冷笑。
桑德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們來做什麼?」
「待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他氣定神閒的擁著她,但並非往大廳走,反而轉身回馬車。
甭說管事及下人一陣錯愕,就連她也一臉驚愕。
但簾幕一被拉下,隔絕外界目光後,朱定康隨機傾身靠近她。
她不明白他的意圖,還傻傻的瞪大眼,下一瞬間,她陡地驚呼——
他的手臂箝制她的纖腰,俯身吻住了她的紅唇,她瞪大雙眼,想說些什麼,但他狂霸的唇舌強勢的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
她驚疑慌亂的瞪視著他,但他愈吻愈深,她的呼吸愈發急促,漸漸的,她被這一記灼熱親吻給融化了,微微闔上眼眸。
他的手撫上她柔亮的烏絲,讓她靠著軟墊躺下,再輕扯開她衣服前襟,吮吻她細嫩的脖頸,另一手隔著衣物愛撫她的渾圓。
熱、好熱,她不知所措,只能被動的讓他帶領到一個她從未感受過的情慾漩渦裡。
就在她全身軟趴趴時,他突然一把抱起了她,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