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灶神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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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只是桑德進到房間後,只敢悄悄抬眼看夫君,沒想到他就像有第三隻眼似的,沒看她,卻開口了。

  「你先去梳洗,我得想些事。」

  她點頭,雖然也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麼,但一顆心仍舊怦然狂跳。

  桑德逕自進到房間後方的浴池,煙霧裊裊,浴池兩旁的白玉雕像,仍緩緩流出溫熱的水,四周有著簾幕遮擋,也因為沒有雀兒伺候,她有更多時間亂想。

  裸身浸泡在熱呼呼的水裡,確定他吻上她或撫摸她時,是有慾望的,但成親這段日子以來,他們幾乎沒睡在同一張床上過,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像和尚一樣清心寡慾的人!

  沒想到慾火一起,他就可以把她吻得全身軟綿綿。老實說,被他親吻比騰雲駕霧的感覺還要棒!她露齒一笑,但隨即以雙手捧著發燙的雙頰。天啊,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她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洗好後,回到房間,卻見他在寫信。

  「你先上床睡。」他頭也未抬的交代。

  「是。」她乖乖上了床,看著他專注在思索、寫信後,然後拿著信起身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偷瞧他。這麼晚了,他為什麼還要出去?

  不過一會兒他又回房來,手上那封信已然不見。

  送信給誰?她想問,又覺得自己不該插手太多,他若願意說,就會告訴她。這麼一想,她釋懷的闔上眼。

  朱定康走到後面浴池梳洗,不一會兒即回到房間,望了床上的人兒一眼,輕輕吹熄了燭火。

  室內本該陷入黑暗,但仍未睡著的桑德睜開眼卻發現一點也不黑,反倒因為從窗外傾洩了一室的皎潔月色,更添柔和的浪漫氛圍。

  她感覺他也上了床,身體不由得緊繃起來,在他的手主動圈住她的腰時,她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是今晚嗎?

  朱定康將她拉入自己懷裡,讓她貼靠著他的胸膛。

  因為她,他必須跟著加入這場皇宮的權利鬥爭嗎?

  但只有進到核心,明白那些醜陋的內幕,他才能保護她!那是一個極強烈的直覺,再加上卜卦,天有異象,他知道,他是無法置身事外了。

  就這樣嗎?她屏息了好久,卻發現他只抱著她,動也不動。

  「睡吧,明天還有得忙。」他的口氣很溫柔,知道僵硬的她還沒睡。

  忙?她不懂,但過不久,就聽到他呼吸平穩,似有熟睡。

  是了!她柳眉一擰。這段日子,她看到他身兼多職,一下子到錢莊巡視,一下子又到酒樓,還有其他店舖,現在還要賣瓷器給洋人,一人忙好多事,所以,很累吧?她不由得心疼起來。

  「好好睡吧。」沒有任何遲疑,她輕輕的吻上他的臉,但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她粉臉陡得漲紅,急急的想退開,沒想到他的手仍扣著她的纖腰,她嚇得看向他。不會醒了吧?

  好在,他仍熟睡著。四周是一片靜謐,左看、右看、下看、上看,沒有半個人看見她主動吻了他,只有窗外躍進的月光。

  呼,幸好!她大喘一口氣,放了心,闔上眼,這一天真的太漫長了……不一會兒,鬆懈的她隨即呼呼大睡。

  然而,幾乎是她一墜入夢鄉,朱定康的眼睛就張開了,看著她親暱依偎在他懷裡,那張粉臉上漾著單純和信任。

  他的手輕輕撫上被她親吻的臉頰,那裡仍燙著。如此無辜天真的她,卻成了釣餌,他怎麼能不挺身保護?

  ***

  夜色如墨,一名騎士在寂靜無人的路上策馬急奔,腰間一隻令牌,讓他很快的通過侍衛盤查進到宮中,還一路暢行無阻的來到四皇子的寢宮,而他的主子早已背對著他,等著他的到來。

  他立即甩袖跪下,「奴才參見四皇子——」

  一個飛踢,該名小廝打扮的男子被祈洛踢飛到牆上,撞到窗檻後,重重地摔落地上,張口就吐出鮮血。

  「四、四皇子……」

  「知道本皇子為什麼命人把你叫回來?沒用的東西,說什麼駙馬跟公主兩人各過各的,連行房也沒有!」祈洛走到他身旁,一腳踏上他的背。

  只聽到卡嚓一聲,該名男子臉色瞬間蒼白,痛苦哀嚎,咳出了更多的血。

  「饒……饒命……四皇子,小的不敢……亂說啊。」

  「不敢?」祈洛冷笑,「事實就是擺在我的眼前,還敢瞎說?你這傢伙竟然隨意唬弄本皇子,差點壞了我的局,你好大膽啊!」

  「小的怎敢——噢!痛。」

  「還敢回嘴!」他又踢了他一腳,那名小廝不死也半條命了。

  事實上,留他也沒用了,他今晚已打草驚蛇,原以為相爺是他這邊的人,他兒子在接到「駙馬」這個躍上皇族身份的大禮後,就該有所表示,沒想到朱定康真有膽識,領走了皇妹這份大禮,卻忘了給他這個媒人謝禮!

  抿緊唇,看著趴在地上已經昏迷的小廝,他給兩名親近的侍衛一個眼神,他們立即明白的上前,將那個已經差不多要見閻王的小廝給拖了出去。

  另兩名侍衛立即過來,「是否要派新的人進駙馬爺府?」

  「不必了,朱定康不是笨蛋,對可以進入他們夫妻生活範圍的僕傭必然會嚴加篩選。」他冷笑,「更何況這次試探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我知道皇妹可以成為一顆最有價值的棋子。」

  看來,主子的下一步也將自己的親妹妹算在內。兩人吭也不敢吭一聲,依他們對主子的瞭解,這顆棋子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備轎!我要去拜訪相爺,他的兒子太不受教,也不懂得人情世故,本皇子今天受到的鳥氣,可得從他身上討回來!」他咬牙怒道。

  兩人對四皇子的說詞一點也不意外。

  他心機深沉,為人殘忍,而他們的保身之道就是聽從命令、執行命令。

  儘管已是二更天,唯我獨尊的四皇子仍然夜訪相國府,約三更天時,才甩袖離去。

  第6章(1)

  天亮了。

  清晨的空氣有點冷,早起的桑德縮著脖子,對著冰涼的掌心呵氣,搓了搓手,看著另一邊空了的床,怎麼都想不起來,他是在什麼時候下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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