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路延和還指責她糊塗,傷了少主的心。
就在他們說話間,大姐來了,玉蟬才發現,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糊塗不解,古淮南所說的「要她」,並不是要她去車行幹活,而是要娶她!
這兩個消息所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很大,也把糊里糊塗的她給徹底喚醒了。
喧騰的白晝結束,寧靜的夜晚到來,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想起在古淮南的懷中體會到的柔情密意、在他深情的目光中看到的欣喜讚美、在他珍愛的撫摸中獲得的舒適安寧,以及那個分別前,傾注了他真摯情感的親吻……
當所有的記憶,鮮活地出現在她腦海裡時,她終於明白了,她是世上最幸運的女人,也是世上最愚蠢的女人,因為她得到了世上最好的男人的愛,卻草率地將那份愛,當成了朋友的關懷。
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還要做你的家人!
古淮南把話說得那麼清楚,自己竟然沒有往那個方面想,難怪他那時會那麼沮喪、那麼生氣,遇到她這樣的糊塗蛋,恐怕聖賢也會跳腳。
她不懂愛,從未想過要嫁人,可現在她願意去學、去想,因為她不想放過如此寵愛她、包容她、尊重她的好男人!
現在,玉蟬對他的思念,多了份明確的感情。
她全身心都在盼著他回來,打算用愛他的心,回報他付出的一切。
她要好好養傷,好在他回來時,讓他看到更加美麗的自己!
可是,古淮南離開的日子一天一天在累積,當二十天過去,仍不見他回來時,她的思念中,多了不安和憂慮。
她唯一的安慰就是,他是「天下槓谷」的古淮南,他聰明、強硬、有本事,他有能力照顧好自己!
在思念相等待中,玉蟬的身體迅速恢復。
當腰側的傷口開始癒合時,好動的她已無法整日躺在床上,她讓路延和為她找來合適的樹枝、做成手杖,開始離開床榻,試著借助手杖,用單腳走路。
就在古淮南離開一個月時,路延和在龍泉莊,找到了那個誘騙玉蟬進桑林的男子。
原來,那是暗戀九兒的賬房,因看到九兒為古淮南傷心,而古淮南又一心想著玉蟬,所以對玉蟬懷恨在心,想替九兒「出口氣」。
得知賬房被關起來時,玉蟬去找大姐求情,可古珍說要等古淮南回來處理。
看到院角融化的積雪,玉蟬知道冬天正悄然離去,呼吸中已能嗅到春的氣息。
「玉蟬姑娘,少主回來啦!」
傍晚,當她在東院拄著木杖「漫步」時,一個已經熟悉的婢女對她說。
她驚喜不已,恨不得能立刻趕去迎接他,可惜右小腿綁著接骨板,她靠單腳跳是走不遠的,所以她還是借助手杖,慢慢地往外走。
才走到院門邊,一個高大的人影撲了過來,她還沒看清,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蟬兒!」
「古大哥!」她快樂地喊,身子落入了對方的懷裡。
她的手杖落地,可她不在乎,只緊緊抱著久違的身軀,再注視著他風塵僕僕的臉。「古大哥,你去了好久!」
「我知道,可是我已經盡快趕回了。」他慢慢地放下她,仔細打量她,看到她秀氣的杏仁臉上出現了健康的紅色;清秀的眉眼舒展而寧靜,清澈的雙眸流動著讓他心跳加速的濃濃情意;而那頭永遠無法柔順貼在她背上的長髮,正在風中飛舞。
「蟬兒,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他說。
「是的,除了右腿還使不上勁外,我的身體全好了!瞧,那是路大哥幫我做的手杖。」她單腳跳著,想去撿回手杖。
古淮南卻一把抱起她往屋裡走。「你暫時不需要它,我會照顧你!」
她摟著他的肩膀,端詳著他的臉,「你看起來很累,晉陽的事怎樣了?」
「都按你的願望辦了。你世伯堅持為你爹爹設置靈堂,加上商隊事情多,所以我耽擱得久了一點,今年秋天你世伯會來看你,到時候他會跟你說。」
「那樣很好,我也想見他。」
「以後只要你想見他們,我會帶你去。」他抱她坐在之前他們常坐的地方。
玉蟬沒有像往日那樣倚在他胸前,只雙手捧著他的臉,感激地說:「古大哥,你總是為我著想,可我總是讓你失望。」
「你沒有讓我失望。」
「有!」她固執地說:「你為了我好,把我從五仙堂帶來,可我罵你;你為了我的安全,找人守護我,我卻誤會你;你愛我,要娶我,我卻以為,你要我做你的夥計……我是個既糊塗又莽撞的女人……你真的還想要我嗎?」
她都知道了,她終於明白了他的心!
古淮南激動不已,沙啞地說:「我早就告訴過你,這輩子,你是我的!」
「是的,我是你的!」她低聲回應,像他當初做的那樣,在他嘴上親了一下。
古淮南的心猛然一跳,那淺淺的一吻,難解他的相思之苦,卻令他如飲清泉。
他注視著她的小嘴,茫然地問:「這是什麼?」
「玩耍!」玉蟬面若桃花。
他先是一愣,隨即想起她對男女之事的描述,不由一把抱住她,笑著說:「我喜歡跟你玩耍,可你得多學幾招才行!」
說完,他就身體力行,用行動告訴她,什麼才是真正的「玩耍」。
玉蟬熱情的回應他,多日的相思化作滔滔不絕的熱浪席捲全身。
這次,持久、灼熱而狂野的吻,帶給了她無與倫比的感受。
她從來不曾被人這樣親過,古淮南的嘴似乎有魔力,當他輕吮慢捻時,她的體內彷彿燒起了一團火。
他是那樣魁梧強壯,可是他的動作,卻溫柔無比,帶給她的感覺,還美好得令她想哭,以至於當他忽然離開她時,她感到失望。
「古大哥……」她緊緊抱著他,伏在他的肩上喘息。「我喜歡你親我。」
「我也喜歡。」他粗糙的面龐磨蹭著她柔嫩的面頰,發燙的嘴唇親吻著她敏感的頸項。「我要你,蟬兒,可是不能在這裡,我要盡快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