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拿起纏胸布條吸飽溫泉水,便把布條當鞭子用,朝殷奉天藏身之處猛烈甩過去。
布條攻勢凌厲的甩來,夾帶著點點水珠,直襲他週身要害。
殷奉天閃身躲過,雖然被水珠濺得衣裳微濕,他卻一點都不氣惱,反倒對她異常的感興趣。
真是好身手!沒想到這邊境之地居然有如此武藝不凡的美人兒,怎麼之前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流傳出來?
女子一連甩了好幾鞭都沒有傷到殷奉天,看他游刃有餘的閃避,她忍不住怒斥,「原來你的身手不錯,難怪敢當登徒子,就不要被人亂棒打死!」
「我沒興趣當登徒子,你既然有膽獨自一人在此沐浴,被人看光那也是你自找的。」
「所以你真的看光了?」女子聞言,更是氣得加重甩布條的力道,非要將他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殷奉天見布條抽過來的力道更加凌厲,知道美人已被自己毫不掩飾的回答給徹底激怒了。不過她越是氣憤,他反倒越是愉快,簡直就是以惹怒她為樂,最後還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還敢笑!」女子一怒,手上布條方向跟著一變。布條原本都是瞄準他的身軀打,這一會卻是直衝著他的臉面而來,像是要打掉他的笑臉一樣。
殷奉天也不再繼續閃躲,反而伸手抓住布條,兩人便隔著不大的溫泉池對峙起來。
「你……快放手!」女子試著拉了幾次都拉不回布條,而且對方還不動如山的穩穩站著,她暗暗驚覺不妙,知道這個男人的武功恐怕在她之上。
「有本事,你就自己收回去。」他牢牢的緊抓住布條,把她當成發怒貓兒似地逗弄。
「混帳!無賴!」女子生氣的喝斥。
殷奉天看著她在月光下閃爍著怒火的美眸,竟覺得異常的吸引他,頓時有股沒來由的衝動,想將這只又美又悍的小野貓給抓回去豢養在自己身邊,慢慢的將她馴服。
那馴服的過程肯定有趣,他甚至已經開始期待不已……
女子正氣惱著殷奉天的難纏,才想著要如何解決,就在這時聽到有另外兩個奔跑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她心一驚,當機立斷放棄布條,轉身提氣快速離去。
她優美的身形步法又讓殷奉天一陣驚艷,越來越好奇她的來歷。
「慢著,別走!」殷奉天立刻追上,伸手就要抓住她的衣袖。
沒想到她突然回身一掌朝他的臉劈來,他輕鬆伸手格開,另一隻手同時往她身上抓,卻只勾到一點衣襟,很快就被她給側身避開。
「王爺!」兩名隨從出現在溫泉旁,他們聽到石林內似乎有奇怪的聲響,便趕緊衝進來,就怕有人行刺,「您沒事吧?」
趁著隨從出現殷奉天有些閃神之際,女子再度施展輕功迅速離去。
這次殷奉天沒有再追上,只是感到有些惋惜,不知兩人還有沒有再相見的機會?
收回遙望的視線,他沒好氣的冷瞪身後的隨從們一眼,「不是要你們別跟?那隻小野貓就這麼被你們給嚇跑了。」
「嗄?」小……小野貓?隨從們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不經意間,殷奉天發現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反射著些微月光,他蹲下身將東西從地上撿起,一抹興味十足的光芒閃過眼眸。
被遺落下來的東西有兩樣,一樣是長命鎖片,金鎖片上除了刻著生辰八字之外,還有一個字—鴦。
「鴦?難道是她的名字?」
他再看向另一樣被遺留下來的東西,那是一張製作得非常精緻的人皮面具,摸起來就像是真正的皮膚,極為柔軟。
殷奉天不得不猜測,難道她平常都戴著面具示人,只有在沐浴時才拿下,卻不湊巧的被他給撞見真面目,才會如此驚恐?
為什麼要戴面具?他對她可是越來越好奇了……
殷奉天嘴角勾起一抹飽含興味的笑,身上原本淡淡的邪魅之氣瞬間轉濃,深邃的眸色更為幽暗,還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他終於找到能引起他興趣的新玩意兒了,他迫不及待想要馬上挖出她的底,找到她的行蹤,將她給手到擒來。
他想要的東西,絕對會想辦法得到,並且不計任何代價!
東方鴦小心翼翼的摸黑回到東邵軍營裡,身手利落的閃身進到自己專屬的營帳內。
本以為回到自己的營帳後她就能夠鬆一口氣,沒想到她才一進到帳裡,就敏銳的察覺到帳內有其它人,「是誰?」
「是我,你大哥。」東方鴛將帳內的燭火點起,「我等你已有一段—小鴦,你的面具呢?」
燭光一亮,東方鴛就發現她不但衣衫不整,連該覆在臉上的人皮面具也沒戴,露出嬌艷的真面目。他不禁有些驚訝,要是此刻在她營帳內的人不是他,她是女兒身這件事恐怕就要洩露了。
東方鴦沒好氣的摸摸自己的臉蛋,「說來話長,你還是先讓我整理一下再說吧。」她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溜出軍營想好好的洗個澡,怎知會搞成這副模樣。
因為她之前已在那處溫泉洗了很多次,都不曾有其它人出現過,所以她防心也跟著降低,沒想到今日竟遇到個不要臉的男人偷看她洗澡,她的清白都被他給看光光了!
她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禮教所束縛的閨閣女子,所以就算她的身子被陌生男子看光,她也不覺得羞愧或想尋死,只感到丟臉及憤怒。
一想起那男人像是在看好戲的取笑語氣,她肚子裡的火就越燒越旺,要是再讓她遇見他,她一定要挖出他的眼珠子不可,要他再也當不了無恥之徒!
「動作快一點。」東方鴛聽她那麼一說,便馬上往帳外走,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他才不打算要她一定要馬上講出剛才發生的事情,「柴將軍等一會要召開臨時會議,討論該如何把邱副將給救回來的事情。」
「好,我明白了。」她點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