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蒙伊雪立刻忍不住的呼了口氣。
「終於。」她說。
「你該不會是想上廁所,卻一路忍著回來吧?」刁覃遠眉頭微皺的看向她問道。他聽過孕婦會頻尿,但這好像是後期的徵兆吧?
「我應該沒有一進門就直接衝向廁所吧?」她不答反問,然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為了娶她,他在結婚前買下這間離她學校和婦產科中庸地帶最近的公寓,雖然是三房兩廳的格局,卻有五十多坪,每間房間都以套房的方式建構,現下一間她在睡,一間做客房,一間則是他的工作室和書房,不過他也都睡在那間工作室兼書房裡就對了。
「來這邊坐。」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他微笑著。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刁覃遠還是走到她身邊坐下,他早在不知不覺問,已經習慣對她有求必應了,不過先決條件是在在合理而且不傷害到她自己的情況下就是了。
「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她突然開口。
剛剛的話題?刁覃遠明顯地一愣,他們剛剛在車上好像都沒交談吧,哪來的……
老天!是那個關於洞房花燭夜的話題! 「小雪,我有工作……」
「不行!我們一定得談一談才行。」她打斷他,迅速的抓住正想起身躲到工作室裡的他,並堅定的看著他說。
「可是我的工作很急,等我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我們再談好不好?」他垂死掙扎著。
「不行!現在不談,你可能永遠都不會跟我談。」
她好……解他呀!竟然知道他臨陣脫逃的目的。
「不要現在好不好?我的工作不馬上趕出來不行,美國那邊……」
「如果你真那麼趕,就不會有空到學校接我放學,又陪我到婦產科去了。」她拆穿他瞎掰的理由。
「那不一樣,若不是突然看到你的媽媽手冊在家裡沒帶走的話,我不會特地幫你送去,既然送去了,自然不能叫你一個人坐車去醫院。」
「為什麼不行?如果你工作真那麼趕的話,況且你其實可以用不著替我送去的,因為等我回家後再到醫院去也行,那並不急,所以說你的工作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急,你只是不想和我談這件事而已。」
蒙伊雪的分析,讓刁覃遠頓時啞口無言,完全下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她才好。
「刁大哥,」為了鬆懈他的戒心,蒙伊雪暫時恢復以往對他的稱呼。「你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喜歡我?」她問。
「你怎麼這麼說?」他懷疑的看著她。
「因為你從來都不會想要和我做愛做的事。」蒙伊雪直言道,刁覃遠則頓化成石。
「小雪……」
「大家都說男人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即使和不喜歡的女人也能發生關係,可是我們倆結婚都已經一個月了,你非旦不曾找我做愛做的事,連我們的新房都不曾踏進去過,在這種情況之下,你不能怪我會有這種想法。」她逕自的說,沒讓他有插口的機會。「事實上我不僅懷疑你不喜歡我,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或者根本是恨我毀了你原本自由自在的生活。」
刁覃遠先是瞠目結舌的瞪著她,然後迅速的搖頭。
「我根本就沒有這樣想過。」他迅速的澄清。
「但是你從不進我們的房間睡覺卻是事實。」
「那是……那是因為我工作忙……」
「忙到一星期有好幾天都半夜溜出家門,直到天亮才回家?」
「你……」他瞪著她,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半夜溜出去的事。
「沒想到我竟然知道你半夜出門的事?」他眼中的不安讓蒙伊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苦笑,沒想到他竟然寧願到外頭去打野食,也不願意碰她。
對他而言,她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小雪……」
「不要告訴我你半夜到外頭去做什麼,我不想知道。」她迅速的搖頭,打斷他說。
刁覃遠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現在我只想知道,到底你對我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又是什麼?」她目下轉睛的盯著他問道。
刁覃遠不知如何做答。
「你曾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看待嗎?」蒙伊雪換個簡單的方式問。
他看著她,猶豫了半晌才開口。
「小雪……」
「我要聽實話。」她首先聲明。
「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妹妹。」刁覃遠深吸一口氣後開口。
「即使我們已經結婚,而且肚子裡也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也一樣?」她盯著他問。
「小雪……」他為難的看著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這陣子心中複雜的感受。
從認識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在對待,疼她、寵她,並且感受來自於她,他這一生中從未感受到的親情。
他好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人需要,以及她毫不作做的關心,他一直在享受著這種溫暖,但誰知道後來竟會發生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件。
他一直都把她當成妹妹的,可是他卻與她有了一夜之情,她懷了孕,他娶了她,她成了他老婆,而他卻只想當她是妹妹。
以上,其實並不是讓他感覺複雜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明明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卻又對她有慾望,這是最讓他自己不能理解,又難以原諒自己的事。他怎麼可以對妹妹產生慾望呢?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為了遏制自己對她的慾望,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放任自己沉浸於慾海之中,對每一個前來搭訕的女人都來者不拒的與對方享受一夜的魚水之歡,可是天知道這根本就沒有用,因為每回看見她稍微露出嬌柔的面容時,他還是會想要她。
他的心想將她當成妹妹,他的身體卻將她當成女人,這種複雜的感受,除非是曾親身體驗過的人,否則根本不會瞭解那種感覺有多難受,偏偏她什麼都不知道,還火上加油的向他提什麼洞房花燭夜和做愛做的事,簡直就想把他給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