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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聞言,他差點又要吼人,卻意外地放聲大笑。「小風,你不是笨蛋,你要一直當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在家人的假象裡打轉嗎?」

  他微瞇起眼。「是你比較幼稚吧!個子抽高了,腦部卻不見發育。」

  「要再來一客局明蝦嗎?「他忽然轉移話題,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嗄?!」她怔了怔,頭一次不曉得他在玩什麼花樣。

  「不要?」他噙著笑,神態像捕捉獵物的可惡獵人。

  何春風淡然的表情一變,狠狠地一瞪。「你要敢給我半途偷跑的話……」

  「要點一客嗎?」他再問。

  她遲疑了好半晌。「要。」

  慾望淡薄的她最大的弱點是抗拒不了誘人的美食,所以身上的肉才比人家多一點點。

  不過不算是胖,以她高挑的身材比例而言,頂多是豐腴了些。

  「我幾時讓你留下來洗碗過,我的人格還值得信任。」不知她在防什麼?真正壞心眼的人是她。

  馮天綱招來服務生,點了一定局烤明蝦和烤布丁,打算撐死沒心肝的小女人。

  「拿來。」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拿什麼?」沒頭沒腦的,誰曉得她在說什麼。

  「信用卡。」

  「信用卡……」他先是不解,繼而頓悟的氣悶在心,差點又想捏斷她可愛的小脖子。

  「從來不曾不代表不會有例外,你最近怪怪的,不可以不防。」她可不想打電話求救,請人帶錢來贖她。

  「何春風,你這個豬頭……」不惹他發火,她就渾身不對勁是不是!

  「噓!小聲點,我們在五星級大飯店裡耶!請保持形象,不要大聲咆哮。」末了,她說了句令人吐血的話,「等我用完餐再發飆,沒吃完眼前的大餐,我不甘心被轟出去。」

  「你……你……」頓時無力的馮天綱像洩了氣的氣球,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完全拿她沒轍。

  「哎呀!不要沮喪嘛!能吃就是福。你的瑞士卷不吃對不對?給我。」她毫不客氣地連同盤子一起移到面前,吃得不亦樂乎。

  這頭暴飲暴食的豬,她……馮天綱眸心一縮,盯視粉色小舌舔舐的嫩唇,口乾舌躁地朝她一勾指。「過來。」

  「什麼?」她不覺有異地湊過去,以為他有什麼悄悄話要說。

  驀地,充滿男性氣味的唇貼近,倏然捕捉粉嫩小嘴,來不及退開的何春風被吻個正著,一雙迷濛大眼怔忡著,好一會回不了神。

  像是過了一世紀,事實上只有短短幾秒鐘,她驚覺發生了什麼事,貓似的眼兒睜得又大又圓,帶著幾分憨氣地看向又想靠近的男人。

  「等……等一下,你想幹什麼?」她在作夢對吧!他不可能對她……呃,對她……真糟糕,她的思緒好像有點混亂了。

  「吻你。」他拉下她推拒的手,再次吻上令人垂涎的粉唇。

  難得的,神經物粗的何春風居然臉紅了。「不……不對,你怎麼可以……亂親人。」

  「我想親就親,你是我的女朋友。」他獨斷獨行地霸住她。

  「可是……」太詭異了,他怎會莫名其妙地發起瘋,他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像是坐了趟雲霄飛車,一落地非常不踏實,頭暈腦脹的,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她被他的異常行徑駭住了。

  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平時拿吼她當消遣的男人,應該不會對她感興趣才是,而且性急的他明明最受不了凡事慢吞吞的慢郎中。

  「沒有可是,從今天起,你何春風就是我馮天綱的女朋友,未來的老婆。」他不要再等了,大哥說得對,有花堪折直須折,他再裹足不前,哪天被人捷足先登就後悔莫及。

  「咦!」有這麼土匪嗎?她還沒同意呢!

  何春風小小的腹誹一下,隨即被送上桌的明蝦引走注意力,她根本沒把他的話當真,只當他一時神經搭錯線。

  但是,美食當前,她居然分了心,一雙眼眸不住朝身邊的男人飄,卻又怕被他發覺,小心翼翼地抽回視線。

  說實在的,一個吻不算什麼,一般國際禮儀嘛!可被吻的人是自己,那就難以無動於衷了。

  「看什麼看,還不快吃。」馮天綱耳根微微泛紅,故意以凶樣掩飾真正情緒。

  「我……」被人當「食物」一樣盯著,她當真食不知味。

  何春風不曉得該用何種態度面對相識二十幾年的鄰家二哥,她的心跳得飛快,不太自在,總覺得他們在一起的畫面很古怪。

  就在她感到困窘時一道嬌柔的女聲從身後揚起。

  「好巧呀!馮桑,你也來用餐嗎?不介意一塊坐吧!」

  巧?

  兩人同時抬起頭,一張笑顏如花的嬌顏映入眼底。

  「不好意思,我沒有和人同桌的習慣,你慢用,我們先走了。」馮天綱二話不說地予以拒絕,然後拉起一臉迷惑的何春風往外走,到櫃檯結帳。

  笑顏忽地凝住,露出一絲冷意,黑木理子死命地盯視膽敢忽視她美貌的男子。

  第4章(1)

  「唉!」一聲歎息。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太陽會打西邊出來,天空下起紅雨,一絲絲、一縷縷交織出匪夷所思的異象……

  難道是二○一二年的世界末日提早到來?

  根據歷年來的統計,大災難來臨前必先有警訊,或鼠蟻大量鑽出地面,或飛鳥集體離開棲息地,甚至是鯨豚游向岸邊自殺。

  但是,一個人的精神錯亂,算是世界崩離前的預兆嗎?

  「唉——」一聲長歎。

  頭好痛,快要裂開了,不曉得她痛恨動用到腦部結構嗎?人一生下來就是要痛快地玩上一遭,才不枉短短數十年壽命,幹麼自找苦吃,非要丟個困難重重的難逼她解答?

  「唉——」

  抱著頭像失去元氣的何春風半趴在桌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前方,她看似發呆,實則是發愁,一頭足以拍洗髮精廣告的黑瀑長髮披散著,遮住她不算漂亮,但堪稱順眼的半張臉,手指頭轉動零點四原子筆,長吁短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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