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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前輩,你睡糊塗了?那是前天的事,我早就盤緊了,不會再鬆動了。」他笑得稚氣,一副樂在工作的模樣。

  「嗯、嗯!你很勤勞。」一說完,她又往桌上一趴,打算睡到下班鐘響。

  「等一下啦!前輩,你先別睡,我要跟你借書。」看起來很重要,不然她不會緊抱不放。

  「什麼書……喔!你說這本用來墊手的書,看完後把它丟進回收桶,資源不浪費才會青山長綠。」她態度隨便地將書給人,隨即哈欠連連。

  「咦!你不要了?」給得真順手。

  何春風也有欺負新人的毛病,將他耳朵一拉。「這是心靈成長的書籍,你看我需要補給這類的精神糧食嗎?」懶人沒有靈魂,只有軀殼。

  「前……前輩,會疼啦!請你……輕一點。」他高舉雙手求饒。

  「打擾別人的睡眠會被馬踢死,沒人告訴你流傳甚久的中國諺語嗎?」她睡意甚濃的斜睨他一眼,告誡他職場規矩。

  高橋先是茫然,繼而裝懂的點頭。「可前輩一來就睡覺,不會很奇怪嗎?公司是讓人工作的地方,不是私人住家。」

  其實哪來的中國諺語,不過是何春風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但是憨直的高橋不懂,順勢接話地以為確有其事。

  「你在指責我打混嗎?」她醒了一半,另一半還渾渾沌沌。

  他頭搖得飛快,趕緊告罪,「不是、不是,我怎麼敢冒犯前輩,只是拿人薪水不做事,我會過意不去,絕不是影射前輩的男朋友是副總,因此有特權。」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絕無惡意,可話裡卻透著一絲有所堅持的原則,好像該工作的時候就該工作,不可因靠山強硬而懈怠。

  「高橋,你實在太不瞭解我們春風小姐了!不管有沒有人罩,她就是這副死樣子,就算交了男朋友也一樣,囂張慣了的人學不會謙卑。」她男朋友要是敢管她,早被三振出局了。

  「美智子前輩,春風前輩這情況上頭沒意見嗎?她不會被開除吧!」他一臉擔心地說,似乎真為同事的去留感到憂慮。

  她笑著拍他的背。「瞎操心呀你!學姐的勢力直達雲端,沒人敢拔掉她這根釘子……」

  勢力直達雲端,那是什麼意思……神色腆然的高橋眨著眼,眼中暗光浮動。

  「美智子,少拿我說閒話,你窩藏得夠久了,幾時要回日本,開誠佈公地和你年輕有為的未婚夫聊一聊?」敢掀她底,也不想想現在是誰在賞她一口飯吃。

  被踩到痛腳,她哇哇大叫,「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死也不嫁給那個用鼻孔睨人的獨裁家,你敢通風報信我就釘草人詛咒你。」

  高村美智子急得跳腳,瞪大了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睛。

  「我這人懶得連撥電話都嫌麻煩了,哪來閒工夫當抓耙子。」托著腮,何春風笑容可掬。

  「最好是,學姐你最陰險了,老是出其不意地攻人要害,虧馮二少受得了你的死性子,你這人喔!就是比別人好命。」教人又羨又妒。

  「他的脾氣也不小呀!是我吃虧了。」是她容忍他,暴走成性的男人根本勒不住,火氣一來就爆發了。

  高村美智子賊笑地一眨眼,以肘輕頂。「少來了,你的夜晚一定過得很幸福,瞧你倦懶得像抬起手指都費力的樣子,副總的超強馬力鐵定讓你欲生欲死吧。」

  那樣的「漢草」,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

  「什麼超強馬力,你試過?」何春風沒好氣地斜睨。

  「當然沒有!不過大家都這麼傳,你別說你沒聽過。既然你是「受惠」的人,麻煩發表一下感覺,如何?」她也想知道傳聞是否屬實。

  瞧她興致勃勃的追問,何春風啼笑皆非。「感言在牆上,自己抄。」

  「你們還沒上過床?」不會吧!副總明明哈學姐很久了,怎麼會放過到口的肥肉?

  不只高村美智子好奇,連一干閒人也豎起耳朵,想聽個分明。

  「你何不自己去問他,看他會不會因感動你的熱情推銷而言無不盡,大力放送他超強馬力?」她也很想搞懂他在想什麼。

  並不是她不滿意現況,而是男友的表現太異常,他明明常一臉飢渴地盯著她,又親又抱的只差沒將她揉進身體裡,可是他到最後總會罷手,忍得難受地怪她誘發他男性激素。

  說實在的,自從兩人的關係改變後,她對他的感覺也產生變化,他在她心底的比重逐漸加重,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她的一顆心已慢慢偏向他。

  她很清楚這不僅僅是喜歡而已,長年累積的感情開始發酵,原來愛上他也沒那麼難嘛!只要他別太幼稚。

  背後一陣寒意襲來,學妹臉色微白的顫音問:「他……在我後面是吧?」

  「這個嘛,你回過頭不就知道了。」她賣著關子,享受「凌遲」學妹的快感。

  高村美智子哭喪著臉,雙手合十高舉過頭。「學姐夫,我沒說你壞話哦!你是我心目中最神勇的英雄,我讚美你、崇拜你,恭祝你早日抱得學姐歸。」

  夠諂媚了吧!別用可怕的獅吼功荼毒她的耳。

  「嗯哼!」算她識相。悄悄現身的馮天綱哼笑了聲。

  果然是他,腹黑學姐算計她。「學姐夫,學姐說你為什麼不跟她上床,你是不是彈藥用盡,身有隱疾,沒辦法提槍上陣?」

  何春風托腮的手一滑,差點大笑出聲。好個美智子,居然補她一記回馬槍,讓她百口莫辯。

  「何春風——」

  許久未出現的狂吼聲又再度迴盪在寬敞地下三樓,回音繚繞,餘音震盪,彷彿山崩前的天搖地動,連對面的安全部門人員都飽受驚嚇,紛紛探出頭一探究竟。

  「小聲點,我耳朵沒聾,你這大嗓門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養成的?要不要動個手術切除聲帶。」哪天誰家要拆房子,不用推土機,他一個人足以震垮屋瓦。

  一張臉繃得死緊的馮天綱,往她頸肩收勒雙臂。「你懷疑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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