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將軍,請告訴我,您和曲袖風到底做了什麼交易?」金可兒發現他們隱瞞著她許多內情。
「你真想知道?」趙盂齊還真被她給問煩了。
「對,我想知道。」她認真的點點頭。
「好,我就告訴你,為了保你一命,曲袖風答應我去取對方將領的首級,如此而已,怎麼樣?難道你想繼續待在這裡等他?但我可提醒你,若讓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連我也救不了你。」
「什麼?曲袖風他竟然……」聞言,她的淚都快淌落下來,但她極力鎮定,向將軍要求道:「將軍,能不能借我一匹馬?」她要去追曲袖風!
「終於想通要回去了是吧?行,你就騎馬趕緊離開,如果再讓我遇見你,我是不會再放你走的。」說著,他對身旁的副官道:「拉一匹快馬來。」
「是。」不一會兒,一匹快馬出現在她面前,金可兒拉著韁繩一躍而上。她沒有再看將軍一眼,倏然往西奔馳而去——
「曲袖風,你要我等你的,怎麼可以獨自去冒險?」她含著淚水,心底驀然掀起無助與憂心,「傻瓜……大傻瓜!真以為你死了我還能夠獨活嗎?從今起,無論你去哪兒,我都會跟著你,一定要跟著你……」
直到前方大谷口,她勒緊韁繩,瞧著下方敵軍所紮的營帳,再接近的話肯定會被他們發現自己的行蹤。
只是曲袖風就在那裡,她絕不能畏懼;只要曲袖風還活著,她就一定要將他給帶出來!
下定決心,她再次揮韁前行,就在谷口前突然捲起一陣狂風,風勢強勁得連馬兒都無法站穩。
她揚聲大喊著曲袖風的名字,連同馬兒被風捲下山坡——
***
曲袖風只帶著五百人馬潛入敵營,然而威武侯震坤並不是好應付的角色,才剛入他們的勢力範圍就被發現了。
事實上在潛入之前。曲袖風便知道此趟要達到任務除非天助加神助,否則勝算不大。不想因為他私人與趙盂齊之間的約定連累其他五百名士兵,於是在深入敵營之前,他對弟兄們說:「如果再前近一步,我們恐怕將會全軍覆沒。」
「那……那該怎麼辦?」大伙也不想死在這裡。
「你們循原路退回去,如果將軍問了,就說我死了。還有,沿途放出消息說我在途中受傷已死。」他交代著。
「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不走?」有人問。
「我不想拖累各位,決定單獨前往,曲某在此與諸位道別。」他拱手道。
「曲袖風,本來我一直看不慣你,不過現在看來你確實是條漢子,那麼咱們就此別過,希望來日還有見面的機會。」
「是,我相信我們一定還能再見面。」曲袖風颯爽地笑,直見他們離開後,這才繼續朝敵營前進。
由於只有一人,行動自然更加隱密與快速,他小心地殺了名對方的小嘍囉,並換上他的衣服,接著又用易容術讓自己半邊臉變得殘缺,再潛入對方陣營,悄悄做著打雜的工作,以掩人耳目。
潛伏半個月後,他推著裝著雜物的推車要去傾倒時,遠遠便聽見有人說道:「威武侯,聽說趙孟齊已經領兵離開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國了?」
「當真,姓趙的回去了?」震坤大笑道:「看來他是認定沒辦法攻破西鏗谷,這才領兵離去。」
「說得是,威武侯真是神算啊!」屬下諂媚道。「此外,聽說趙孟齊調派了五百人打算潛入咱們陣營取您的首級,不過才到谷口就全部撤退了。」
「想取我首級?」震坤用力拍了下案頭,狂笑道:「姓趙的居然想取我的項上人頭邀功,就憑他?真是天大的笑話啊!哈……」
站在帳外的曲袖風雙眸倏然一緊,嘴角冷冽的勾起,沒想到這個震坤不過是個莽夫,完全不若傳說中的沉穩鎮定。
像他這種人還不值得他費心取他性命,若非為了堵住趙孟齊之口,免得他繼續追究可兒之過,他還真懶得與他糾纏。
「喂,你是誰,怎麼站在這裡動也不動?」一名士兵從他身旁走過,瞧他殘缺的半邊臉,一臉的嫌惡,「快滾,別站在這裡礙眼!」
「我腳受傷,走不快,才在這兒歇會兒。」曲袖風故意裝出嘶啞的嗓音。
「走不動那就用爬的,快閃開!」那人還故意撞了他一下。
曲袖風眉峰深鎖,一抹冷笑泛在他嘴角,他相信震坤身邊只要再多幾個這樣的親信,絕對會走上絕路。
將推車推往軍灶房,曲袖風將丟棄的菜葉放在推車上打算運給後邊的牲畜食用。
「等等,還有這一籃你也要帶走。」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他的腳步。
他眉心一鎖,定住動作,眸底流轉著難言的激動!
因為他聽出來了,她的聲音他說什麼也忘不了……可兒,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猛回頭,他望著金可兒一副伙夫的裝扮,雖然身著布衣、臉上還沾滿黑炭,但是那特殊的氣質仍是非常引人注目。
她是為他而來的嗎?難道她不知道待在敵營裡有多危險?
「你……」他正想詢問,卻想起自己此刻的偽裝,如果讓她知道他就是曲袖風,或許真的不會離開了。
「你的臉!」金可兒一見他臉上的傷痕,走近他。「能讓我看看嗎?」
「不,不必了。」他壓低聲音,遮掩著臉孔,「我的臉會嚇到你。」
「我不怕,說不定我可以醫治你。」不管怎麼看,她都覺得這人的傷口怪怪的。
「你是大夫?」他故意問道。
「當然不是。」她心一慌,趕緊搖搖頭,「而是我認得一位醫術不錯的大夫,說不定可以復原你的臉。」
「那倒不用了,我不在意。」曲袖風刻意避開她的眼神,假裝不經意地問:「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哦!」她尷尬一笑,「我是二廚尤大的助手,平日都在灶房忙著,你當然沒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