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回應,她繼續說:「你會易容術,我會醫術,我們可以合作,你說對不對?」
「不對。」他一口回絕。
金可兒氣得鼓起腮,「好,你如果不答應這麼做,我就想其他辦法,這次就不會再告訴你。」
「金可兒,是你答應我一切聽我的。」他僵了臉色。
「我後悔了,決定靠自己。」
瞧她這般堅持,曲袖風也只能投降了,「行行,聽你的就是。」
「那咱們何時進行?」好不容易得到他的首肯,為免夜長夢多,金可兒只希望可以早點動手。
「看你這麼急,當然是愈快愈好。」
「那太好了!」
他們就快要回麒鱗鎮了!這個信念一直支撐著她,讓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接下來齟袖風利用他最擅長的易容術,將自己易容成震坤,技巧的將四勇士引到其他地方。
如此一來,震坤身邊再也無人保護。
「克爾,你看見賈貴他們四個嗎?」他們向來與他形影不離,如今突然消失,震坤隱隱有些不安。
「我沒看見耶!」金可兒一邊打掃,一邊注意著震坤不安的臉孔。
「奇怪了,他們究竟去哪兒?」
「四位兵爺可能只是暫時離開,您就別太擔心了。」待打掃好,她又道:「我在灶房裡燉了雞湯,現在去端來給您用?」
「不必了,我喝不下。」好好的四個人突然間失去蹤影,他怎不心急?
「是。」金可兒垂下臉,故意裝成一副失望的模樣。
震坤看了出來,於是笑問:「怎麼了?我不喝這麼不開心?」
「小的不敢,只是我熬了大半天,只希望侯爺可以喝了滋補身體罷了。」
「你還真用心,看來我如果再拒絕就太傷人了。」震坤坐在主位上,豪邁地說:「去端來吧!」
金可兒立刻綻開笑,「是,我這就去端來。」
她立刻奔向灶房,不一會兒便將雞湯端來,「侯爺,您聞聞這味道香不香?」
震坤哈哈笑,「不必聞,你才走在半路上,我已經聞到香氣了。」
金可兒將雞湯送上。「既然如此,那就請侯爺將它喝光吧!」
可沒想到震坤卻是將它擱在一旁,「別急,還燙著呢!」
「這雞湯我已熬好一會兒,應該不燙了。」金可兒不知道震坤向來疑心病重,不太信任人,如今他身邊的勇士也奇異消失,他心中的戒備也就更重了。
「先擱著,我喜歡喝涼的。」震坤疑惑地看著金可兒,「怎麼?為何非要我馬上喝?該不會這湯裡有什麼吧?」
「侯爺!」她嚇得羞點跪下,「您怎麼可以懷疑我?」
「實在是你的反應止我覺得奇怪。」
「既然侯爺懷疑小的,那麼小的就喝給您看,這樣總成了吧!」金可兒咬了咬唇,沒想到這個震坤如此膽小怕死,依他謹慎的個性要他喝下湯恐怕不容易,可如果錯失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時。
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端起雞湯喝上一口,並抹了抹唇,「侯爺,這下您該相信小的了吧?如果您還有顧慮,那小的只好端去倒掉,以後不會再自作主張了。」
一瞧她那垂頭喪氣的樣子,震坤終於軟化下來,「好吧!端過來我喝就是。」
「是。」金可兒立刻將雞湯送上,震坤接過手一口氣喝光,「瞧,我喝個精光,你是不是該滿意了?」
「是,小的真的很高興……」金可兒揚起嘴角,下一刻卻嘔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震坤見狀,立即站了起來,「你怎麼了?」
「呵……」她嘴角流下鮮紅的血液,卻笑得很開心,「終於……我終於可以除掉你了……」
「雞湯裡有毒?」就在他震驚之際突覺胸口一團火熱,跟著嘔出鮮血,「你……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你是死定了。」金可兒撫著胸口,吃力的說。
「快……快給我解藥。」他不支倒地,痛苦的爬向她,朝她伸出手。
「很抱歉,我沒解藥……」這毒藥的調配是她向師父學來的,記得師父曾提過,除非必要絕不能使用,因為它並無解藥。
「你……你……沒想到我震坤的命會斷送在你這無名小卒手上……」
就在他與體內毒性對抗之際,好不容易制伏四勇士的曲袖風終於趕來了,當他瞧見金可兒與震坤同時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嚇得心臟都快停止了!
「可兒,你怎麼了?」他趕緊扶她起來。
「他太狡猾,我不得不先喝了湯博得他的信任。」金可兒痛楚地瞪著震坤,「只可惜沒有解藥,我得和他一起死在這裡了。」
「沒解藥?」曲袖風心口一撞,「不,不會這樣,你習醫多年,快告訴我,一定有辦法可以醫治自己的。」
「除非……除非找到鳳蝶草,它……它可以解各種毒性……」她氣喘吁吁地說,精神愈來愈委靡。
「鳳蝶草在哪兒,我馬上去找!」他心急地問。
「我……我只知道在極寒之地……」說完這句話,她便倒在曲袖風懷中。
看著她那張毫無血色的容顏,他赫然震住,只覺得五臟六腑像被撕裂……
不,他不能放棄,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鳳蝶草救她一命!
***
為了救金可兒,曲袖風搭了兩個木輪床,將金可兒與震坤一起拉往萬丈高的山上。
鳳蝶草既然在極寒之地,那麼此處山上氣候寒沁,說不定真會有他想要的東西。
好不容易來到山上,他住進一間廢棄的狩獵屋中,白日他往更深的山裡尋找鳳蝶草,晚上則留在屋裡陪伴金可兒。
大夫說,他只能開藥維持她三個月的生命,如果三個月內仍找不到解藥就沒辦法了。
但是,他如何能放棄?
可兒是為了他才變成這樣,如今她雖然像睡著似的,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但是至少她還有氣息,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她真的斷氣,離他而去。
一個月後,他尋遍山頭,不曾見過所謂像蝶一樣的草藥,但是他不死心,繼續往山上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