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顥禹一愣,隨即仰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沒想到多年不見,她變得如此幽默!真是安慰呀,現在他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必重複十年前剛和她在一起時,他恍似面對一樽木娃娃說話,差點沒將自己逼瘋的情況,真是謝天謝地。
安旖玲微微蹙眉看著他,懷疑自己究竟說了什麼笑話,竟讓他大笑不止。她看向旁人,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在笑,那就表示問題出在他身上,而不是她嘍?「需不需要我打一一九幫你叫輛救護車?」見他笑意難止,還差一點岔了氣,她認真的開口問,沒想到反而引來他下一波更誇張的笑聲。
他是瘋了不成?「你們沒人能阻止他,讓他別再繼續笑下去嗎?我擔心他待會兒會樂極生悲,而我可不想落個過失殺人的罪名到頭上來。」她轉身對週遭其餘五人說道。
商顥禹笑到不行,他真的很想開口求她別再多說一句話,否則真可能會害他笑死,偏偏除了笑之外他根本就無法說話。
天啊,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幽默風趣呀?噢,快笑死他了! 「老大,什麼事這麼好笑,你也說出來讓我們大伙笑一笑嘛。」技工阿大開口。
他並不是應安旖玲要求開口的,而是純粹好奇所致,因為從認識老大至今少說也有三年了,這是他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開心,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為此,他還忍不住多看了站在老大面前的女人幾眼,估量著她與其他環繞在老大身邊的女人們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為何三言兩語就能讓老大如此開心。
商顥禹一直笑到眼淚流出來,喉嚨隱隱作痛,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笑完了?」安旖玲納悶的看著他問。
商顥禹不敢再隨便與她對話,免得待會兒又笑個不停。
「這裡交給你了,七點半之前如果預約的客人還沒上門的話,就可以把鐵門放下來下班了。」他看向阿大交代著,同時拿起專門用來去除油垢的紙巾仔細的擦淨雙手。
「交給我?可是我記得張小姐好像指名要你幫她檢查車子耶。」阿大愕然的說道。
「我相信你的技術。」
「你相信有什麼用,對方不相信呀。」阿大苦著臉。
「不相信的話,你就叫她下次別來了。」確定手上的油垢已擦淨,商顥禹改抽一般的紙巾又將雙手抹了一遍,以去除手上特殊的氣味。
「老大,你要去哪兒?」看他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阿大皺眉問。
再三確定雙手已擦乾淨,連刺鼻的化學藥劑味也被擦去後,商顥禹將紙巾丟進垃圾桶,同時回答阿大的問題。
「去享受嘍。」
「享受?」眾人異口同聲的發出疑問。
「這五十萬。」他答道,同時在安旖玲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之前,已順勢圈住她的小蠻腰,強行將她帶出大門。
999999999999999999999 看著身旁開車的男人,安旖玲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要帶她去哪兒,又想對她做什麼?
去享受。他是這樣對車廠裡的人說的,但是他所謂的享受到底是指什麼,她的身體嗎?畢竟他的確曾經說過要她們拿身體來付這樣的字眼。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只是要她的身體的話,一路上他們都已經不知道經過多少家汽車旅館了,為何他不把車開進去?難道說他有某種怪癖,只願在某個特定的地方與女人做那件事?一路上各種天馬行空的猜測不斷出現在安旖玲腦袋中,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詢問他到底想對她做什麼,因為有張王牌在手的她,根本一點也不緊張他會對她怎麼樣,倒是他一路出奇的沉默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真是怪異,對一個十年未見、未通過任何訊息的人而言,她竟然會想到習慣兩個字上去,真是有夠莫名其妙的! 有如雕塑般深刻的五官是她對他唯一清楚的記憶,十年的時間除了拉長他的身高,洗盡他身上未脫的稚氣,使他變得成熟、穩重,又摻雜那麼一點點邪氣之外,他那張早已定型的臉幾乎可以說是沒什麼變化,所以她才能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便認出他是誰。
商顥禹,這個不知道該讓她說聲感謝,還是恨的人。
曾經她以為他是上天派來拯救她人生的王子,沒想到結果卻反害她泥足深陷,想抽腿自救都身不由己。
一個婚約救贖了她一年,卻斷絕了她成年後想離家獨立的權利,她到底是該謝他呢?還是該恨他?尤其在知道他當初是基於好心想救她,實際上卻一點想履行這場婚約的意願都沒有之後。
真是一場冤緣呀! 「你還真是沉得住氣,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對你怎樣?」商顥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的瞥了她一眼,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擔心有用嗎?你會停車放我走嗎?」安旖玲平心靜氣的回道。
「一般人碰到這種事都會擔心害怕的。」他看著她旋即又補充,「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正常嘍?」她冷淡的說。
「沒錯。」商顥禹一本正經的點頭。十年前他已撤下她的心防,使她這木頭娃娃變得和正常人一樣有感情,照理說,遇上現今這種事她是絕對不可能會這麼淡漠、認命的。
「既然如此,我還真不得不向你說聲佩服。」她忽然說道。
「什麼意思?」
「知道我不正常卻還敢跟我靠得這麼近,你不怕被我傳染嗎?」
瞪著她,商顥禹又爆笑出聲。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你這一身的幽默感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他忍俊不住的笑問。
安旖玲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真的是不正常,會說我有幽默感的人,全天下大概只有你一人。」
「這麼說我還是你的伯樂嘍?」他笑道。
「下輩子吧。」
「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