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老闆的朋友很好喔!昨天他不只給了青草茶,還給了一頂帽子,而且那頂帽子在精品店的售價還很貴……」葉潔兒把尹憲學瞎掰的理由全說了。
陳姐不禁莞爾一笑,有點聽懂了,看來潔兒正是老闆的菜,什麼朋友送的嘛!她懷疑帽子和青草茶根本都是老闆為了潔兒才去買的,他大概是彆扭所以才瞎說一通。
「潔兒,我倒覺得老闆比較希望你能把青草茶喝掉,而不是送去給他喝。老闆是怕你又中暑了。」
「嗄?!」葉潔兒聽不懂。
「算了。」陳姐一臉笑容。「還是讓老闆自個兒跟你說吧!那你就順便幫老闆把青草茶帶去,但是自己要注意點兒,小心騎車,在工地裡跟著一起曬太陽,省得又中暑了。」
「嗯!沒問題,我辦完事,把東西給老闆之後就回來。」
她是這麼想的啦!可是,當她去郵局寄完東西,往記憶中的工地騎去的時候,整整騎了二十分鐘還沒找到她的目的地。
「怪了!那天計程車明明是這樣開的啊!」她邊騎邊喃喃自語,回想著那天搭小黃去工地的路況。
又過了十分鐘,她愈來愈覺得路況好陌生。
「咦?怎麼騎車跟坐車的感覺很不同,應該是這條路沒錯的啊!」
葉潔兒憑著記憶,糊里糊塗的又騎了十分鐘,終於,看見前方一棟興建中的建築物。
「啊!找到了。」她開心笑了,加足油門,往印象中的建築物騎去。
***
下午五點左右,接近下班時刻,尹憲學回到公司,陳姐笑著抬起頭打招呼。
「老闆,你回來了,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陳姐的笑容凍住,疑惑地往公司門外探頭。
尹憲學邊往辦公室走去邊說:「有些人還在工地裡,等會兒就陸續回來。」
「那潔兒也跟他們在一起嗎?」
「什麼意思?」尹憲學一聽她這麼問,腳步頓住,眉頭皺起。
「潔兒說怕你中暑,要送她熬好的青草茶去工地給你喝的,老闆沒遇上她嗎?」
她還以為葉潔兒應該會和老闆一起回來,畢竟潔兒出去也一陣子了,她以為老闆對潔兒有意思,看到她送青草茶過去,可能會很高興,把她留在身邊一起做事,所以她也沒急著要找人,結果,現在老闆卻一副沒這回事的表情。
陳姐這下可急了,急忙拿起話筒撥打葉潔兒的手機,結果得到的訊息是轉語音信箱。
尹憲學神色焦急地問:「怎麼?」
「不行!聯絡不上她。」陳姐也開始滿懷不安,老實的潔兒不是會乘機開小差的人,她究竟到哪兒去了呢?
尹憲學愈聽愈不安,馬上掏手機聯絡還在工地裡的下屬以及工頭,問有沒有人看見葉潔兒的身影。
但是撥了幾通電話,答案都是沒看見。
尹憲學十分擔心,正轉身想再出門開車沿著公司到工地的路程找人時,事務所的電話響了,陳姐接起。
「對,我這裡是友興建築事務所……沒錯,是有一位葉潔兒……哪裡?醫院?!好!我們馬上過去接她。」
陳姐面容擔憂地掛了電話,尹憲學一顆心懸在喉嚨,迫不及待追問:「怎麼了?潔兒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醫院要打電話來?」
「XX醫院的人打電話來,說是潔兒在工地裡受了傷,被送到急診室,目前沒有大礙,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但是她大概受到了驚嚇,人在一樓掛號櫃檯前呆坐著,醫院打電話過來要我們去接人。」陳姐把電話的內容轉述給他聽。
尹憲學聽完後臉色凝重不已,接著像一道風似的,消失在陳姐面前。
第7章(1)
一路上,尹憲學心亂如麻,急急開車飆往醫院,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在冒汗,心中雜亂無章,滿腦子全是葉潔兒的身影。
好不容易到達醫院,他邁開大步一路急奔一樓掛號櫃檯。
他無法解釋這樣的擔心從何而來,只知道當他聽見葉潔兒出來被送往醫院時,他一顆心揪疼到不行,火速開著車便一路往醫院的方向狂飆。
終於,他在掛號櫃檯前面的等候椅上找到葉潔兒,一見到她,狂跳的心瞬間歸位,但卻還隱隱痛著。
他看見葉潔兒低著頭,一個人很落寞地坐在那兒。
她的長髮已披散開來,左邊手肘包著一圈紗布,右腿的牛仔褲撩高到膝蓋的位置,小腿上貼著一大塊紗布,再往下看,她腳下的涼鞋全是污泥,而且帶子似乎斷了,已經不能穿了。
「潔兒……」他輕聲喚她,怕太大聲,眼前那個看起來很脆弱、很落寞的她會就此消失不見。
「老闆?!」葉潔兒抬頭,看見尹憲學出現,一臉驚訝。「你怎麼來了?」
她原本是去工地找老闆,誰知道跑錯地方,到了別人的工地,結果還被陌生的看門狗追著跑,嚇得跌倒,摔壞了手機,還是不認識的工人幫忙聯絡救護車送她來醫院的。
經歷了被狗追的恐怖經驗後,她嚇傻了,任由醫護人員擺佈處理,一直到傷口處理好,醫生宣佈不需要住院時,她還傻愣愣的,來到櫃檯付了掛號費、領了藥,然後就餘悸猶存地坐在櫃檯的等候椅上,等待恐懼的情緒退去。
櫃檯服務人員瞧見了,好心問她是否要幫忙聯絡家人朋友,葉潔兒點點頭,直覺說出了事務所的電話……然後,她茫然地等著,接著沒多久老闆就出現了。
本來以為會是公司裡隨便一個人來接她,結果竟是老闆親自出現?
而且老闆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該不是氣她又惹禍了吧?害她緊張地猛吞口水。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尹憲學關心地在她眼前蹲下,與她平視,她這模樣讓他很難過,忍不住急躁地說:「我的天啊!你這個笨蛋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的,傷口嚴不嚴重?都處理好了嗎?」
他心疼萬分,語氣禁不住揚高,氣她不懂得保護自己,也氣自己沒能在當時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