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落寞的垂下眼,小臉皺成了苦瓜臉。
宇文天曜的話雖然傷人,但卻是事實。
「再者,你肩膀上的箭傷,一定會留下疤痕,身上有疤的女人,行情可是會一落千丈的。」他殘忍無情的再道出事實,故意落井下石。
雙重的打擊,讓她差點哭了出來。
無論留下或離開,她的處境都不會有什麼改變,想來還真是悲哀。
「是啦!我已經嫁不出去了,但我會受傷,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壓低音量,小小聲的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說大聲一點。」他的長指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頭迎視他。
「沒、沒事!我是說……大王說得很對。」趙昀悄然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得很窩囊,敢怒不敢言。
「你脫下衣服,坐到軟榻上。」宇文天曜泰然自若的命令,口氣好像在談論天氣一般稀鬆平常。
趙昀整張小臉瞬間染上酡紅色澤,驚嚇得彈跳開來,大概遠離他有十幾、二十步遠。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小手不自覺的往上摸,緊緊的拉住衣領。
宇文天曜不以為然的哼了聲。「你以為大白天的,我想做什麼?」他已經從她漲紅的小臉,猜出她心裡在想什麼了。
「你、你不是要我……脫衣服。」趙昀小小聲的囁嚅著,彷彿在自說自話。
「我只是想檢查你的傷口癒合情形,你可別想歪了。」他不以為然的撇嘴。
趙昀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喔。」
她乖乖的輕解羅衫,可宇文天曜卻看得血脈賁張。
或許是她今天穿著女裝,或許是她小臉酡紅的樣子太誘人,他的身體居然起了反應。
他從一旁櫃子的小抽屜裡,拿出一罐藥膏遞給她。「先前,有人進貢據說是可以消除傷疤的藥膏給本王,你拿去用吧!」
說完,他很快的別開眼。
看到她光滑誘人的肌膚,他突然有股衝動,想將她撲倒,直接抱到床上。
為了壓抑自己的獸性,他只好選擇對她視而不見。
「謝大王。」趙昀柔聲道謝,內心思忖著,其實,他也算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好男人。
「明晚,本王在極樂殿舉行慶功宴,你以女裝打扮出席吧!春花、秋月及其他人都會出席盛宴。」宇文天曜狀似不經意的宣佈。
「明晚要舉行慶功宴?咱們打勝仗都好一段日子了,現在才要舉辦慶功宴?」
趙昀納悶的擰眉,不曉得他的用意是什麼?
「若不是為了等你傷癒,本王何須將慶功宴往後延?」他沒好氣的回答。
聽聞他的解釋,趙昀的心裡流淌過一道暖流,不禁感動得濕了眼眶,鼻子也開始變得紅通通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細心體貼的人,已經懂得開始體恤別人了。
他的轉變,令她感到訝異與驚喜。
「我一定會出席的,大王請放心。」她微微的福了福身。
為了讓她開心,他把以前服侍過他的美男子全都召了回來,這樣做到底對或是不對,他已經不想計較了。
只要,她不要成天愁眉不展,他就心滿意足了。
***
慶功宴當晚,見趙昀被一群美男子給團團圍住,幾乎淹沒在人群之中時,宇文天曜就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要為了討她開心,而把那群男扮女裝的美男子,全都找來陪她聊天解悶。
他一個人坐在首位上喝悶酒,她卻與其他人聊天得開心又愉快,實在讓他很嘔。
仔細一瞧,他才發現,趙昀站在人群之中閃閃發亮,是最耀眼的一個。
那些站在她旁邊的美男子,一個個全變成了醜八怪。
為什麼他以前會覺得他們漂亮,現在卻覺得他們很醜呢?
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突然,他像是被雷打中一樣,驟地站起身來擊掌歎氣。「原來如此。」
這就是中原人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他喜歡趙昀,所以,才會覺得其他人跟她比起來,全都變成了醜八怪。
「大王,你怎麼了,有什麼吩咐嗎?」趙昀偏著頭,納悶的直盯著他瞧,覺得他今晚好像有點怪怪的。
「沒事,本王見你聊得開心,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他表面上端著笑臉,但事實上,他內心的熊熊大火正在猛烈燃燒。
等慶功宴一過,他就要把極樂殿裡所有的男人都撤走,免得他們的目光全盯在趙昀身上。
那些男人深深感受到背後投射而來的銳利視線,個個神情變得有點古怪。
眾人紛紛找借口離開,逃得不見蹤影。
只因大王正用著殺人般的眼神盯著他們看,瞧得他們毛骨悚然,若再不離開,待會兒可能會死無全屍。
其他人都離開後,趙昀不解的喃喃自語。「怪了!我剛才有說錯什麼話嗎?為什麼大家全都走光了?」原本還聊得很盡興的呀!
她撓了撓頭,看向宇文天曜的方向。
「覺得悶的話,就到本王身邊陪本王聊天。」宇文天曜笑得開懷,還舉杯喝光杯裡的酒。
她不明所以的走到他的身旁坐下,回想著剛才的情形,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是否有說錯什麼話。
「大王,我換上女裝後,看起來是不是很奇怪?」除了這個理由,她想不出來人為什麼這麼急著跑掉?
「有可能。」他故意虛應一聲,憋住內心的笑意。
總之,其他人全都走光,他就可以獨佔她一整晚了。
趙昀失望的垂下眼,小臉皺成了苦瓜臉。
全然不覺,其實她被宇文天曜給蒙騙了。
宇文天曜下定決心,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而且,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
他有十足的把握,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打動她。
他要留住她的人,更要留住她的心。
第7章(1)
趙昀開始成為宇文天曜身邊的紅人,不論大臣還是嬪妃,一遇上麻煩事,全都向趙昀求助,她心地善良,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請求,只好充當眾人的傳聲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