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眼淚忍不住滑落臉頰,她無法忽略他眼中的深深。
「不,我知道我在告訴你我愛你。」他一邊為她拭去眼淚,一邊溫柔的說。
她一定是在做夢,要不然不會發生這麼美好的事,他竟然對她說我愛你,還說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愛她、補償她。
「別哭。」顧至霆心疼她珍珠般的淚水。
這夢太真實、太美好了,她可以待在這個美夢裡,一輩子不醒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的淚水撕碎了他的心,他只能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不斷向她道歉。
天啊,他到底將她傷得多深?竟然讓她的淚水滂沱不止。
他的可黛向來不愛哭的,除非是忍無可忍,像是當初她母親去世時,以及十四歲那年被喜歡他的小太妹推下樓梯摔斷腿,才會放聲哭泣,除此之外,他何曾看過她像現在這般哭得聲嘶力竭的?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想要安撫她,但她不僅嗚咽聲沒停,輕顫的身體還一次比一次抖得厲害。「老天!」他艱澀沙啞的低喊出聲,猛然的抬起她的臉,狂野地吻住她顫抖的唇,同時封住了她的哭泣。
有如狂風暴雨般的親吻在她伸手環住他,開始回吻他時,變得溫柔而揚蜷。
顧至霆的雙手從原本緊緊的摟住她的腰,改而滑向她的背、她的臀,一手伸入她頸後的秀髮中,而另一手像誘哄又像挑逗般,不斷地在她身上游移。
「霆哥……」冉可黛不由自主的將身體抵向他,呻吟出聲。
他毫不猶豫的將她放倒在床上,自己也欺身上去。
慾望如野火燎原,在兩人狂熱的激情中燃燒。
冉可黛睜開眼時,第一個竄入她腦袋的思緒是,她是不是還在做夢,要不然怎會看到霆哥睡在她身旁?
目不轉睛的瞪著閉目熟睡的他半晌,她依然不能確定自己是在夢中,抑或是他只是個看起來真實的幻影,她伸出手輕輕地碰了他一下。
誰知在她輕輕一觸之下,顧至霆慢慢地睜開雙眼,朝她咧嘴微笑。
「嗨。」
她像是被嚇傻了般,瞠目結舌的瞪著他。
他傾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她卻如同突然觸了電般的一顫,急驟的往後退去,差一點沒翻下床,還好他及時伸手將她圈住,拉向自己。
「你還沒睡醒嗎,可黛?」
冉可黛恍如化石般看著眼前他赤裸裸的胸膛,感覺棉被下兩人一絲不掛的真實觸感。老天,難道她不是在做夢嗎!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感覺到她的僵硬,他將她稍稍推離自己的懷抱,「怎麼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她看著他喃喃自語。這一切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霆哥不只對她說愛她,還抱了她,與她做愛,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不,你沒有在做夢。」
「我一定是在做夢。」她閉上眼睛,像是說夢話般的重複著。
顧至霆蹙緊眉頭,看著不知為何要逃避現實的她,考慮到底是要將她搖醒或是將她吻醒,然後決定他比較喜歡後者,於是他傾身向前吻住她。
她在他的唇要碰上她的那一剎那間睜眼,驚訝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他,兩人四目交望。
他深情的凝視她,以一記浪漫又醉人的吻,輾轉流連在她柔唇上,表現自己的愛意與決心。不管如何,他一定要讓她知道,他愛她,而且絕對不是兄妹之間的那種情感。
冉可黛在自己呻吟出聲前,輕輕地推開他,她執著而認真的看著他,十指微顫的輕撫他的頰,眼中有著難以置信的歡喜淚水。
她不是在做夢,他是真的,吻也是真的,而他們倆一起赤裸的躺在被窩裡更是再真實不過,那麼他說愛她的話……也是真的嘍?
「還認為自己在做夢?」他以微啞的嗓音輕問,溫柔的凝望她。
雖然她已知這一切都是真的,但仍想再聽他說一次他愛她。她點點頭。
「要如何你才相信這一切不是在做夢呢?」
「再說一次。」她屏息道。
「說什麼?」
「愛我。」
顧至霆頓時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捧起她的臉,拇指溫柔的在她臉頰上撫弄著。
「我愛你,可黛。」他深情的對她說,同時如預料般的接住她落下的第一顆淚水。「你要在我每一次說愛你時,都哭一次嗎?」他歎息的問。
「真的嗎?霆哥,你真的愛我嗎?」冉可黛吸著鼻子,強忍住淚水,以微顫的聲音問。
「我愛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她不相信的搖頭,他怎麼可能從很久以前就愛她呢?
「難怪你會不相信,因為就連我自己也都是掙扎了許久後,才恍然大悟的知道自己已經愛你好久了。」他苦笑的歎息道:「還記得你讀書的時候,有很多男生追你嗎?」
冉可黛搖頭,除了他之外,她從未將任何一個男生放在心上,又怎會記得那些連過客都算不上的路人甲乙丙丁呢?
「你不記得,我卻記得一清二楚。」顧至霆坐起身,靠在床頭上,同時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懷中。
她不甚習慣的動了動,想與他拉開些距離,他卻堅定的不肯鬆開,一手環在她腰間,霸道的向她宣示只有身為她丈夫才能擁有的權利。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收到情書的時候,是國中一年級,寫情書給你的男生是你們班的班長。」他回想著,「你告訴我這件事時,我先是詫異得說不出話,然後便義正詞嚴的告誡你讀書的重要,以及你年紀還小尚不適合交男朋友的話,你很聽話的答應了我。」
她約略想起那班長的長相,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班長曾寫過情書給她的事。
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真是奇怪。
「升上國二後,想追你的人突然激增,不管是同校或是校外,你幾乎每個星期都能收到不同男生寫給你的情書,當時想專注在課業上的你為此感到困擾不已,我便欣然的成為你的保鏢,每天送你上學,接你下課,而那時的我甚至還是課業最忙、最重的高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