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她氣惱地輕啐一聲,又是一陣蠻力的拉扯。
「我幫你。」韋以粲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來。
結束通話後,他在起居室見不到她的蹤影,旋即來到臥室,恰巧撞見這一幕美麗的風景。
光想到他親自替她挑選的蕾絲胸衣親密地包裹住她誘人的渾圓,緞面洋裝緊貼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就再次挑動他體內那份野蠻的慾望,身體又狠狠地亢奮了起來。
他目光熾熱,透過鏡面端視著她性感的身段,湊近她的耳畔,低喃道:「果然露肩的洋裝很適合你……」
他輕輕地將一個吻落在她的肩上,對自己的好眼光感到滿意。
深紫色的緞面面料將她的皮膚襯得更加白皙,水嫩如絲,他溫熱的大手忍不住撫上她背部的肌膚,輕扯開陷入拉鏈夾縫裡的布料,緊接著,俯下身,用唇齒咬住拉鏈,一寸一寸往上拉。
他的唇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她背部的肌膚,慢條斯理地誘惑著她。
她濃密的眼睫下,目光極為冰冷,凝視著他挑逗的動作,任由他從背後摟住她,雙手圈抱在她的腰間。
「今天哪裡都不要去,留下來陪我好嗎?」他摟緊她,湊近她耳畔低語。
她的背部抵靠在他的胸膛前,兩人的身體親密地熨帖著,她能明顯感受到他下腹間情動的慾望,更明白他話裡曖昧的暗示。
他到底當她是什麼?
打賭遊戲裡的獵物嗎?
還是寂寞時暖床的玩物呢?
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對他的憎恨,眼神很輕很寒地瞪著鏡中的他,紅潤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是嘲諷、又似調侃的笑容,說道:「恐怕不行喔!」
「為什麼?」韋以粲揚眸盯視著她。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相凝,卻懷著不同的心事。
他注意到她的身體緊繃著,神態冷傲,與方才巧笑倩兮的模樣判若兩人。
「因為我們之間的遊戲結束了。」她沉下嬌顏,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要在他愚弄自己之前,先甩了他。
因為愛上他,所以給了他傷害自己的權利。
這一次,她不會再傻傻地動情,不會再陷入他的圈套裡,他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就當她是酒後亂性吧……
「什麼遊戲?」他一臉恍惚,不明白為什麼才幾分鐘的光景,她又像個刺謂般與他針鋒相對。
「一夜情的遊戲。」她掰開他的雙手,離開他的懷抱,走到貴妃椅旁,將衣服塞進紙袋裡,撿拾起掉落在地毯上的小提包。
「什麼叫一夜情的遊戲?」韋以粲走到她的身邊,箍住她的皓腕,微瞇起黑蛑,審視著她冷傲的嬌顏。
「你說呢?」她倔強地瞪著他,不答反問。
「難道你沒有一點想回到我身邊的意思嗎?」他全身的肌肉緊繃,滿腔的熱情褪去,僅剩迷惑與憤怒。
「如果我想回到你的身邊,當初就不會跟你離婚了。」她壓抑住內心的苦痛,目光銳利地瞪他。
「昨晚……」他的聲音梗在喉間,不曉得該如何說下去。
昨晚的一切是那般的美好,她毫無保留地回應他的熱情,一次又一次地帶給他極致的歡愉與驚喜。
「我喝多了。」她隨口掰了藉口。
酒精成為兩人放蕩纏綿的理由。
「你喝多了?」他眼底蘊起怒意,沒想到她從激情到退卻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對啊!」她使勁地甩開他的手,揉揉被握紅了的手腕。
「難道昨晚的一切對你一點意義都沒有嗎?」他繃著臉,不死心的質問。
一早,他費心地下樓替她挑選衣物,吩咐廚房張羅她愛吃的早餐,想製造浪漫的驚喜,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而她呢?卻把這一切當作是一夜情?
「沒有。」她口是心非。
「昨晚你說你要我……」他氣得胸口急遽起伏,眼底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就……大家各取所需嘛!」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但內心卻苦痛地揪緊。
她不斷地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動情,不能再陷入他和胡凱琳的打賭圈套裡了。
碎了一次的心還可以補綴起來,但再碎第二次呢?她還能好好的嗎?
第一次愛上他,他就已經奪走了她愛人的能力。
那倘若第二次愛上他呢?她還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各取所需?」氣憤和不屑寫滿他的眼角,難以置信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真狠!
比三年前還要狠!
他真是個傻瓜,明知道這女人是蛇蠍,是有毒的,沾惹不得,他為什麼還對她抱持著一絲期待呢?
「是。」她從唇縫裡迸出話來,兩人倔強的目光對峙,誰也不肯先屈服。
「還滿意我的服務嗎?」他的眉眼糾結成憤怒的線條,嘲諷地說。
「非常滿意。」她賭氣地說。
「我也很喜歡你昨晚的表現,果然換了個身份,從妻子變成一夜情的對象後,相處起來的感覺完全不同。」他漾出輕浮的笑意,毫不留情地重挫她驕傲的自尊。
兩人到底相愛過,他太清楚她的弱點,他要刺傷她,他要讓這女人嘗嘗什麼叫痛的感覺!
她怔了半秒鐘,眼底閃過一絲難堪的痛楚。
「謝謝你的洋裝。」她深吸口氣,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佯裝對他的話毫無感覺。
「不客氣。」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反正我很常送衣服給女伴……原來你也跟她們一樣,這麼容易討好取悅。」
他的話猶如鋼針般,釘刺住她的心,教她既痛苦,又憤怒。
她雙手掄緊拳頭,隱忍著想脫下它的衝動,望著他冷厲的俊臉,故意擠出一抹風情萬種的媚笑。
「為了答謝你昨晚的服務,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她把小包包裡的鈔票全都掏了出來,放在茶几上。
「你!」韋以粲氣得說不出話來,瞥見桌面上那幾張紙張,表情十分難堪,猶如當然被甩了一個耳刮子。
這女人是把他當成什麼了?
洩慾工具?
尋歡的情夫?
還是午夜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