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媺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好。」
如果這也談成,不知道算不算在她的獎金之內,是的話又是一筆小財,不,說不定是中財,買按摩椅好呢,還是先換沙發」
徐洛琳一臉狐狸,明美一臉冒泡,高雅全看著眼前兩個顯然各有心思的女生,腦中紅燈大閃。
這個徐洛琳有問題。
非常有問題。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時的——兩分鐘後他就從網絡上知道徐洛琳的性向,她是他從小到大都喜敢女生。
從MF經紀公司出來後。明媺立刻撥了電話回台北找王經理,將徐洛琳剛剛的提議說了一次,王經理就跟她想的樣——
就算不多也是錢,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愛呢。
「我晚點跟你說最底線,只要不低過那條,就答應她。」
「瞭解。」
「沒事的話……」
「還有,她約我後天晚上談,所以我要延到大後天才能回去,但那時就是週末了,而且現在是寒假,若補不上機位,就要延到週一回去,經理要幫我跟會計說喔,除了住宿還要補貼我吃飯的錢。」
王經理語氣輕快,「那有什麼問題,你把那個古典系列談下來,回台北我再放你兩天假。」
明媺哇的一聲,「經理我愛你,我會一輩子效忠你的,就算別家公司挖角,我也絕對不會動搖。」
掛了電話,明媺只覺得心情超好。
面對環東跟世界的夾擊,MF代理大概是投什麼希望,但看徐洛琳的意思,好像合作意願真的很高,若成功的話,這趟東京也不算自來,獎金,獎金,嘿嘿嘿。
走了幾步,後面突然有人喊她,「明媺。」
嗷——前夫大人——說也奇怪,昨天在飛機上看到高雅全時,她整個人像被雷劈到,小愛提起「周宜珊」這三個小時,她也激動得冒煙,但現在卻覺得沒那麼嚴重。
果然是無可救藥的樂天派嗎?還是說,高雅全昨天大醉的樣子又引起她內心深處的母性光輝?即使她發狠說「你那張臉已經騙不倒我了」,但想想,她當初幾乎是對他一見鍾情,這四年他又沒有如地所願的變成猥褻男,怎麼可能騙不了她,而且他睡著的樣子…--哎,算了不要想,想也沒結果,浪費腦力。
高雅全追了上來,「抱歉,昨晚喝醉了。」
「不要緊。」除了身體很重很難拖之外,基本上不太麻煩,沒有胡言亂語,也沒到處嘔吐。
不過話說回來,這男人酒量還不是普通的差,她當時才剛搶到燒肉串呢,一轉頭他竟然醉倒了?害她當場傻眼,手上的雞肉吃也不是,放也不是,就僵在那邊,跟櫃檯內的老闆你看我我看你。
平心而論,她就是想聽他好好道一次歉才答應出來晚餐的——誤會她跟體育男,他該好好檢討一下——結果話沒說到幾句他就醉倒了,最後就是她拖著一百八十幾公分的他,走出小巷子,在下著雪的街頭攔出租車。
「昨天把我帶回飯店很累吧。」高雅全說——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房間他大概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明媺讓櫃檯十點叫他起床,也幸好這樣,不然他可能趕不及回去原先的飯店換衣服跟拿資料。
「很累沒錯。」
「我喝醉了身體會不聽使喚。」
明媺想也不想就點點頭,「我知道啊。」
高雅全點點頭,突然覺得奇怪,「你為什麼會知道?」他在明嫩面前,不怞煙不喝硒,沒道理她會知道。
明媺一驚,天,這個問題——一定是想獎金想到她發暈,警覺性降低了,才會脫口而出。
他他他他,他該不會想起什麼吧?
「因為……因為你如果醉了,都是在外面就喝醉的,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喝過酒……所以我想……你的酒量應該不好……」
雖然聽起來狗屁不通,但高雅全不想打草驚蛇,於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這樣想的話好像也有些道理。」
「對,對嘛,我就想,你應該是怕在我心中的王子形象幻滅,所以才在我面前都滴酒不沾。」補這些應該沒錯吧。
嚇死她——拜託拜託,他可千萬不要想起些什麼啊。
相對於她的忐忑,他的表情顯得古怪許多。
那句「我知道啊」太直接了,直接得好像她一直知道這件事情,而不是猜測出的結果。
她該不會……該不會是……
第4章(2)
兩年前,夏天。
周宣珊選在夏末結婚,對象是她音樂學院的學長,她主修鋼琴,他主修小提琴,在別人眼中,是再相配不過的一對。
婚禮那天,兩人在台上合奏一曲,贏得全場賓客鼓掌。
婚禮進行得順利而溫馨,結束後,高雅全去了一家新開的小酒吧,酒吧有個有趣的名字,「幻影」。
一杯威士忌,已經足以讓高雅全神智不清。
是啊,周宜珊結婚了,可是他當時並沒有因為夢中情人成為別人的妻子而失落,反而是想起了明媺——結婚得倉卒,又加上兩人還是學生,他沒有給她一個婚禮,他總說,等我們都畢業,有了經濟能力,再來舉辦比較好。
沒想到當明媺畢業後,他們沒有舉辦婚禮,反而是簽字分手,她甚至換了地址跟電話,不再想跟他見面。
穿著婚紗的周宜珊真的很漂亮,可是,他總忍不住想,明媺穿起白紗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
一定很漂亮。
應該是最漂亮的。
只是,他們怎麼會從要許諾終身的人變成這樣呢?對了,都是自己的關係,自己沒能給她安全感,又擅自懷疑她,後來他試著回想兩人間的相處模式,怎麼想都是自己虧欠她。
那時怎麼樣都不該對她那樣凶的,就算一整夜都在找人真的很急又很累,可是她明明看起來那樣疲倦,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先說幾句體貼的話呢?
如果沒有離婚,他們今天應該會一起參加婚禮吧。
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告訴明媺,他已經將周宜珊從心裡移除了,參加她的婚禮,他一點難過或者悵然的感覺都沒有,唯一的感覺就是希望她幸福,像一個朋友祝福另一個朋友那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