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貪戀窩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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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明媺說得一點都沒錯——當然,那是後來他發現體育男跟她真的沒什麼才瞭解的。

  體育男是很喜歡她沒錯,但明媺也很明白的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心有所屬——同一個地方工作,他又是工讀生的小組長,為避免偏心或者徇私之類的流言中傷,結婚時兩人都同意不要公開戀情。

  也因此,面對有人熱烈追求,明始只能以「我有男朋友」來拒絕邀約,但這男朋友又始終沒有出現過,體育男覺得也許她只是不瞭解他真的喜歡她所以推托,想著自己說不定表現好一點,她就會改變心意。

  他的力求表現看在他這個當丈夫的眼中自然不是滋味。

  導火線是大隊人馬跟天後到高雄辦簽唱會,結果明媺跟體育男卻留在高雄,隔天才回來。

  當然馬上就大吵了。

  打了一整夜電話的他跟滿臉倦容的她開始翻舊帳大賽,互不相讓,互相攻擊。直到管理員上樓告知隔鄰住戶在抗議,請他們小聲點,明媺才從怒氣沖沖轉成無奈,看著他,冷靜的說:「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

  氣昏頭的他想,好,離婚就離婚。

  中午前,兩人就恢復單身了。

  報奇怪,簽完字後,兩人反而能好好說話,早上的劍拔弩張感覺好像是幻想出來的一樣。

  他說,「我去飯店住兩天,東西搬好了,再告訴我一聲。」

  明媺同意。

  等他再度回到那個曾是兩人愛的小窩時,她己經把自己的東西搬走了,糖桌上留著大門鑰匙跟門禁卡,還有結婚時他花掉好幾個月工讀薪水買的戒指。

  他瞬問覺得寂寞蔓延。

  只不過是少了一些東西。怎麼空間就變成這樣大?

  倒在沙發上又想著,怎麼會那樣衝動就離婚?

  明媺知道他心中給周宜珊留了一個角落時,她的第一個動作是找時間跟他談,問清楚所有的前因後果,兩人達成共識,站在同一邊,為了將來而努力。而當他發現她跟別人有曖昧時,第一個反應居然是質問以及爭吵?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覺得自己真的不太像男人。

  想打電話,又拉不下臉。

  就在他告訴自己「等雙方冷靜後再談一談」時,才從別的工讀生中知道,那天明媺之所以跟體育男留在高雄是因為他們兩人吃壞肚子,晚餐的海鮮飯不新鮮,體質敏感的兩人上吐下瀉,只好送去醫院打點滴,錯過最後一班車,才沒跟大隊人馬一起回台北。

  他以為離婚後沒在環東看到她是因為兩人有默契躲避,沒想到她早就辭職了,電話也已變成空號。

  面對他的打聽,當時的外語部主任還頗可惜的說,「原本想說她都畢業了,過陣子要升她為正職,我也很意外她會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做。」

  有很長的時間他不喜歡照鏡子,因為覺得鏡予中的自己看起來好欠揍。

  隨著時間慢慢逝去,他越來越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個最願意包容他的女人,一個會替低落時的他打氣的女人,一個跟他一起經過海邊,會知到他在感動一些什麼的女人。

  感謝命運再一次讓他遇見她,他應該…應該……』應該努力,應該重新追求,好挽回生命中的第一特獎。

  明媺進入飯店房間第一件事情——打電話給小愛。

  即使外表再冷靜,但還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她得找個人發洩一下內心世界的波濤洶浦。

  電話一被接起,明媺立刻狼嚎起來,「小愛!小愛!我受到驚嚇了!」

  「你見鬼啦?」

  「差不多。」

  「你見到高雅全?」

  神准,「你怎麼會猜到?」

  「我猜對了?你真的見到高雅全?在哪?他有投有變得很猥褻?變得每個女生看到都想閃?」

  小愛連珠炮的發問不是沒道理——當年雖然是她主動提離婚,但他答應得那樣阿莎力也很傷她的心,有一段時問她每天都祈禱高雅全的外貌變得很猥褻,全世界的女人看到他都想閃。

  「沒有。」明媺低八度音的回答。

  不但沒有,接近而立之年的男人,變得更好看,舉手投足皆有一種事業有成的熟男風采。

  「你們有講什麼嗎?」

  「基本上有講跟沒講差不多。」明媺歎了一口氣。」雖然我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連中餐都吃得精光,但下飛機時我覺得自己老了三歲,行李好像裝滿磚塊,提不太動,還差點在上巴士的地方跌倒。」

  就是為了讓高雅全刮目相看,她才會選擇到搖聚——雖然財力不若環東雄厚,但好歹也是前幾名的唱片公司。

  她要讓他知道,就算沒有他的偏心與照顧,她也一樣可以勝任娛樂圈的工作,甚至做得更好。

  明媺一直覺得,既然是同一個圈子,就會有碰頭的一天。

  只是,她幻想中的「不經意重逢」是在金曲獎,或者金馬獎最佳願創電影音樂之類的頒獎場合,司儀說「讓我們歡迎頒獎嘉賓——播聚娛樂外語部主任夏明媺小姐」,她穿著禮服丰姿綽約的上台,高雅全在觀眾席嚇掉下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

  她還投升職,離頒獎典禮也還有一大段路。

  一個女人」準備給前夫好看」,與「準備舒適搭機」,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心態與打扮。

  今天實在太不完美了。說太不完美還是客氣話。實話足太糟糕了。

  「怎麼會醬!」小愛大吼,「你不是一直有會碰到他的心理準備嗎?」

  「但是在飛機上坐隔壁超出我的守備範圍……」

  「瞎毀?是在飛機上?還隔壁?天啊!回來台北我帶你去收驚。」

  「我也覺得我需要收驚,他叫我名字時,我內心還想說糟糕,出現幻聽,該去醫院做檢查,結果一轉頭,他拿著菜單看著我,一副被雷劈到的樣子…??那個服務我們的空姐好可憐,她一定以為我們同時中邪了吧,哈哈哈。」

  「還笑啊你。」

  「我在苦中作樂啊,夥伴。」何況不笑的話,又能怎麼樣暱,「而且你也知道,他以前是王子嘛,吃燒餅也不會掉芝麻的那種完美人類,突然看到他吃驚的樣子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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