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筆直的長腿走過熟悉的客廳,沿著大理石建成的旋轉樓梯步上樓,踏過鋪著長羊東飾段的走廊,來到一樓那扇象牙白的門外。
他舉起手,輕敲著。
「叩叩。」
敲門聲在走廊迴響著,房內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他揚起眉,輕喚,「范小姐,該出門了。」又輕叩了兩聲,依舊沒人回應。
沒人回應有兩種解釋,第一就範小秋壞睡著,沒有聽見;第二當然就是她聽而不聞,聽見了也打定主意不理人。
於是他伸出手握住門把,試探性的內下一壓,沒想到房門出乎他意料的開了。
這可奇了。
狄仁傑訝異的桃高眉,這丫頭轉性了嗎?竟然設鎖門?
不知從何時開始,范小秋為了阻擋老是不經她同意便進出她房間的他,養成了鎖上門窗的習慣。而這回她居然沒鎖,可是讓他十分涼訝。
然而更讓他驚訝的是,打開房門後映入眼簾的畫面。
「你……」長眸一瞇,幽深的看著眼前一臉驚愣的女人。
正用毛巾擦著濕發的范小秋完完全全愣住了,她瞪大眼看著那扇不該被打開的房門,以及柞在門口、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
三秒後,她俏臉一變,破口大罵道:「搞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不敲門?」
因為腳扭傷了,加上昨晚被完全不顧她意願的兩人給忽視,她氣得一沾床就睡,才會連門都忘了鎖。
狄仁傑褐色長眸閃過一抹燦光,緊鎖著眼前肌膚仍不停冒出氳氤水氣的嬌軀。
他抬高手,沙啞的說:「我敲了,你沒應。」
「我在洗澡怎麼可能會應……」話一出口,范小秋才驚覺自己剛才正在做什麼事,又是從哪兒踏出來的——
她低頭一看,在看清自己僅著一條薄薄的、吸水力極強,此時己呈半透明的浴巾時,發出了淒厲的尖叫,「啊!」
響徹雲霄的尖叫沒有嚇到任何人,在庭院掃著落葉的陳媽,僅是抬頭看了眼一樓的窗戶,嚷了句「又來了」便繼續掃她的落葉,完全沒有上樓察看的意願,彷彿范小秋這樣的尖叫聲是家常便飯。
「可惡!閉上眼!轉過去!」范小秋俏臉火紅,又氣又羞的用手遮住隱隱透出淡色蓓蕾的胸脯。遮沒三秒鐘,驚覺不對,她又急忙擋住一雙修長美腿間的神秘地帶。
至於為何不用兩手遮,是因為她另一隻手別有用圖。
「大色狠!還不閉上眼!」她將拿來擦頭髮的毛巾向前奮力一扔,一手急忙想遮住那雙非但不閉還益發放肆的褐眸。
狄仁傑手一揚,在半空便攔截了那條飛來的白色浴巾,一雙眼仍貪婪的鎖著眼前的美景。
眼見這招沒用,她氣紅了臉,低頭四處梭巡看,又拿起了愛心沙發上的飽枕向前一扔。
他身子一閃,再度輕而易舉的躲開凶器。
「啊——」她抓狂尖叫,乾脆也不遮了,雙手並用,將附近所有能扔、能砸的全往他身上丟去,「色狼!色狼!色狼!還不滾出去!」
「小心點。」他左閃右躲,終於收回視線,注意到她僅用一隻腳撐著、搖搖欲倒的身子,「別扔了,再扔小心摔倒。」
他是真心的擔憂像是下一秒便會發生的慘事,因為她腳邊滴出了一攤小水窪。
「別扔?你想得美!」她扔得更賣力,只差沒搬起身旁的小圓幾,「你這大色狼!看夠了設?小心我戳瞎你、你——你你你——啊——」
看到她傾斜的嬌軀,早有準備的狄仁傑連忙衝上前,在她美麗的小臉直接撞上堅硬的大理石地板前一把攬住她的腰,結果卻因為地上那攤害人不淺的小水窪,兩人最後還是滑倒在地。
慶幸的是他用自己的身體當她的墊背,才沒讓她落得鼻青臉腫的下場。
「噢,該死!可惡,好痛!」捂著鼻子,范小秋痛得爆粗話。
媽呀!她早說大理石地板太硬,這下慘了,她鼻樑肯定斷了……
她拚命柔著憧紅的俏鼻,好半晌才發現鼻樑沒斷,除了一點微疼外,其他部位好像也沒怎麼痛……
咦?這就怪了,以牛頓的地心引力分析,她正面朝地,照理說應當是較重的雙膝先落地,再來是她的手,最後才會是她的臉才對呀!怎麼會除了鼻子外,她其他部位一點也不痛,還軟軟、熱熱的……
她不解的低下頭一看,怎知不僅看見一副厚實的胸膛,瞪大的鳳眸還對上一雙變得深沉的褐色瞳眸。
嚇!
范小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自己整個人壓倒在狄仁傑身上,怪不得她不覺得痛。
她驀地坐起身,漲紅了臉結巴的說:「你、你……我、我……誰、誰要你救的?雞、雞婆!」
她本來想道謝,可轉念一想,要不是這罪魁禍首先闖進她房間,她也不會跌倒。那麼,他被她壓在地上,也只能算他活該了。
「放開我!」她拍掉他扶在自己腰上的大掌,掙扎的想要站起來,因為此時的姿勢暖昧到讓她十分不自在,她的婰部不偏不倚的坐在他重要部位上,而她的大腿則夾在他兩腿旁,一雙手臂撐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這模樣活像她正要對他「怎麼樣」似的,讓人看了臉紅心跳。
然而奇怪的是,被她這麼壓在身下,他卻連哼都不哼一聲,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逕的盯著她看,好像她設穿衣服一樣……
等等!設穿衣服?
她倏地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身上唯一蔽體的薄浴巾早不翼而飛,此時她一絲不掛,正「大方」的將自己一雙堅挺的胸脯送人看。
她急忙擁住胸前的高聳,卻發現他的目光下移,正往她平坦的小腹挪去。
「狄仁傑!閉上你的眼!」她狼狽的空出一雙手往下遮,偏偏她手一挪,淡粉色的蓓蕾便又著隱著現,而那個被警告的男人,依舊用放肆的目光在她身上瀏覽著。
這狀況讓她又急又氣又羞,不得己,只好讓自己重新趴回他身上,將所有能遮的春光全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