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暴她?他怎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行為來?身為PSA的他竟然……竟然……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那種事?她又做了什麼會讓他氣到失去理智的事了他到底是……該死的!他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來?該死的!
今後他該拿她怎麼辦,他不可能娶她的,即使他願意,正邪也不兩立,除非……除非她願意改邪歸正的脫離黑龍組,但怎有可能?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上杉豐自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懊悔的想道,直到身旁的她突然動了起來,甚至移身下床,整個體重由床上消失,他才驟然翻過身拉住已下至床邊的她。「你要去哪?」他驚恐的盯著她的眼,沉聲問道,雖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驚恐什麼。
沒想到他會有此舉動,赤裸裸的龍居靜帶著一臉驚濤駭浪的表情,迅速抓起原先被他扔至床邊,已殘破的衣裙遮掩自己,雖說那塊破布根本遮不到什麼東西,但是寥勝於無,她依然緊緊將它抓在胸前,然後挺起肩膀瞪他。
上杉豐自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赤裸,也沒有注意到她拿來遮在胸前的破布,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臉上,被她干潔的雙眼給吸引了去。他以為在經過剛剛的事之後她會哭,可是沒有,她的眼眶竟然是乾的,而且還端著一張與平常無異的表情瞪視著他——不該是這樣的!
「你難道都沒有話要對我說?」她的冷漠表態讓他不由自主的衝口道。
龍居靜看了他一會兒後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說:「有,請你放開我。」
瞪著她,他有好一段時間說不出話來。「就這樣一句?在經過剛剛的事之後?」他盯著她喃聲問,「我剛剛……我剛剛強……強……」
「強暴了我?」她替他說。
上杉豐自渾然一僵,愧疚的避開她的目光咬牙點頭。
「你會在意嗎?」龍居靜看著他冷然一笑道,突然間卻搖頭說:「算了,反正我根本就不在意,畢竟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沒有你這一次的教訓,我看我遲早也會碰到這樣一件事的,所以它的早到晚到對我來說根本就沒差,你也用不著太在意。」
「這就是你對剛剛那件事的反應?」他不可置信的盯著她半晌,然後迸聲道。
「我已經說不在意了,你為什麼還要生氣?」
「去他的不在意!」上杉豐自霍然朝她咆哮道。
龍居靜冷漠的臉色微變,他又開始抓痛她了。
「你的意思就是說,不管剛剛是誰對你做出那件事你都不在意,是不是?」他怒視她,咬緊牙關問。
「是又怎樣?」來不及阻止自己之前,她衝口說。
「該死的你!」怒吼一聲,他再也受不了的一把將她摔上床,翻身壓在她身上,將她深深的壓進床墊間,怒不可遏的與她對峙著。「惹我發火、惹我失控很有趣是不是?」他咬牙朝她迸聲問,「或者你根本就是很享受被人強暴的滋味,需不需我再度效勞,也免去你到外頭找人的麻煩?」
龍居靜冷若冰霜的瞪著他。
「怎麼不說話呀?不要告訴我你除了喜歡被人強暴之外,還喜歡由不同人來強暴,這樣的清晨你叫我去哪裡找人來滿足你變態的需求?我看你就……」他倏地打住未說完的話,因為一直維持著冷若冰霜表情的龍居靜竟然哭了,她一顆顆有如珍珠般不停滾落的淚珠把他給嚇呆了。
張著瞠圓的雙眼看著她,上杉豐自倏然翻身離開她,手足無措得完全失去了主張。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落淚,第一次她因為父親的死亡而傷心欲絕的在夢中淚流如注,然而第二次卻是現在,為他。
從來都不敢說他瞭解她,事實上也甚不瞭解,然而這一陣子的相處下來,有一點卻是他可以拿項上人頭保證的,那就是龍居靜絕對是那種流血不流淚的人。
其實她會有這一點個性是可以想像的,畢竟從小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樣一個明訓理所當然便從小就刻印在她心中,所以當她驚見父親的死亡時,她會驚惶、會歇斯底里、會昏倒,卻就是不見她掉一滴淚,連接下來數天的喪禮也都沒有人見過她的一滴眼淚,除了他以外。
男兒有淚不輕彈,對身為黑龍組惟一的繼承人的她來說,這是絕對必須的,因為淚水在他們眼中代表的不是傷心或難過,而是儒弱,所以身為組長的她是沒有流淚的自由的,即使再傷心、難過、想哭,淚水也只有往肚裡吞的命運,除非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偷偷拭淚。換句話說,在自我的約束與訓練之下,她早已習慣而且絕不輕易在人前掉淚,除非她是真的傷透了心。
她哭了,當著他的面哭了出來,由此可見他傷她傷得有多深。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今天會如此暴戾、如此失常?不僅強暴了她,還口不擇言的極盡所能污辱她,明明知道她不是自己口中所說的那種女人,他卻還……
他是怎麼了?是什麼讓他失去了理智?他不應該會這樣的!他到底是怎麼了?相處這些日子下來,對於她的挑釁或故意與他背道而馳的行為,對他來說早都該習以為常了才是,所以他不可能單純為了她耍了他,將他一個人丟在那間空屋裡這件事失控的,那麼到底又是什麼事會讓他失去理智對她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呢?
是看到她親熱的撲在軍司耕時身上,讓他上下其手卻還笑靨如花,甚至還主動傾身親吻他這件事吧!上杉豐自終於承認一切異於常態的行為舉止全由那一刻開始,只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愛上她了。昭然若揭的答案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在他心底響了起來,震得上杉豐自整個人都呆了。他愛上她了,這怎麼可能?
帶著心中那翻騰不已的驚濤駭浪,他緩緩下床拾起地下的長褲套上後,不置一言的大步離開這個有她在的房間,好像那樣子便能躲開他愛上她的事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