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敵人?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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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聽兩名衝動的黑龍組組員說完,兩名便衣的手同時間移向腰間的手槍,其中一個較為激動的已將手槍拔出,槍口對準著他們,「馬上離開,聽到沒有?」

  「我就不相信你敢開槍。」黑龍組多數吃軟不吃硬,硬是再向前一步。

  「不要動,再往前一步我就開槍嘍!」舉槍的便衣大聲叫道,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冷峻的聲音從另一頭響了起來。

  被強制綁在床上的上杉豐自趁沒人注意之際偷偷溜出病房,才來到這裡便撞見一切的衝突,他立刻出聲遏制一觸即發的雙方,叫道:「住手!」

  「長官。」便衣在見到他時,恭敬的朝他行禮。

  上杉豐自尚未朝便衣回禮,黑龍組有人在認出他時已衝口叫道:「上杉豐自,你也是來看組長的嗎?怎麼你也受傷……」

  「長官?上杉豐自,為什麼他們叫你長官,」黑龍組有人反應靈敏的插口道。頓時,有如提壺灌頂般所有黑龍組組員都瞠大了眼睛。

  「說話呀上杉,什麼叫做長官?他們為什麼叫你長官?」

  「不要告訴我們你是個條子。」

  「上杉豐自,說話呀!告訴我們你不是條子,說呀!」黑龍組組員一個個逼問著。

  「我是個特務警察。」看著眼前一張張猶如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臉,上杉豐自不疾不徐的開口說。

  「去你他媽的,你竟敢欺騙我們,我要殺了你!」

  「不要動!退後!全部退後!」一名便衣衝到上杉豐自前方,以手槍阻止怒不可遏,準備向上杉豐自索命的黑龍組組員,厲聲吼道。

  「滾開!這小子欺騙了我們,我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滾開!」

  「退後!你們再不退後我就要開槍了。」

  「山口,你們全部都給我住手。」突然之間,龍居靜住的病房門被打開來,面無血色的她坐在輪椅上對門外的紊亂出聲道。

  「組長!」黑龍組組員驚喜的回頭叫道,一瞬間圍攻上杉豐自的所有人已一窩蜂擁向她。

  「組長,你還好吧?」

  「你沒事吧?」

  「這邊住得怎樣?需不需要屬下幫你換間更大更舒適的醫院或病房?」

  對於週遭七嘴八舌的關心,龍居靜沒有回應,一雙眼睛從頭到尾都盯著上杉豐自的臉,她剛剛已把外頭吵鬧的一切都聽到耳裡了,當然沒錯過那最精采的一句話——我是個特務警察,他竟然是個警察?! 「組長……」得不到回應,黑龍組組員們的聲音愈加多了幾分憂心。

  龍居靜將視線慢慢移向眼前的屬下,出口的聲音雖不似往日強硬有力,但是在對上她那雙充滿憤恨的眼眸時,面無血色外加虛弱得猶如一陣風便能吹倒的她,卻依然充滿令人無法漠視的嚴厲。「我的傷勢還需要一段時間休養,你們以後別再來這裡了,免得警方更有理由針對我們黑龍組,再派別的特務警察監視我們,聽到了嗎?」她說。

  「是。」黑龍組組員們一愣,隨即應聲。

  「好了,你們回去吧。對了,警方可不是我們黑龍組惹得上的角色,尤其是特務警察,你們最好放聰明點,別去招惹他們知道嗎?」她若有所指的望向上杉豐自。

  「屬下遵命。」黑龍組組員先是瞪向上杉豐自,然後在不情願的低頭應聲後退出了醫院。

  龍居靜轉身回房,上杉豐自則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後推門走進她病房,而她正背對著窗戶面向他,像在等他似的。

  房門在靜寂的空間關上,產生了不小的聲響,卻絲毫移動不了房內相互凝望的兩人,他們就這樣對望著,誰也沒有開口。

  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上杉豐自這幾天懸蕩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慢慢著了地,緊繃的神經亦一根根鬆弛下來,他知道自己真的是愛上她了,而這就是為什麼她能影響他至深的原因。

  那天強迫她之後讓他完全失去了主張,而在意識到他可能愛上她之後,他更是被嚇壞了。

  不相信一向嫉惡如仇的自己會愛上身為黑幫組長的她,他盡其所能的尋找理由反駁心中那漸起的認知,打死自己都不願承認他愛她,可是自欺欺人並沒有讓他好過,尤其在他目擊她離去,空蕩蕩的房內她所遺留下來的那件殘破洋裝與床單上的血漬之後,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般再也無力跳動。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掉進這樣的一個僵局裡面,愛上自己的敵人,因為對感情一事始終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對於己身工作PSA又一向過分敬業樂業的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墜入這個情網之中,所以敵人?情人?這種困擾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是現在……

  坐在床邊呆呆的瞪著那塊血漬,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那段時間裡又在想些什麼,只知道結論出來是他上杉豐自絕對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可是這樣的他卻做不到忘記她這一點,為什麼?

  忿忿的扯下床單,連同她所留下來的東西一古腦兒全塞進垃圾桶內,他以為這樣至少能眼不見為淨,然而她所留下來的氣息雖無聲無息,卻無所不在的將他整個人包圍,讓他愈加憤恨與暴躁。

  該死的龍居靜,她為什麼是個女人?如果她不是的話,那麼……那麼……該死的!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還一點也不希望她是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慶幸她是個女人,為什麼?他是怎麼了,難道他真有被虐狂嗎?不,只是關於這一點矛盾,也許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知道所謂的捨不得。

  像為了逃離她般匆匆離開房間,他漫無目的的開車上路,卻在不知不覺間開到她窗下的圍牆外。她的窗戶一片漆黑,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還沒休息,抑或者根本就沒回家。

  看著那片漆黑,她爬牆躍越等各種利落姿態卻這麼突然防不勝防的從他眼前掠過,說她是個女人還真是令他覺得不可思議。想著,他臉上突然流露出恐怕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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