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妳可以喝綠茶了?胃潰瘍的毛病好了嗎?」掛上電話後,他冷冷地詢問她,語調雖然帶著輕蔑及嘲諷,但仔細聽,不難察覺到他話語中淡淡的關心。
他還記得她的老毛病,令樂菀璇感到不可思議,他們已經毫無關係了,為何又對她這般關心?
以前因為忙著打工,三餐不正常,再加上飲料喝太多,她一直有輕微的胃潰瘍,最後只要是綠茶類飲品,喝上一口就足以讓她被疼痛的胃折騰大半天。
再也忍不住了,直來直往的小可疑惑地問︰「菀璇,妳和袁總經理原先就認識嗎?怎麼不說呢?既然兩人熟的話,做起專訪來就簡單多了。」
「呃……以前認識,不過不熟。」她四兩撥千斤,不想與他有太多交集。
「不熟嗎?」
對於樂菀璇的回答,袁江焱很不滿意,不悅地抿起嘴。
怎麼?他的前妻現在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以前的關係嗎?對於她想抹煞兩人的過去,他非常不高興。
「如果同睡一張床還叫不熟,那請妳告訴我這算什麼關係?我親愛的前妻!」
完全沒想到袁江焱會來這招,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樂菀璇的腦袋頓時轟轟作響,連小可訝異的驚呼都聽不見。
第2章(1)
對於專訪如何開始,怎麼結束,樂菀璇完全不知。
此刻,她回到家中翻著採訪筆記,懶懶地打開電腦,想把筆記內容全都打入電腦裡,但無奈地,思緒就是無法集中,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袁江焱在會議室裡的那個吻——
「感謝袁總經理配合做這兩個小時專訪,等擬完稿,我們會傳真一份到您辦公室,所有內容絕對都會經您同意才出刊。」樂菀璇目光特意閃過袁江焱,低頭說道。
「嗯哼。」他應聲,目光仍離不開始終低著頭的她。
「菀璇,這是我記錄下來的專訪內容。」小可遞給她幾張紙。
「謝謝,我帶回去一起處理。」剛才的專訪,她全程都處於恍神狀態,回家整理資料絕對不能出錯,免得讓自己在雜誌社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那袁總經理,我們就先離開了。」樂菀璇將文件及錄音筆全部收進包包裡,和小可起身告別。
袁江焱沒說話,樂菀璇跟上小可的腳步正要走出會議室,但身後大手卻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在小可走出去之後,順手關上會議室大門。
「放開我!小可會來找我。」樂菀璇警告道。
「那是你該擔心的事,我一點都不介意。」
「袁江焱,你到底想怎麼樣,公開我們以前的關係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高興。」袁江焱冷冷地說道。
樂菀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她是那麼小心,就怕洩漏這個秘密,而他呢?竟是這麼毫不在乎,他究竟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若是被那些狗仔發現這個八卦,大寫特寫,她平靜的生活絕對會受到影響。
對於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不想因此有所改變。
「剛才不還是只小綿羊嗎?現在同事不在,就敢瞪我了?」她那雙染上怒意的眸子好美,他就像五年前第一次見到她一樣,被她深深吸引。
到底要傷她多深,他才滿意?面對袁江焱的挑釁,樂菀璇氣炸了。
「我都順你的意離婚了,這還不夠嗎?還是你就是喜歡在我傷口上撒鹽?」
「別說得那麼可憐,一副受害者模樣,真正受傷的是我!」他低頭硬是將她抵在自己與牆壁間,以自身的優勢讓她動彈不得。
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感覺到他某個地方正「抵」著她,她不禁羞紅了臉。
「放開我!不然我要大叫了。」她瞪著他,警告道。
「會議室的隔音設備向來不錯。」看她又羞又怒的模樣,袁江焱感到很有趣。
會同意接受專訪的原因只有一個,他想見她。
積累五年的思念淹沒了他的理智,他伸出手扶著樂菀璇的後腦勺,低頭過了她一個深吻。
這個吻來得意外、迅速,樂菀璇來不及防備,縱使緊閉雙唇,袁江焱仍是有辦法輕易讓她張開嘴,與她的小舌相互交纏。
這個吻幾乎搾乾樂菀璇胸腔裡的空氣,讓她大腦頓時停止運作,只能傻傻地望著他。
好熟悉……她的吻仍是如此香甜,令他眷戀。
深吻結束,袁江焱看著被他吻紅的小嘴,忍不住用大拇指輕撫著,「你還是那麼香。」
「菀璇,你還在會議室裡嗎?」
突然,門外傳來小可的叫聲,樂菀璇徹底清醒,眼底蓄積的淚水滑過精緻的容顏,她伸手揮去眼淚,啪一聲!揚手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巴掌,在袁江焱臉上留下一個清晰五指印。
「無恥!」罵完後,她轉身開門,衝出會議室。
「菀璇……」又踅回會議室門口的小可看到樂菀璇搗著嘴衝出來,和她擦身而過,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發生什麼事了嗎?視線再望向會議室裡的袁江焱,他表情也不甚好看,她不敢多問,只能尷尬地朝他點頭後離去。
袁江焱站在門口,手撫著臉,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他無恥嗎?他會這樣,始作俑者不就是她嗎?
「袁江焱,我們在五年前就結束了,你到底還想幹什麼?」樂菀璇拿著鉛筆,不停地在白紙上胡亂畫著。
他到底想做什麼!這樣耍她很有趣嗎?!
她忿忿地搥著電腦桌,無力地趴在桌上,這份專訪對雜誌社來說很重要,她必須盡快整理好,然後拿給老總看,再傳真給袁江焱。
偏偏想到專訪內容記錄的都是袁江焱的事,她便提不起勁。
金X電池沒電了!工作狂遇到瓶頸,變得全身無力,尤其是兩人之間關係不尋常,令她方寸大亂。
太多複雜的情緒令她心煩,索性把所有文件推到一邊不再想,趴在桌上發呆亂畫,不久便感到睡意襲來,不自覺地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而紙上只留下她迷迷糊糊亂寫的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