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分離,三天的折磨。
她怎麼也沒想到,殷恕桀居然會拿兒子來威脅自己。
她不知道他是怎樣去衡量愛情的標準,她只是容忍不了純潔無垢的愛情裡,會摻雜進利益和算計這些骯髒的東西。
得知他為了拿到世紀明珠而不得不與戴麗麗糾纏的事實後,對於殷恕桀一直以來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她不得不畫上了否定的句號。
可,為什麼在她決定親手終止這段關係之後,她的世界也在同一時間裡坍塌呢?
她在想,如果……只是如果……她容忍了他和戴麗麗之間虛與委蛇般的糾纏,那麼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必像現在這般,連呼吸也覺得有些困難?
一向堅強的夏小晴,第一次在感情的十字路口上出現了質疑。
她所做出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沉秀嫻顯然並不知道她這番矛盾的情感鬥爭,總之她看這個女人不順眼,這是事實,恐怕終生也不會改變。
「別以為你在嘴巴上佔些便宜就有什麼了不起,今天我之所以約你出來,不過是想告訴你,我們家恕桀,很快就要和恆遠集團的千金小姐結婚了,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從今以後就不要再和恕桀糾纏不清。」
沉秀嫻很得意地看到,當她說出結婚兩個字後,夏小晴的臉上閃過稍縱即逝的痛楚神情。
她真的很想為此而高呼三聲。
這麼多年了,在這個兒媳婦面前,她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以勝利者的姿態露出得逞的微笑。可是還沒等她笑出聲,只覺眼前一黑,後頸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留在腦海中的最後一幕是,幾道身手俐落的黑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餐廳裡,當著她的面,也一頭打昏滿眼痛楚的夏小晴。
***
當沉秀嫻慢慢從頭暈的狀態中幽幽醒轉時,就感覺到周圍充滿了刺鼻的味道。
迷迷糊糊中,她只覺有人在輕輕踹她。
「喂,沈女士,你還活著沒?」
沉秀嫻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意識慢慢清醒,才發現自己所身處的,竟是一個空曠而又廢舊的大型冷凍庫。
四周的設備已經落滿灰塵,緊閉的兩道鐵門被一個巨型的鎖頭緊緊鎖住。
而剛剛伸腳輕踹自己的,正是她的死對頭夏小晴。
就見她雙手反扭在背後,額頭紅腫,似乎受到了什麼傷害。
再反觀自己,雙手同樣被扭到身後並用力綁到了一起,當她意識到自己竟是這般處境的時候,忍不住嚇得大叫:「我這是在哪裡?來人啊……快來人啊……」
「你別叫了,我剛剛已經叫了整整十五分鐘,根本就沒有人來理我。」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做的?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夏小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沈女士,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最天真的一面表現出來?」
「你……你憑什麼說我天真?我可是殷氏集團總裁的母親。那些綁匪不要命了嗎?連殷氏的人都敢動!」
「我還是殷氏集團未來總裁的母親呢!」
「你們兩個蠢貨吵夠了沒有?」
此時,兩道鐵門應聲而開,讓夏小晴和沉秀嫻意外的是,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高貴典雅的戴麗麗。
她傲慢地環著手臂,漂亮的五官不知是受到了何種刺激,變得有些扭曲和嚇人。
「麗麗……」沉秀嫻曾經不只一次在公眾場合與戴麗麗接觸,卻從來都沒見過這樣可怕的一張臉。
「閉嘴,你這個死老太婆,不要用一副和我很熟的口吻來同我講話。」
沉秀嫻意外地張大了嘴,「麗麗,我是恕桀的母親,你未來的婆婆啊……」
「哈!」戴麗麗嘲諷一笑,「未來婆婆?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這幾年為了討好你這個蠢貨,我使了無數心機,就是希望能好好地利用你,來達到我嫁進殷家的願望,可是結果又怎樣?」
她突然走近沉秀嫻,滿臉地怨恨,「連自己的兒子也搞不定,由著殷恕桀像個白癡一樣和這個賤女人甜甜蜜蜜地你來我往,你說,當初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該有多笨。」
沉秀嫻完全糊塗了,原本囂張的氣勢,也因為戴麗麗這番話而變成了一臉茫然。
被冷落在一旁的夏小晴忍不住挑了挑眉,「戴小姐,你今天之所以把我和我前任婆婆,你未來婆婆綁到這裡來的主要原因,該不會是你與殷恕桀之間出現了什麼大問題吧?」
這話不說則矣,一說出口,就如同戴麗麗心窩上的一根刺,讓她扭曲的臉瞬間變得恐怖無比。
「啪」的一記耳光,狠狠打到夏小晴的臉上。
「你這個賤人,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
「噢?果然是被那傢伙給甩了嗎?」夏小晴臉頰雖然被打得麻痛了一下,唇邊卻逸出幾分挑釁的諷笑,「我以為世紀明珠的吸引力應該足夠擔當你手中的籌碼。」
再次揚起手,被刺激得快要發瘋的戴麗麗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又要揮下一耳光。
偏偏夏小晴露出一臉的無畏,「你此刻讓我有多痛,也就意味著你內心深處有多不甘,打啊!我不怕痛的,你越是瘋狂,我越是覺得你可悲,為了一個男人,居然連這種下三濫的綁架招式都想得出來。戴小姐,我一直以為你們上流社會培養出來的名媛千金會很有修養,可顯然,我之前的理解因為你的出現而全盤否定。」
完全被激怒的戴麗麗恨恨地踹了她一腳,「你儘管笑吧,反正我已經決定,不會再讓你有任何機會見到明天初升的太陽了。」她猙獰無比地沖身後的保鏢打了個手勢,「把機器打開,我要讓這女人品嚐一下被活活凍死的滋味,到底有多麼可怕。」
沉秀嫻被她可怕的表情嚇得狠狠打了個冷顫,「戴麗麗,你想殺人滅口嗎?」
戴麗麗居高臨下地衝她笑笑,「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他的親生母親,如果你們的死能換來他的痛苦,那我不得不說,我會從中獲取最大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