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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兒去了?我練完功到處都不見你的人影。」西門丹雲見江芷彤端著杏仁糕進門,連忙上前詢問,原本她應該是在練功房外等他出來的,這是他們已經養成的默契,可他出來後卻不見她的蹤影,讓他有些不太高興,難得今天那煩人的柳香蓉沒有纏他,他卻又四處找不到她。
江芷彤按捺住心中的不捨,臉上勉強褂著笑,「我去幫你做杏仁糕啊!」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做杏仁糕?平常不都是午膳過後才有得吃嗎?」他擰眉問道。
「反正我也閒著沒事,所以就先把它做好,你想吃隨時都有。」明天過後,她就再也不能為他做點心了。
「說得也是。」他信手拈來一塊放進嘴裡,嘴角淡淡地揚起,這美味的點心他是怎麼也吃不膩,就如同她一般,讓他永遠也不會感到厭煩。
雖然昨天她令他很生氣,甚至氣得失去理智帶著柳香蓉去打獵,可一出莊他就後悔了,沒有她在身邊,他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總是怔忡出神,不到一個時辰,他就耐不住地打道回府,留下柳香蓉一個人在林子裡。
「大少爺……」
「嗯?」
「你以後一定要記得按時用膳,千萬不要為了練功就廢寢忘食,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她希望他能多照顧自己,不要虐待自己的身體。
他狐疑地挑了挑俊眉,「怎麼突然說這個?反正有你在啊!你總是不忘叫我吃飯,我就算想餓也餓不了。」
「……」她垂目沉吟半響,眼眶含著淚水心痛得幾欲崩潰。
離開他,她的心將逐漸死去,滿腔的愛戀將永久深埋在她的心底,從此再也無人可以在她的心湖激起任何一點漣漪。
見她低頭不語,一股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頭,「你今天不太對勁,發生什麼事?」他從不在意他人的情緒,但他卻敏銳的發覺她似乎有心事,這更加深他的疑惑。
江芷彤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滑下,輕輕抬眸故作沒事狀,「沒事,只是對你熟衷於武學的鑽研有感而發而已。」她不能讓他發現異狀,只能趕緊又餵他吃一口甜糕。
西門丹雲清勘如星的雙眼深深地凝視著她臉上若有所思地表情,眼眸中閃動著難測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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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
柳香蓉身著一身亮麗鮮艷的衣裳,妝扮得嬌媚動人,向西門曄夫婦請安,「伯父、伯母,香蓉向你們二位老人家請安。」在他們面前她總是表現得落落大方,應對進退得體,為的就是要博得他們的喜愛。
「好、好,乖,你真懂事。」李雪雁見她嬌媚的容貌,愈看是愈滿意。
「伯母,您太誇獎了。」柳香蓉回以一抹微笑。
「你和雲兒相處得可好?」李雪雁慈愛地問。
柳香蓉微怔了一下,便道:「很好啊!」雖然他昨兒個將她一個人獨自留在林子裡,把她氣得半死,不過為了能順利入住御劍山莊,她硬是忍下這口氣。
「香蓉,你老實跟伯母說,你是不是對雲兒很有好感?」李雪雁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問,她想知道香蓉心中真正的想法,才能為他們做最好的打算。
一旁的西門曄濃眉一挑,心中好奇妻子為何如此問,先前不是說好要先知道雲兒的想法再做打算嗎?
柳香蓉故作嬌羞地回道:「伯母,西門大哥一表人才,是許多姑娘家心目中最理想的良人。」回話的同時,她心中非常雀躍,西門夫人會這麼問一定是想知道她的心意。
「那雲兒是否也是你心目中最佳的良人呢?」
柳香蓉臉上泛起紅暈,嘴角輕輕一揚,微微點一下頭。
「那好,我想為雲兒做主,到你家提親,你可願意?」
「夫人……」西門曄想勸妻子不要衝動行事。
李雪雁輕拍丈夫的手,要他稍安勿躁,等她把雲兒的親事說定,她自會向他說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
柳香蓉欣喜若狂,「全憑伯母做主。」
「那好,那你就是我西門家認定的媳婦了,我會找個適當的時機到你家向你爹提親,這段時間你就多多和雲兒相處,培養培養感情,知道嗎?」
「是,伯母。」
當柳香蓉滿心歡喜的離去之後,西門曄憂心地望著妻子。
「娘子,你這樣做是否太過急躁?」
「這也是不得已的,早上我和楓兒談過,雲兒居然看上了江芷彤那個丫頭,這事若是傳出去,咱們御劍山莊的臉面要往哪兒擱?為了以防萬一,我只好先為雲兒定下一門親事,讓他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對他才是最好的安排。」
「話雖如此,難道你不怕雲兒反對?」他可沒把握雲兒會乖乖聽從他們的安排,如何能使他聽話順從?
「就算他反對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要楓兒把那個媚惑主子的丫頭趕出莊了,少了她在雲兒身旁獻媚,我相信雲兒一定會接受這門親事的。」她樂觀的想,再怎麼樣他們總是父母,兒女的婚事由父母做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子最後一定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離去的柳香蓉躲在門外偷聽他們的談話,臉上淨是喜悅,有了西門夫人的支持,她要嫁給西門丹雲已是指日可待,此時最重要的便是除掉她心中最大的阻礙!她雙目霎時迸射出令人膽寒的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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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蓉從江芷彤離開山莊後便一路偷偷跟著她回家,原本她想乘機在半途上痛下殺手,誰知西門丹楓居然派一名家丁護送她回家,令她無從下手,只好緊緊跟隨在後另尋適當的時機。
沿途,江芷彤不捨的頻頻回首望向御劍山莊的方向,眼角凝著一滴淚水遲遲不敢落下,就怕自己會哭得一發不可收拾讓人起疑。
一回到家,江芷彤向護送她回來的家丁道謝,讓他回莊覆命,自己則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發呆。
柳香蓉見機不可失,正想蒙面取她性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