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免禮。」易天浪笑得迷人,他和易天煦的面容有幾分相似,可比起易天煦那種暗藏著的狠戾性格,他就像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總是放蕩的笑著,像是想要誘惑女人似的。
此時他身上飄著女人的脂粉香氣,不知他剛從那個花娘的樓閣溜出來。
「小五,你這次出去好像久了一點!」雖然宮中的鶯鶯燕燕不知有多少,偏沒有小五這種——她很特別,所以易天浪從以前就開始注意著她。
「謝謝殿下關心,這次訓練的時間稍微久了一些。」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出外受訓,雖然這也是事實,不過她所受的訓練可不只是練練手腳功夫和鍛煉內功,羅門的事是不能張揚的,他們可是天煦殿下所隱藏的一張王牌。
「你的身手在宮裡恐怕已經沒幾個男人能打得過了,你還這麼勤加鍛煉,是為了誰呢?」易天浪迷人一笑,伸手撩起她尚未綁上的發。
五娘瞇眼想著,這對兄弟還真像,連對她的態度都有異曲同工之妙,總愛玩弄她的頭髮;而她也不能剪髮,只因某人惡劣的喜好。
「天浪殿下想太多了,五娘只是盡自己的本分;宮裡安危人人有責,五娘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長年在宮裡,場面話多少也學會說了一些。
「嘖嘖!你別老是一臉正經的,小心將來嫁不出去呦!」還是待在花娘們的懷裡好多了,溫柔體貼又可愛。
易天浪不著痕跡的靠近她一點,她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他兄長的氣息。
「謝謝天浪殿下的關心,但五娘目前唯一關心的就只有二殿下的安危。」五娘有些不適應的想退開,可惜頭髮仍被易天浪牢牢握在手中。
「本宮就說皇兄的命好,本宮也想找個美人來當貼身護衛,成天面對那個硬邦邦的石頭男,本宮很怕自己也快變成冰塊臉了。」易天浪放開手,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懶懶搖著。
「殿下過獎了,石雲也是個很好的護衛。」
「不知道能不能向皇兄把你要過來,有你這個美人相伴,定是件人間樂事。」易天浪垂下眼睫,眸中精光一閃而逝。
「天浪殿下說笑了,您已有石雲這麼優秀的護衛了,五娘只是區區小女子,並不會比石雲還好;況且五娘並非宮中嬪妃,除了護衛的工作外什麼都不會。」五娘一瞬也不瞬的看著易天浪。
「真會說話,看你這樣子,本宮想皇兄是不可能放手的。」石雲是好,但僅止與是個優秀的護衛;而五娘的價值可不同於一般。
光是她那無畏無懼的目光,就足以讓她從平凡人中脫穎而出。
「不知天浪殿下怎會來到後花園?」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五娘巧妙的轉了話題。
「來賞花的。」易天浪慵懶的笑了,即使站在艷麗的牡丹中也不會被奪去風采,反而像是所有花都成為他的陪襯似的。
「是,今年花開得很好。」眼神落到一旁的山茶花上,目光也變柔和了。
「不,本宮是來欣賞一朵叫做小五的花。」易天浪用扇柄挑起五娘的下顎,半真半假的笑說著。
「天浪殿下請自重,這種態度請拿去面對外頭的花娘吧!五娘只是個護衛,不懂這些。」有禮卻冷淡的輕揮開易天浪,五娘沒像一般女子般的赧然。
「嘖嘖!小五真是會傷本宮的心。」易天浪舉起摺扇抵著胸口,好看的眉頭蹙起,像是帶著無限的哀傷!
「殿下說笑了,殿下的魅力無遠弗屆,宮中人人都讚賞您的俊美。」但同時也在罵他的不學無術,鎮日躲在溫柔鄉里。
「那麼可有迷倒你呢?」易天浪立刻又一臉嬉皮笑臉的說,像是剛才的模樣全不存在般。
「剛才已說過了,五娘只是個護衛,不懂這些事。」
「唉!看來在你心中,沒人能及得上你的主子。」真是教他傷心。
「如果天浪殿下沒什麼事的話,五娘就先告退了,剛從外頭回來,有些疲憊。」五娘恭敬的彎腰福身,嘴上雖是徵求著易天浪的同意,可行動上已顯示出她不打算再待下去的想法。
「去歇息吧!本宮還想在這裡多逛逛。」易天浪識趣的揮揮手,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第2章(1)
五娘從床上翻身而起,不知為何她竟心浮氣躁得睡不著,是因為之前接連幾天都沒睡在床上,餐風露宿的日子讓她習慣了,所以這樣的軟褥絲被反而害她失眠嗎?
俐落的躍下床,舒展柔軟的四肢,她的每個動作都像貓兒般的慵懶優雅;即使睡覺她也是一身黑色的緊身夜行衣——這是長年的習慣,做這一行,不是殺人就是被殺,即使在最放鬆時刻也不能失去警戒。
夜晚的空氣讓她的腦袋變得更清晰,她習慣在這種時候外出,此時整個皇城靜悄悄的與黑暗融為一體。
足不沾地的飛躍,她靈巧的掠過皇城頂端,像輕飄飄的羽毛般滑落在後花園;腳才沾地,立刻敏銳發現到她並非半夜不睡卻跑來逛花園的唯一一個失眠者!
她的眼一瞇,正想隱敝入黑暗之中。
「小影兒,你也半夜不睡,跑出來做什麼?」
慵懶的男性嗓音快了她半步,讓她硬生生的停下腳步,她不悅的挑起秀眉——糟糕!在最不適當的時間遇到她最不該遇到人的。
「還不過來?」易天煦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等待在角落一臉不情願被人打擾的五娘。
「殿下。」全世界可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的行蹤,還這樣喚她的就只有那個人——她所效命的主子,五娘走上前簡單行禮。
「怎麼?不想見到本宮嗎?」易天煦看著跟前嬌小的人兒,眸中幽光一閃。
「五娘絕沒這種想法。」垂下頭,她未梳攏的髮絲隨風飄散。
「沒有就好。」易天煦狀似閉散的欣賞著園中風景。
五娘默默跟在身後,她從不猜測殿下的心意,也不想更貼近他——從小師父就對她諄諄告誡,說殿下是她絕對碰不得的人;他們的身份就只是殿下的棋子,不能存有多餘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