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她多想再躺下去,但不行,他們必須起來。
她又推了推他。「於泳,你的手機在響,可能是醫院打來的,你最好起來看一下。」
「我的手機在哪裡?」他極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帶著睡意懶洋洋的問。
她找到他的手機遞給他。「喏,拿去。」
沒想到他一接過手卻往床下一扔,手機掉到地毯上去了。
「還沒睡醒啊?」她好笑的要替他按手機,他卻長臂一伸,將坐起來的她拉回懷裡,細碎的吻馬上貼上她的嘴角。
他野獸般狂亂的吻她,吻著她的頸邊肌膚,吸吮她的耳垂,指尖順著她的背部曲線慢慢滑下,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最後大掌佔有地覆住她渾圓的雙峰。
「你做什麼?」她輕叫一聲。
「做愛!」他低吼一聲,把她壓在身下,吮咬著她一隻蓓蕾。
她好氣又好笑的推著他,「都跟你說可能醫院有急事,你還這樣?」
他雙手撐在她臉頰兩側,迅速分開她的腿,安置好自己的位置,滿是慾望的雙眸盯著她。「給我三分鐘,三分鐘就好,我是快槍俠,三分鐘就可以搞定。」
她再也忍不住笑意。
哪有人這樣的,為了一逞獸慾,還自貶為快槍俠。
「不行,快點讓我起來,我要去醫院。」她笑著推開他,找到睡衣穿上,很快下了床。
「那我怎麼辦?」他挫敗的看著她走進浴室,他的分身還硬挺不已,這個女人百分之百折磨到他了。
就因為心裡還有她,這三年來他才沒辦法跟別的女人上床吧?他曾想要放縱,卻總在緊要關頭喊卡。
原來自己竟是這麼想要回到她身邊,但他拉不下臉回來,是她爸爸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來,他真的很感謝她爸爸,對他而言,他們父女都是他生命裡極為重要的人……
章越珊從浴室走出來,看見他還在床上,她笑著走過去拉起他的手臂。「快點起來吧,壞蛋。我們一起去醫院。」
他勾住了她的頸子,下顎頂著她的髮絲,笑嘻嘻的說:「這麼快就想粘著我不放啦?」
她一把將他推開。「那你自己去好了!看你要搭公車搭捷運還是搭小黃都隨便你!」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昨夜是誰先求和的?又是誰一直在她身上尋找安慰的?
不能對這個男人太好,她也要擺擺架子。
「你慢慢來吧,我走嘍。」她打開房門,離去前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敢放我鴿子試試看!先去熱車等我!」
門外的她滿足的揚起嘴角,世界已經和昨天截然不同。
***
章越珊一直忙到中午才得以休息,她連早餐都沒吃,此刻已經有虛脫的感覺了。
甚至沒有回辦公室的力氣,她直接就在診間休息,克難的趴在桌上睡,叫護士們都不要來打擾她,她好想好好補個眠。
雖然身體很累,心裡卻是滿足的,她又和於泳在一起了,她的人生終究只會有他這麼一個男人。
愛情究竟是什麼?竟然可以讓她極怨極恨,卻又在他幾句輕哄之後,毫不遲疑的交出自己?
她是不是太輕易原諒他了?是不是太輕易就接受了他?
原來她也是個傻女人,和別的傻女人沒什麼不同,擁有再高的學歷都一樣,在愛情面前,都會變成傻瓜,什麼都不想要,也什麼都不怨,心愛的人一個熱吻和一個擁抱,這樣就足夠了。
開門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蹙起了眉心。
「我不是說過不要來吵我嗎?」她趴著,沒抬頭,但無奈的睜開了眼睛。
「你沒跟我說。」一道慵懶的嗓音傳來。
盈盈水眸一亮,她霍地抬眸,看到於泳就站在她面前。
看著他那雙似笑非笑的俊臉,驚喜不加掩飾的乍現於她眼眸之中。「怎麼來了?」
「你說呢?」他挑挑眉,把兩個餐盒放下。「難不成是因為想看這間診間而來的?」
笑意融入她眼眸裡,她坐好,伸了伸懶腰,聲音不覺放柔了。「你沒事做嗎?身為新科部主任,你應該很忙才對。」
「再忙也要跟你吃頓午餐啊,更何況你連早餐都沒吃,我怎麼捨得?」他一派輕鬆地說。
「買了什麼?」她看著他帶來的餐盒,興匆匆的站了起來。「我去泡茶……」
「等一下。」他雙手按住她纖細的肩膀,讓她又坐了下去。「吃之前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說完,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他的凝視使她的脈搏狂野的跳動。「什麼事?」她心跳如擂鼓地問。
他裝模作樣的說:「就說是重要的事。」
他冷不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彎身覆住她的唇,戲弄著使她的唇分開,手也輕撫著她的身體。
她心跳疾速的承接著他的吻,他的舌尖溜進她唇齒裡,吻著、吮著,他順勢把她拉起來,拉到胸前。
她柔軟的身體迎合地貼著他的,他再給她一記深長到足以融化她的熱吻,接著她終於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她的雙頰迅速染上一片潮紅。「不行在這裡,會有人來……」
他的步驟完全不停。「你不是說過不要來吵你,我想沒有人這麼大膽,敢來吵脾氣不太好的章醫師你。」
「可是……」
「沒有可是。」他低頭瞪著她。「你想折磨我一天?早上你已經讓我搭帳篷了,我可不想搭一整天。」
她不自覺的揚起笑意,心裡在唱歌。
原來自己對他還是有影響力的……
「你盡情的笑吧。」他哼著。「等一下你就會求饒了。」
他把她抱到看診床上,讓她坐著,很快脫掉她的白袍,裡面是質料輕暖的貼身套頭毛衣,勾勒出她動人的女性曲線。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她,她的眼裡有著醉人的光采,雙頰染著迷人的紅暈,是個百分之百,在等著他愛的女人。
慾望消失了,情感卻仍翻騰不已,他的心顫動著。
三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平靜,如果他沒回來,那麼他將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