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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二天早上,因為知道晚上有約會,蝶野茴特地打扮了一下才出門,不過對於她顯著與往日不同的穿著打扮,一柳建治沒說話,青木關他們幾人的嘴巴卻沒閒著。
喔,對了,今天很難得,從她與他們第一次見面至今,這是他們五位大帥哥第二次一起出現在她面前,而不知道為什麼,建治在看到他們五人的同時,臉色便以非常快迅的速度沉下來,一個人會在卡特面前,悶不吭聲的自個兒做起事來。
「茴,你今天氣色很好呀。」青木關嘴角含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
「對呀,一夜好夢。」
「哦,我還以為是因為建治打電話給你的緣故哩!」葛木輝揶揄道。 「你們怎麼……」蝶野茴愕然的瞠大雙眼,倏然伸手摀住嘴。不會吧!那個傻瓜不會把她的話當真,自己先約了他們幾個晚上一起去約會吧?
「我們怎麼會知道?」青木關眉開眼笑的接口道。
她直覺的轉頭看向背著他們,坐在卡特前專心一致的一柳建治。
「別看他,不是他說的。」青木關笑道。
「那是誰說的?」她倏然轉頭問。
「昨晚他打電話給芷茜問你家的電話,芷茜告訴輝,輝再……」
「問芷茜我家的電話?」蝶野茴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拜託!這怎麼可能?建治又不是不知道她家的電話,怎麼可能打電話問芷茜呢?她將求證的目光移向葛木輝。
「芷茜說他太緊張了,所以才會一時之間想不起你家的電話號碼。」葛木輝咧嘴笑。
「緊張?」
「看你今天盛裝打扮,想必晚上和他有約會吧?」高木轍難得開口說。
「這還用說嗎?如果不是為了要開口約她,建治那顆頭腦,不,應該說電腦才對,怎麼可能連區區一個電話號碼都記不起來,尤其這個電話號碼他幾乎還是從小打到大的,嘿嘿,沒想到我們的建治會這麼純情吧?」青木關大聲對高木轍說,雙眼卻不斷瞄向電腦前的一柳建治,期待的的看著他對自己的揶揄會有什麼反應。
不過令人意外的,平日怒獅竟然變成了小綿羊,對於令眾人笑開的揶揄連吭都城沒吭一聲。呵呵呵,看來蝶野茴這個馴獸師做得還真成功哩!不過他怎麼可能放過這揶揄他卻不必對他的拳頭擔心受怕的機會?所以青木關和葛木輝有默契的對看了一眼,他們倆一同起身走向他。
「看不出來他認真的時候這麼害羞吧?」上杉豐自微笑對完全錯愕的蝶野茴說,然後又突如其來的問:「你知道建治很在意他的長相嗎?」
「在意長相?」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不過在意?她不瞭解。
「不,應該說自卑比較恰當。」
「自卑?」
「長得太漂亮了,像女孩子,建治一直都很在意這一點。」
「怎麼會?」
「你知道他並沒有近視嗎?」
蝶野茴懷疑的看著上杉豐自。自從與建治再相逢之後,他的鼻樑上便無時無刻不掛著一副眼鏡,她一直以為他們分開這幾年當中,他一定是因為用功過度才會在變成四眼田雞的,可是現在上杉豐自竟然告訴她他沒近視?這怎麼可能?!
「你知道他是我們幾個人之中燃點最低、最具暴力的人嗎?關和輝就時常受到他拳頭的威脅,在社裡四處竄逃。其實不只是他們,只要是他認識的人敢隨便拿他長相開玩笑的話,鐵定躲不過他的拳頭,當然他從來不對女人出手,所以他才會拿了副眼鏡戴在臉上,遮掩他那過於漂亮的臉蛋。」
愈聽他的話,蝶野茴的眼睛便愈控制不了的睜大,他口中所說的人真的是建治嗎?怎麼……她並不覺得長得美有什麼好介意呀!況且人不都有愛美的天性,她不懂建治怎麼可能會對自己漂亮的長相感到自卑,而且老實說,她看不出來他何時自卑過?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旁的高木轍不由得一笑,對她開口道:「我想也許這就是建治鍾情於你的原因,你一定從來不曾拿他的臉孔作文章對不對?不,或許我該說你根本從未在意過他的長相,不管是美、是醜,是普通朋友或者現在的男女朋友,在你眼中建治就是建治對不對?」
「這樣很奇怪嗎?」蝶野茴抬頭看他。
「不。」他微笑。
「為什麼你會說他有自卑的情結?我怎麼從來都沒感覺到?」她將注意力再度移回上杉豐自,皺眉問。
「也許你是藥吧。」他給了她一個很奇怪的答案。
「呃?」
「專治自卑與暴力的良藥。」上杉豐自雙眼看向正被青木關和葛木輝兩人揶揄得面紅耳赤,卻依然未揮拳相向的一柳建治,微笑道:「你看他們,如果是以往的話,關和輝早已被打得滿地找牙了,哪裡還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般這樣揶揄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在這裡。」
蝶野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過自卑?她突如其來的起身,在大伙莫名其妙之際走到一柳建治身邊,「對不起。」她向站在他兩側的青木關和葛木輝說了一聲,然後插入他們之中,伸手拿下他的眼鏡。
「茴,怎麼了?」一柳建治有些嚇了一跳。
「真的是平光的。」她將眼鏡放在雙眼前,測試的看了一下後喃喃的念道。
「茴?」看著她的舉動,一柳建治與室內的其他人都是一臉不解的表情。
「建治,你沒有近視為什麼要戴這副眼鏡?」她霍然抬頭看著他問。
「唔,習慣吧。」他愣了一下道,「怎麼了?」
蝶野茴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將他的眼鏡帶回他的鼻樑上。「沒什麼,你們請繼續吧。」她微笑說道,接著跟來時一樣突然轉身走,回到她原來的位子上坐下。
室內六個大男人的眼光跟隨著她走,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霧煞煞。一柳建治、青木關和葛木輝三人不約而同的走向她所在的位置;上杉豐自和高木轍則坐在原位上,以一臉好奇的表情緊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