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抱歉的人怎會是她?這分明就是范大山和李恩合謀,想借由害死她來達到令他痛苦的目的。
雖然之前忙著將她救出來,忽略了范大山師徒的去向,不過他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他絕對會找出他們,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但這些事情他不打算告訴她,現在的她只需保持心情開朗,好好休養就夠了,范大山這種人不值得她費心,免得一不小心又氣壞了身子。
「相公,我不會離開你的。」她輕揚起笑,雖然全身無力,還是努力曲起被他緊握住的指頭,想要和他的手交握住。
「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能食言。」他欣喜不已,能聽到她這句承諾,他這幾日所受的苦全都值得了,心也充滿著暖暖的幸福感,精神更是振奮許多。「那你好好休息,身上的傷也才會快快痊癒。」
「嗯。」她輕輕點頭,實在也覺得累了,再度閉上眼,很快便進入夢鄉。
這一次,她不怕會再作惡夢了,因為她已明白那只是夢,並不是真的,他依舊一直在她身邊,並沒有離開……
第10章(1)
在房知雅臥床休養的期間,幾乎都是趙頌宇親自照顧她,丫鬟只是在旁幫忙,除非他有事不得不去處理,才會暫時由丫鬟接手照料。
無論是用膳、服藥、擦澡或換衣,他都十分慎重的認真做著,好像照顧她是什麼神聖重要的事一樣,更沒有任何嫌棄厭煩之態,要她不感動都不行。
得夫如此,此生無憾了。
房知雅很珍惜現在的日子,因為他的愛她得來不易,才捨不得這麼年輕就死,她當然要緊緊的賴著他,讓他疼她、寵她一輩子,才是最美好的結局呀。
她身上的擦傷、撞傷,在他每日細心的塗抹藥膏之後,傷口很快便痊癒了,而且連半點疤痕也沒有留下來。說實話,她感覺他比自己更擔心她身上會因這場意外留下任何一道難看的疤痕,每日總是戰戰兢兢地替她上個三回藥。
不過雖然外傷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但她還是被逼著繼續躺在床上靜養,只因她的內傷尚未痊癒,而內傷正是最不容易調養的。
午膳過後,丫鬟照例熬了一碗湯藥進房,是要給王妃治內傷用的。
「唉,我還得喝多久這碗苦藥呀?」
坐在床上的房知雅遠遠就聞到一股熟悉的藥味,忍不住大皺眉頭,她真的快喝藥喝到怕了。
「當然是喝到你的內傷完全痊癒為止。」趙頌宇就坐在床旁,被她的模樣逗得搖頭失笑,她那皺眉吐舌的表情非常有活力,已不像之前剛甦醒時病怏怏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停止呼吸。
丫鬟端著盛放湯藥的盤子來到床邊,他便拿起湯碗,打算親自餵她,「知雅, 趕緊趁熱喝下吧。」
「我可不可以喝一半就好?」她可憐兮兮的討價還價。
「不行,只喝一半那怎麼夠?非得喝足量,藥效才能充分在你體內發揮效用。」事關身體健康,他可不容她亂來。
「但我覺得我已經好很多了……」
「好很多就代表還沒全好,只要還沒全好就沒得商量。」
房知雅不禁輕歎一聲。逼她喝藥的相關最討厭、最無情了,「好嘛好嘛,喝就喝。要是到時我真受不了,吐了你一身可別怪我。」
「就算你喝到昏倒,我也會完完整整的將一整碗藥餵你喝完。」他突然一頓,刻意靠近她,在她耳邊曖昧的低語,「用嘴巴喂。」
她頓時羞紅臉,好氣又好笑的瞪著他,「真是不正經……」
「你可是我娘子,要是我對你太過正經,你才該要煩惱呢。」他舀了一小匙藥汁,先吹涼之後才移到她面前,「來吧。」
她不再耍賴,心情愉悅的被他服侍,兩人的濃情蜜意在這舉手投足間表露無遺,就連一旁的丫鬟看了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藥才喂到一半,另一名丫鬟從外頭走進來,對趙頌宇行禮道:「王爺,文總管在房外求見。」
「文總管這時過來會有什麼事?」房知雅關心的問。
「不知道。」他將藥碗遞給身旁的丫鬟,要丫鬟接著將藥喂完,並且「叮嚀」妻子說:「我去去就回,你可別想在我不在時耍什麼花招。」
「知道了,我絕不會叫丫鬟偷偷把藥倒掉的。」她輕笑著,「你快點去吧。」
「知道就好。」
趙頌宇放心的離開房間,來到房門外,原本微笑的表情凝重起來。他想,文總管大概是來向他報告「那件事」的。
他關上房門,又要文總管隨他退離寢室遠一些,不讓房裡的人有任何聽到他們談話的機會,開口問:「什麼消息?」
「回王爺,范大山及他的徒弟李恩已被咱們派出去的人馬尋到,目前正在被押解回京的半路上。」
原來範大山師徒倆在煉丹房爆炸的那日就已迅速離開京城,逃到附近的縣城,打算風頭過去些之後再重操舊業,沒想到,他們很快就被趙頌宇派出去的人馬找到了。
兩人被找到時,抵死不承認煉丹房爆炸事件和他們有關,但一個原本「重病」之人竟好端端的逃離京城,分明是早有預謀欺騙房知雅,將她引入煉丹房,想置她於死地。
儘管他們還是不承認預謀想害死王妃,但人證俱在,動機可議,依舊逃離不了被逮的命運,一同被當地官府羈押,以蓄意傷害的罪嫌被押送回京。
依房知雅王妃的身份,范大山所受的刑罰絕對不輕,就算不死,大概也得永遠被關禁在大牢內,至死都無法出來了。
「做得很好。」聽完文總管的稟報,趙頌宇點點頭,內心一口怨氣終於能夠吐出來,「有其他進展再回報。」
***
房知雅養傷期間,除了頭幾日全身泛疼,趙頌宇怕不小心碰疼她所以在床旁打地鋪之外,其他時候,兩人還是同睡一床。
但是,就算她的外傷已好,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對待她,簡直把她當成易碎的陶瓷娃娃,總是刻意拉開彼此的距離,害她第一次覺得這張床似乎大了點,越睡越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