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販子曾經承諾,會找來熟悉符號密碼領域的專才,協助她破解琴碼。
羅蕾萊狐疑地將席德仔細端詳一遍,不得不問一句,「你成年了嗎?」
席德維持作風,笑嘻嘻地答覆道:「我有好幾種耶,如果你想看未成年版本也OK啊。」
「什麼跟什麼啊……」身份還有分版本?這個濃眉大眼,看來玩心頗重的大男生肯定非正常咖。
「席德。」一直恪守沉默是金的英俊駕駛終於開口,眼角睨著身畔專注打量席德的困惑少女。
「我懂、我懂,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啊,無聊打發時間嘛。」席德笑著聳聳肩,指頭控馭起迷你筆電的游標箭頭,點開解碼程式,繼續和搞怪的琴碼諜對諜。
「究竟是誰打擾誰啊?誰跟他『你們』了!」羅蕾萊悻悻然的轉回含怨的視線,極不爽的嬌吼道:「我已經自認倒霉將琴歸還,你幹嘛還要玩這種爛把戲?你不嫌膩,我都想吐了!」
面對如此悅耳的琴音,她實在很不願意讓自己的鬼吼破壞優雅的氛圍,偏偏一碰上這傢伙,她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煩躁情緒便像炸藥即刻引燃,炸得敵人與自己皆粉身碎骨。
拜倫偏首看她一眼,無須形容,神情自然是充滿囂張跋扈的傲然。「我們目標一致,乾脆一塊同行,省事。」
「誰跟你目標一致了!」羅蕾萊氣得雙頰鼓脹,彎彎的細眉倒豎成鉤。「我不屑跟你呼吸同一塊區域的空氣,也不屑與你這樣面對面交談,如果要找替死鬼,恕我不奉陪!停車!」
劃破暗夜靜謐的尖銳煞車聲響幾乎衝破隔膜,引發一陣轟隆隆的共鳴,衝撞的後座力將嬌柔的身軀甩得東倒西歪,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她憤惱的甩頭,正準備狠狠臭罵罪魁禍首,然而,張嘴欲飆罵的蠕動唇瓣忽然傻傻的張著。
那位絲毫不見任何罪惡感的可恨禍首正以沉戾嚴酷的眼神瞇瞪著她,危險指數持續上升,他的那雙眼睛因怒意而濁暗,像燃火的星辰那樣灼人。
「拜……」羅蕾萊想教他停止這種可怕的瞇視,卻發現一直被她當成禁忌的名字怎麼也喊不出來,卡在喉頭。
「這就是你要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眼神蘊含劇怒,狠狠鎖定她驚悸想閃躲的目光,不准她逃避。
「我才不要跟你在……」
「惹火我,只會讓你的日子更難過。」鋒銳的眸刀凌射,釘住她每一個細微變化,包括她驟然失衡的脈搏與呼吸。
「來啊,還不是只會把我推入火坑送死,我想日子不會更難過。」
「想試試看嗎?」拜倫幽邃的眼眸宛若野獸之瞳,邪惡殘暴而且充滿妖異的魔魅性感,單憑一記悚然的眼神便已徹底穿透她的身心。
「來呀——」偏偏天生反骨的少女往往越激越勇,從未在乎過挑釁之後必須擔負的慘烈後果。
眼前霎時像是浮現奇特的幻覺,男人化作一匹嗜血的凶獸撲襲而來,兩手分架住她的雙臂,來不及抵禦,她便已被迫抵壓著車窗,惶瞠的不馴大眼宛若受驚獵物,愣愣回瞅著他。
精瘦碩實的上半身橫越排擋桿,狹窄的空間絲毫困囿不住他靈活利落的身手,淡淡薄荷香味滲入早已悸動不安的起伏胸口,羅蕾萊遏抑不住地低聲喘息,驚惶的望著緊鎖著她一舉一動的陰鬱俊顏。
四目交纏,無形的曖昧糾葛如蜘蛛織網,一絲又一絲地將兩人包圍環繞,瓦解了她頑強的意志,更粉碎了她一再針鋒相對的挑釁行為。
拜倫擒扣著被他雙掌釘高在兩側的皓腕,由輕至重,緩緩施壓,逼得頻頻後縮的秀顏悄聲喊痛。在她張唇時,他勾起嘴角,俯近重心,捕捉她這一刻的鬆懈,品嚐她喊不出聲的痛楚與焦躁,以及頻頻壓抑的悸動。
很美味。
吮吻的唇一口口吞食著從軟唇洩漏出的每一分感受,因他而產生的感受。
打從他掠奪她唇上柔軟的那一刻起,羅蕾萊感覺整個紛擾世界剎那間全靜止了,他激切而充滿情慾的索吻方式逼瘋了她的理智,軟硬兼施,企圖逼她繳械投降,逾越的大掌更是蠢蠢欲動,不時遊走在禁忌的界線上。
「嗯,咳!容我提醒兩位,我可沒有欣賞現場春宮秀的特殊嗜好,某位慾求不滿的大哥請克制一下自己的獸性。」
羅蕾萊猝瞪仍繼續深吻著她的淫狼,拚命扭動雙腕意圖掙脫,偏偏越扭大掌箝扣得越緊,宛若鐵鎖般緊密嵌合。
「下車。」終於,獸性已被徹底喚醒的男人森冷的撂話。
唇瓣被肆虐得紅腫如莓果的羅蕾萊當場傻眼。噢,這個可恨的混蛋!明知有第三者在場,還硬要用這種卑劣下流的險招,這頭髮浪的野獸!
「留下。」見席德還真打算乖乖照做,羅蕾萊咬牙切齒的吼道。
拜倫目光凜冽,抿緊的薄唇微張,「下車。」
「留下。」打定主意跟這頭野獸槓上,她不怕死的仰高下巴瞪著他。
「下車。」銳利的眸子越發瞇起,拜倫透過眼神警告她別再繼續。
羅蕾萊冷笑數聲,故意忽略他警告的眼神,挑高纖秀的雙眉加重語氣,「不准下車!」
率先投降的是無辜的席德,他一臉無奈的摟起迷你筆電,跨出後座,關上車門前不忘探頭朝拜倫喊了聲,「OK、OK,我先帶我的寶貝下車,拜託你快點跟你的寶貝談攏,別再那裡上上下下搞不定,我可不想整晚都耗在公路上。」
「喂,你別亂講,誰跟他寶貝了……」
還來不及抗議完,羅蕾萊窘惱地唇又再度被拜倫擺平。這回咬、啃、嚼、吮各種拷問方式全用齊了,就是要逼她再也說不出違逆他命令的任何話語。
這首薩拉邦舞曲持續在耳畔催情似的不間斷重複播放,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樣,總覺得他吻人的方式和之前不太相同,似乎多了點眷戀膩人的纏綿……